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十年,慢慢品京腔的味道,字正腔圓,韻味十足,就像走在北京方方正正的大街上,昂首闊步,四方瞭望,好不寫意。北京男性朋友單獨請女性吃飯,不論是小官吏還是大官位;小文員或是文豪墨客,首先女士優先,落落大方,七八十年代,飯店內容貧乏,但氣氛在老北京城,完全體會著京都的氣派。濃濃的自然的深厚的中華的文化氣息叫人陶醉。衚衕里的大媽,向問路的陌生人,滿臉堆笑,悠悠地介紹,說話的韻律節奏,像是遇到了親戚,沒有丁點的不難煩。京腔的抑揚頓挫,滿滿的人情味和音律。
遠在北美細細體會家鄉的鄉音,祖國文字的魅力,如茗醇酒,解節日對親人的相思。
在北京,一上Taxi
就有人會問:「你從哪裡來?」後來喜歡講笑話的我往往等他剛張嘴:就和他一起說你從哪裡來。寧腔,因為我最要好的同學是小寧波,杭州話滅不了她,而她呱啦鬆脆的寧波話傳染給我了,在校北京話沒有學好;寧波話倒說得一個溜。
寧腔,那犀利硬朗,能把女人變男人,不是吵架似吵架!回杭州,用寧波話把嗲嗲的表妹吵哭了,有越劇林妹妹的架勢。小寧波聽了,笑得前翻後仰。
到了北美的地鐵車箱,有一個老移民欺負新來的移民,把她的手從拉杆上推掉,我衝口而出:「咋喂喂!」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哪個老移民一雙賊骨眼瞪著我,然而,手讓開了,新移民扭頭朝我一笑,又把手放上去了,因為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國外坐地鐵也是一樣膽小的,想不到寧波話在北美也用了一次,「寧榔頭」比「杭鐵頭」厲害,任何社會現象總是欺軟怕硬。
看來寧腔和寧波人在大上海生意的成功是有關係的,寧波人的乾脆利落,有規矩有信用,看人識人,對市場走向的策略,都像他們說話一樣果敢決斷。硬翹翹,直立堅強。
京腔和寧腔,一北一南,是中華文字的兩種發聲發音,都令人心動,看人先聽音。代表了民族的氣質和文化,值得回味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