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聽后連驚都省了,她或許已經猜到了她此行的難,所以心裡算是已經早有了遇到囧境的準備了。她為了她的兒子最後的圓滿,只能把自己現在活成一個徹徹底底受氣的小媳婦了。
「你們在一起三年,雖說現在的結局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是請不要忘了,你們曾經那麼的相愛,曾經是那樣熱戀的伴侶,就是為了那些曾經多少個美好的日日夜夜,已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李炎現在也需要你的出席,我相信我的兒子他一定會希望再次見到你的身影的。也許你們還欠一個徹徹底底的結束吧。」
「你說來說去都是你的兒子,有誰會為一個被拋棄與欺騙的女人著想呢?現在還要再面對一個死於他人懷抱中的魂靈,有誰知道這幾天來我的痛苦,又有誰體恤一下我在這過去的三天里所承受的煎熬呢?」
「痛苦是因為你們曾經相愛的溫度還在,煎熬是因為你暫且還無法安放你們曾經的感情,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傷過,難道你真的不想再看他最後一眼嗎?」
她沒有想到這個旗人老太太的文化墨水還有那麼兩把刷子,只是自己以前一直不知,現在也算讓她面對面的領教了,她緩了一下,讓了一步,算是同意了剛才老太太的一番言論。
「還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也許他還想看你最後一眼,也許他的在天之靈會向你最後的懺悔,也許他的靈魂會向你祈求原諒,也許太多了,也許我這個當媽的也算是還清了我們母子一場的債。」
聽到最後她的耳朵不覺得厭煩和絕望起來,說來談去她就是一個棋子,為了別人的債,可以被用到的一顆棋子,想到這裡她的心開始慢慢冷卻冰涼下來,口氣也隨之硬了起來。
「傷疤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殆盡,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願意別人有意延長我的痛苦。希望別人尊重我,尊重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權利。」
說完又冷下心來找了個轍,借故自已現在還有很多工作,不便久留,便再沒有片刻猶豫,也不再看老太太聽后的表情,便大步流星的抬腿走回了科里。
與她一起值班的一個小護士一直與她感情很好,這三天來的鬱鬱寡歡她都收到了眼裡,現在又看到她落志而又有生氣的樣子,便猜出了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便湊近到她問道:
「這兩天看你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會是什麼天塌下來了吧?」
「什麼天塌下來了,現在我的天只有我父母和我女兒,其他的都不算天,頂多就是一顆流星而已,」
「流星?難道你真的和李炎分手了嗎?我說這兩天你怎麼沒有念叨他。」
「分手,我倒是想呢,只是人家連時間都沒有給。」
「什麼意思?你怎麼越說搞得我越糊塗了。什麼時間都沒有給,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呢?」
「我倒是想循規蹈矩的好好過日子,可是天不隨願呀,事情就是這麼離譜,他死了,沒有在別處,正好就在自己家的床上,深夜裡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懷裡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接著她把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捂到現在這是至今為止她向身邊的第一個人傾吐自己心事和心酸之痛。
那個小護士聽后嘴巴半天沒有合上,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來:
「你可真行,這麼大的事情,裝在心裡你還照常來上班。」
「我道是不想裝,可是人家逼著讓你裝,躲都躲不過。」
「剛才來的老太太是不是李炎的媽,看眼神就不是什麼善茬,是不是老太太要你去參加他的葬禮?」
「還能再有什麼?只剩下這個了。」
「不去!我要是你就只剩下一個不字了。踩著脖子敲腦殼,也太那個了,睜開眼睛看看,本姑奶奶也是金貴之身,也不會那麼好就跟著別人隨雞起舞的,光許你不仁了,我也有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