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真假御史

                      （八） 真假御史

黃師爺單名：黃碾，精廋精廋，在江浙一帶的男子中屬於偏高的身材，走路喜燜頭，沖著上身，背略駝，顯得背後的長衫總是短了一截，吊了起來；蠻俊的臉龐，可惜皮黃泛青又少了三兩肉，看起來鼻翼內陷，嘴角癟塌；貓頭鷹般深凹的眼睛滴溜滾圓，四十開外后，突然發現：眼黑越來越少，只有眼白，看你的時候會發出一束陰森森的光，叫人不寒而慄，惡訟師的厲害京城有名。真汪老爺坐堂，耀武揚威，傻鱉一個；假老爺黃碾側身斜眼站一旁，狼犬蹲伏；血盆獠牙。刁轉齪刻辦案，背後人稱黃鼠狼，害人精。最苦的是受屈的被告人，有怨沒處申哪，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他老爺汪丞解決的棘手案子，那一件不是由他操辦：貪贓變有理；強姦變誣告；霸佔變受屈，祖傳幾代的紹興黃師爺的確是古中華法權界的驕傲和奇葩，他手段的兇狠毒辣；陰險高超，幾乎無人可及，不斷有忠臣良將紛紛敗在或死在他手上，殺人只需一枝筆。當然，有時候為了需要，他也會裝腔作勢，笑裡藏刀幫受害人申訴成功，因為他最厲害的地方：看人識人一個準：斷定此人從長遠來看有利用價值，會死心踏地效勞於他，他目前的一個跟班蔡壬，就是他曾幫過的，現在成心腹，他認為：這個世界一切事情，歸根接底是要靠人去做的。銅錢眼裡翻跟頭，摳門到極點的他，對手下親信卻捨得花銀兩。黃姓他老祖師爺現已無從查據，因他隨母姓，母親黃淑娉更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管著黃家和汪家所有的產業，又是當朝宰相夫人的遠房表親。

「老爺，您暫時避避風頭，在這裡躲幾日，說你病了，看情況再回去。」黃如此說，自從二奶被害，汪已經躲在鄉下別墅幾天了，有些不耐煩：

「怕什麼？人又不是我殺的，為什麼要躲？」

「但賬冊還沒找到，最要緊的東西在人家手裡。萬一是一伙人乾的，您也會有危險的。還是避避為好。」黃這麼一說，汪想也有道理，落得清閑：

「那好吧，趕快把賬冊找回，另外叫【雲裳酒樓】的「佩蘭」的舞娘給我帶來，其它事情有你安排。」

「老爺，格種辰光，否要結外生枝，好伐？」

「否好，叫儂辦，就去辦, 嚕里八蘇，走啦！」

「好吧，我試試。」

黃念頭一轉，計上心來，讓轎夫抬他到遠方表親阿蘭處，從蘇州來投奔他的阿蘭不儘儘人長得十分標緻，（那顆美人痣出色啊，眉毛眼睛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女人），還會來事，說書，彈評彈，嬌滴滴地跳舞，隨音樂自由動作，迷煞人。最要緊的天生的聰明伶俐，特別會軋苗頭。

黃師爺還是培養了她三個年頭，銀子化了莫老老，表面上在學習服裝設計和製作，拜了皇室御衣房的馮閩為師，有了藝術的造詣；又學琴棋書畫，加深了藝術修養。暗地裡，卻用天價請到了蘇州最漂亮最有名的老鴇沈鳴鳳來杭城賜教，沈的出身可以說傳奇，誰也不會想到，她原來是個小尼姑，尼姑庵的主持是蘇玉兒的本家姑婆蘇莘，出家帶了大量的金銀財物和奇珍異寶，山清水秀的尼姑庵屬於私家，不接外來香客。亭台樓閣，應有盡有，尼姑精心挑選：全是貧窮的好人家秀氣靈活的女孩，鳴鳳就是其中最出色的，經常有施主出驚人的高價贖出小尼姑，蘇莘會給女孩一筆嫁裝，女孩千恩萬謝轉投胎，感謝庵主，蘇唸著佛，卻做著轉手買賣的黑交易。鳴鳳就是被寧王爺拜佛巧遇看上了，經過九道十八彎，在蘇州開出了【紅菱坊】，客人全是官豪吏紳，付賬需用黃金。三年前又在相好幾十年的楊燮協助下來臨安開了一家更大的分號，接著被請到官府人家收徒，沈想：「官家的安排無法回絕的，那就盡心地教吧，再發展，官府怕是要開【妓女書院】了，？！」她開始訓練蘭床上十八般迷功，（最棒功夫是鳳鳴功，運氣和內功會讓陰道和大小陰唇收緊如蛤蚌閉合 之力，自然地發出鳳鳴的叫聲，男子就像被緊緊地鎖在牢籠，欲瘋欲狂欲仙，火燎似的煎熬，噴薄欲出，欲情之火將燃得雙雙魂飛魄散，上天入地。）。幾個月來蘭兒孝敬還學得飛快，沈無子女，徒兒有緣，一定出於藍勝於藍也，越來越喜歡她，接著又精心教蘭調製各種春藥，噱男人的各式各樣的妙用手段和語術。阿蘭一概接受，心想：母親讓我投奔表舅是為了嫁一戶好人家，可舅舅說：「我只是一個師爺，官場風雲，不知哪天老爺讓我滾蛋，你去靠誰？你是小戶人家的女兒，門當戶對，難不成去大戶做小妾？寧做天上的鳥；不做地下的小（小妾）！臨安繁華的表像低下，大部分人都極端的勢利，笑貧不笑娼啊，什麼親戚朋友，即刻翻臉不認人的。你學會本事，非但自己一生受用，也許舅舅還會靠你的。」蘭兒想想有道理，自己不就是父親拋棄母親后，所有的親戚跑來欺負我們，母親無奈，才讓自己來投靠遠方的舅舅的么？外婆說過：「腳饅頭（膝蓋）抱抱緊，自靠自！」既然學了，就好好學，成為自己的本事，才有機會跳出本家舅舅的手心。出師表已經排滿，只等肉搏上戰場。格趟只當練兵。

阿蘭學得好苦，她練的是氣功和內功，內部的修鍊更難更需要持久，這個特別的女子從外表看完全是蘇州甜美味道，天生的，活脫脫一個嗲妖精，未開口，先嬌吟，羅衫像雲，熏香煙嫪，黑痣妖嬈，一雙媚眼勾魂竅。

今日說是為老爺制衣帶了阿蘭，她，小羊絨白披肩，開領繡花緞裙，娥娜翩躚，輕移蓮步，走進汪府的廳堂，娉婷婉約 ，杏眼含春， 最是個翩若輕雲出岫 。低首，扭腰，翹屁股，一聲：「見過汪老爺，」蜜甜軟糯得汪渾身發酥，瞧一眼，打暈，看二眼，掉魂，第三眼，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黃在一旁心裡好笑，那一陣得意啊，三年功夫，今日成。傻汪完全忘了舞娘那回事，只盯老阿蘭，蘭抬頭，悄悄瞧了一眼老爺，羞色閃閃，心裡想，蠻登樣的一位白白凈凈的官老爺，畢竟是官家子弟，詩書氣滿在印堂，只是眼神不那麼正。

「阿蘭，把老爺的長袍尺寸量好，然後你可以自己去花園看看梅花，等我晚上回來，好嗎？」黃在一旁建議，他自己一腳已邁步，想溜。

「師爺，不必交待，馮大師是她師傅，如何做讓阿蘭自己作主，好罷，你有事快走。」師爺頭也不回地離去。

「阿蘭，你會裁衣了？」老爺，

「在蘇州自小就學做衣的。」蘭答，

「今日，你有樣品圖本帶來嗎？」

「帶來了，您請挑選。」
「你畫的嗎？」老爺，蘭正想回答，汪湊向前，伸手抓住蘭遞圖的手，一下子圖片掉地，蘭差點跌倒，汪就攔住她的胳膊，扶住了，四目相對，

那色穢發淫光的眼神，蘭想躲閃，卻掉進了汪的懷裡（深淵啊，有選擇嗎？），「老爺，要量衣，……」

「我來量你。」拉著她直抵屏鳳后的絲絨墊躺塌上，觸覺到蘭兒軟得無骨般柔滑的身軀，是蘇州女子的特色？老爺一陣肉麻，尚未嘗過此等的女子，皮膚如凝脂，骨酥似膠，鶯聲淫淫，狂浪無涯。等汪退下她最後一片粉紅小肚兜，那豐滿得流奶欲出的乳房，讓汪像已經喝了千年的陳酒，賣醉了，小弟弟恨不得像彈簧一樣地蹦跳亂顫，在那一個石榴裙底下的花洞穴里，溫暖鄉里，盡情地翻滾，夾緊，顫抖，嵌牢，焚燒，哪有東西南北？可有地獄與天堂？

「有你，蘭兒，老爺不做也罷，哈哈！」

「有你，我，也不想回蘇州了。」蘭兒曉得：再也回不了蘇州的天堂。

「是嗎？不會讓儂走格，讓我添添儂格痣，蜜蜜甜，……」

「親我一口，這裡，就這裡，親，親，

咬啊，使勁，哎吆喂，舒服，再咬，好疼嗷，」

房內顛鸞倒鳳，男歡女愛，鴛鴦鳴叫，享不盡人間的風流激蕩，忘了窗外的紛亂世界已經刀槍叢林，暗箭難防啊。

春雨下個不停，讓人有絲絲愁意。【煙雨西子湖】在似夢非夢中，悄悄消失了，

玉高峰軟香洞在雨簾中彷彿已有玉兒和青兒的身影，她倆回家了？趙爺剛剛恢復一點就轉身走了？

趙奉九看病，胡七進府，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深宮高牆內御林軍的「殿前司營」 和太后，還有皇后呢，都不聞不問嗎？

汪老爺幾天後真的失蹤了？阿蘭呢？

黃師爺被六爺找到了嗎？虎狼相逢，必有惡鬥，人間叢林，誰輸誰贏？好戲在後頭…...

杭城丐幫的故事像是昨天的事情今日還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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