語言的心態

每次去「大統華」買菜，未了結帳時收銀員總是機械般地問你：「Need the bag」？我回答時總是處於

遲疑狀態，不是不想答「No」或「Yes 」，而是明明知道大家都是華人說華語，為什麼不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呢？多少次我都是調整好心態微笑著用點頭或者搖頭來矇混過關。今天有點特別，收銀的肥女人和排我前面的熟客用廣東話聊得一陣一陣的，議論著店裡的商品這個好那個好，這個怎煮那個怎煲，該死的聊個沒完，見這樣，干趣我也加進去大家一起聊唄，聊他個熱情洋溢熱火朝天高潮迭起，終於，熟客姍姍地拎起東西走了輪到我了，迎面一句「Need the bag」？又來了！明知道大家都是人還說「鬼」話！心裡暗罵道：「Bag」你個頭！不搭理她 ，顧左右而言他，匆匆了付錢，拎起東西一邊走一邊看購貨小票，哈哈，四分錢一個塑料袋，Shit。想起上次回廣州貪便宜買了達美航空，經西雅圖轉機，進美國時一個比我還老的西人關員見我就問Chinese ?我點點頭，他繼續問Mandarin ro Cantonese？答Cantonese。他馬上用廣州話同我Deal with，他說你們廣東人叫我做「鬼佬」。哈哈，看看我有什麼反應？我笑著問他：你在廣東住過？他說沒有，只是為了這工作學了幾句，如「鬼佬」「老母」「快啲啦」。哈哈哈令我忍俊不禁，過了關還無端端地發著傻笑。同樣是工作語言，人家「鬼佬」見到人都學講人話，我們同是華人為什麼不能親熱點說自己的母語呢？Need a bag ？人說的「鬼」話聽起來就是覺得不順耳！

剛來北美洲時就聽到一個真實的笑話：話說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在北美洲生活的華人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廣東的台山地區。那年有個台灣人來到北美洲找工作，一天，他見到有個餐館招請廚房什工就進去問，出來回答他的是一個廣東台山籍的廚房管工，管工問他哪裡來的，台灣人答來自台灣，問會不會講國語？台灣人說，國語當然會講啊！你們叫國語，我們有人叫國語也有人叫華語，其實講的都是一樣的話的。管工聽后開始說起台山話，嘩嘩啦啦，這時台灣人開始懵逼了，管工邊說邊問，一番過後怎麼不見台灣人回答問題呢，瞧著瞧著，這人怎麼只會傻笑？管工不耐煩了說，你這人怎麼不說話了呢？台灣人問，你說的這個是什麼話啊？管工瞪大眼睛，說，國語啊！你不是說你會嗎？台灣人啊了一聲，問，你這是什麼國的國語呀？！台山管工一聽知道來了個冒牌貨，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向廚房裡叫出一個工人來，嘩嘩啦啦的一翻對答，然後對著台灣人說，我們說的就是國語啊！你說你會講？！台灣人口中啊啊的卻說不出半句語言來。「要騎馬過海」國語都不會講還來這裡找什麼工作啊！管工惱道。接著自語道，台灣？台山？搞到我還以為是差不多的呢！管工手向外一揚對著台灣人說，要騎馬過海！走走走！不要妨礙我們幹活。台灣人站在門外怔怔地望著餐館，腦子怎麼也轉不過來，台山話在北美洲是了「國語」？？？

夜郎自大？幾十年前的事了，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