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再沒有了任何交集的情況下,老趙這個名字似乎應該會慢慢的從林靜的生活中淡出了,但是晩上收到的這個簡訊,又讓林靜沉下來的心又泛起了波瀾,這個波瀾她可以肯定的說,並不是跟好感有關,雖然自己對於老趙的惡感並不是太厲害。但是母親的直接反對及點到點的擔擾,她豈能夠當做耳邊風呢?看看熟睡中的女兒即使已經在夢中,可是那張稚嫩的小臉始終都是沖著媽媽的方向。這種意味很強的行為語言是多少張紙也無法書寫的依賴,也無法表達的愛和信任。自己雖然現在也是身子單薄,情感上也沒有著落,但為母焉能有不剛的理由呢?焉能有不挺身而為的借口呢?女兒現在可以說也是自己情感的支撐點。如果女兒被傷著或者被「惦記」上,自己傷的再也不是什麼外面了,而是心境的被吊打和被殺戮的後果了。因為是自己選擇的失誤。世界上幾乎所有生活的願望都是想擁有的更多更好,唯一的條件便是要遇到良人。活在這紛亂的世界上,太陽不必太強,只要命運不多舛就好。
低頭又看看那躍躍在目的簡訊,好像是在提醒著自己這樣走下去的下場。孤獨?本來不想再回復的她,隱隱約約的還是有心聲一定要把它講岀來。所以她又打開了燈,把心裡要說的話又讓它躍然於屏幕:
「杯子並不是天生就有缺口的,如果選擇換個角度,還不如去反省一下破口的原因,所以便不會再有任何的借口了。一個人雖然無法選擇會不會成功,但至少要懂得該不該選擇放棄。這是成長的必修課,也是自已救贖自己的唯一途徑。希望我們就到此為止為好吧!勿再回,再回我也不會再看的了,林靜。」
第二天又是一個長長的周末,這多多少少讓林靜心情的缺口找到了一絲絲補償,和女兒睡了一個長長的懶覺之後。中午起床后發現自己的臉色也好了起來,臉上不光是有紅暈了,特別是眼眶下方的兩團模糊的灰色地帶也一掃而光了。她感到心情也添加了不小的興奮劑。因為昨天女兒嚷嚷著要吃麥當勞,所以梳洗之後林靜便在忙中和了點面,又從冷藏櫃里取出了一塊肉,迅速的在微波爐里加熱了一下,又從家門口的菜站買了點生菜回來,她今天中午要給女兒試著做一道中式漢堡。
等到要做的時候就相當麻利了,她一邊擀著面,一邊跟過來「幫忙」的女兒聊上了天,女兒總是有一萬個問題藏在心裡,現在又開始了:
「媽媽,你說人臉皮厚點好?還是薄點好?」
「那要看在什麼情況之下,如果你要是總犯錯誤,老師批評了你,那你最好把臉皮放薄點,省得老是挨批,如果你確定你在做正確的事情,儘管會遭受別人的冷潮熱諷,也許還會遇到想像不到的阻力,這時候你的臉皮就要變厚變醜點,更不要懼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
「如果是大人呢?也這樣嗎?」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女兒想了想,突然把手中握著的一塊面生面竟放進自己的嘴巴里:
「這孩子怎麼吃生面呢?快拿岀來!」
「生面,又怎麼了,爸爸說沒事的,還說有些西點師也會嘗生料的。還會生吃麵條呢?」
女兒看了一眼母親那難看的表情,最後還是妥協了,把生面從嘴裡掏出來了。又接著剛剛的話題說道:
「就拿我爸爸來說吧,我幾次管他要錢都沒有要岀來,雖然嘴上說小孩子不能亂花錢,我看其實就是因為他家裡的錢,他的權力並不太自由。如果你說是面子的事兒,為什麼他不肯為了我,把面子磨厚一點呢?」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他們家都是他夫人管錢呢。」
「我爸爸有時候也會有埋怨,說他有時候更像一個打工的。只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
「是你爸說的嘛?」
「當然了,不過我看他有時也會很滿足,說這個年紀兒女雙全了,也是一種福分,有時也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說什麼有的人像家雀,不願意挪窩;有的人像候鳥,永遠在路上。又說本想成為家雀的人,又往往都輸給了時間。」
「輸給了時間?」
「我猜嘛……應該是這麼個意思;他跟你過的時候,一直想當候鳥,之後跟了阿姨之後,他看年齡已經到這了,就只能甘心在家當家雀了。可是如果現在讓他再選擇一次,如果你們當時再堅持一下的話,他也許就會慢慢改寫當候鳥的本性了。好像是……只要是熬過了年頭,他就可以不再當候鳥了。」
「小孩子 腦子怎麼這麼靈光,現在的小孩是不是都像你這樣的眉毛上都快生蟣子了,肚內藏貨怎麼這麼多。」
「反正我長大了,不會像你一樣的,我要找一個避風港,一輩子的。而且還是可控的那種。」
「你以為想找就能找到嗎?赤誠與熱度都應該是雙方的才行,而且還要有那麼多的妥協才夠。」
「妥協?為什麼要妥協呢?」
「因為只有妥協生活才能前行,否則就會像我與你爸爸一樣的命運了。」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林靜聽后還是心裡感覺暖烘烘的,這也是第一次從女兒嘴裡聽到的前夫對於他第一次婚姻的評判,是呀 倆個人都輸給了時間,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就是到現在都一直是的;第一次婚姻一直都是她人生的高光時刻,生命中的最好時光。本來一直都是家雀的命,巨蟹座的她也被迫當起了候鳥。走在了一直都在尋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