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在

https://big5.backchina.com/?372146

上海女性知青篇：緣定石河子第十三章節：皆大歡喜

作者：量子在於 2017-12-31 23:38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小說長短篇|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關鍵詞：茆帆

第十三章節：皆大歡喜

    一開頭就是小朱在香港看到了報紙----本港著名畫家郝鐵虎畫展開幕剪綵！

    本港著名畫家哦。

    那還不就是香港人啦。

    可不管他們她們的戶籍所在地是香港還是新加坡，看看深圳——蜂擁著的並不是在新戶籍所在地討生活，都是南下外出打工族。成群結隊的南下。

    郝鐵虎才不是趕湯唯她們他們這一波的呢。

    郝鐵虎比之關懷他們還要早。

    這一切都是佔了裙帶的光。

    原來，鄒敏的生身父親並沒有死！

    老先生在上海灘當年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富商！

    老先生那時候風流倜儻，有錢人三妻四妾本來是尋常事兒。你看，在那個周而復小說《上海的早晨》裡面，嚴翔演的大老闆徐義德就有三房太太共居於一個屋檐之下。從樓梯上依次下來的是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三太太李婉芝就是李媛媛扮演的---她又在電視連續劇《圍城》里出鏡，依然是那麼年輕漂亮。

    老先生當然不姓鄒，可他和鄒家姆媽是同居關係。拿現在流行的時髦話來說就是鄒家姆媽是他的二奶。不過那時候不叫二奶叫外室。

    就是沒有公開名分，但是也獲得了一定的自由至少不用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必須得走在最後。

    還有一個好處是不用看大房二房三房還有前幾房的顏色。

    先進廟門為大，小三不進廟門也罷。

    倒也一直平安無事，既沒有璉二奶奶王熙鳳殺到花枝衚衕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周佛海正牌大太太楊淑慧打進霞飛路的提心弔膽。

    老先生手腕高明，方方面面照顧得周周到到。就一隻茶杯蓋子要蓋好幾隻茶杯，本領比之紅頂商人胡雪岩差不多厲害！

    想不到的是時局變了，人算不如天算。

    老先生終於長袖不善舞了。

    結髮糟糠自然不下堂，幾房姨太太也得跟著走。沒有名分的鄒家姆媽只能忍痛割愛。免得打翻醋缸。

    不過，早就看出苗頭認準風向的老先生去香港之前還是給鄒家姆媽留下了大黃魚小黃魚----這跟王安憶的《長恨歌》一般模樣。

    鄒家姆媽資格好，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吵不鬧。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來各一方。何況連得正經的小老婆都不是----妾身未分明啊。

    就說了一句話：我已經有了。

    老先生倒也沒有驚喜莫名---他的子女太多，正牌兒的子女。

    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或者去做脫-----勿是周立波講格那種耐伊做脫哦；或者儂就要拖了油瓶再嫁人。

    我是勿會再嫁人了，也勿會捨得去拿伊做脫。好好壞壞總有個念想。形勢也勿曉得會哪能，我總關會等儂格。

    鄒家姆媽確實沒有食言。孤身一人把鄒敏拖大。

    現在，連得外孫郝雷都上大學了。

    改革開放，最早進入大陸投資的是香港人台灣人。

    拿著英國護照的老先生也是捷足先登者。

    說是大英帝國護照，其實基地是在澳門和模里西斯。香港的產業也在，沒有完全遷移。

    老先生子女多，乾脆一人一個攤子。自然，大房本尊還總是沾光的。

    萬花叢中蜂蝶舞。老先生對鄒家姆媽還是情有獨鍾念念不忘。

    總有其特色吧。是溫婉是標緻是談吐是豪爽是風度是頭腦是處變不驚是從不與他說三道四爭風吃醋還是別的什麼？

    就算是總分第一，這大概猜度得不錯。

    從打第一個投資在浦東---那時候的浦東還真是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浦東---第一家毛紡織廠起，老先生就海歸了。

    鴛夢重溫。

    還是儂最好！儂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知情著意。

    鄒家姆媽就凈等著移居香港了。

    大房太太早就仙逝。

    名正言順的鑽石王老五。

    沒有再娶。也沒有把風流雲散的二房三房哪一房轉正。

    冥冥之中，就等著鄒家姆媽---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里註定。

    鄒家姆媽在解放前是外室，在改革開放后不久老闆也可以入黨的時候成為海外來投資的樣板，紅色資本家的正牌太太。

    可惜拿的是英國護照，不是香港居民，否則就是特聘政協委員了呢。

    現在涉外婚姻真勿要忒多哦。

    鄒家姆媽還不算是遠嫁重洋。還是在中國本土浪向。當年的小姐妹淘也有得勒浪三年自然災害困難時期跑到香港去的。就是做做保姆也要比登勒上海吃山芋吃加拿大精白麵粉吃陳年洋秈米強得多---三層樓蔡家姆媽回來過一趟，噢幺，真好比寧波市甬劇團最新上演的《風雨祠堂》其實就是《貴婦還鄉》一樣受歡迎。

    鄒家姆媽眼皮子勿會得介淺。人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過一向深藏不露罷了。

    鄒家姆媽哪能會得去做人家保姆呢。

    現在好啦，熬出頭來！明媒正娶名正大光明。二奶轉正，英雄不問出身低，關鍵要看收梢結局是不是修成正果。

    九九八十一個遭磨難，總算到了----到了靈山見到真佛哉。

    有人講，初戀是不能忘懷的---其實不確；初戀只不過是青春少男少女的夢幻，實在並勿見得曉得自家到底喜歡點啥。好比那麼多的少男少女追星族，那樣子一類夢中情人和實際上的生活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還不懂得啥叫戀愛呢。何況往往是你戀著對方，對方是不是真的也一樣戀著你呢---天曉得哦。

   也有人講，初夜是不能夠忘懷的---其實也不確。不信，但看《北京故事》里的陳捍東。糊裡糊塗被一個熟女（不是淑女啊）奪走了處男身子。日後只能夠回憶起自己的無知宭迫和局促，根本想不起來那個妞長成啥樣兒。

    可能你不一定知道陳捍東，但是你一定知道賈寶玉。

    賈寶玉初試雲雨情。到後來，他真正愛的根本不是襲人。再看實際上的曹雪芹——初夜的成功源於那個通房大丫頭並非處女早就嫻熟，這才讓那個處男少爺破了身子的時候順理成章地辦成了事。既沒有找不到桃花源的門路遭遇迷津，也不至於沒有見到閻王先就喊了冤枉。

    真愛，這才是不能忘懷的---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

    一個再度單身，鑽石王老五---儘管有了年歲可照樣跟徐義德一樣蒙了不白之冤；

    一個矢志不嫁，徐娘不老---越發感動人啊。

    結婚證在手，等於是偌大的家當有了一份子。

    這一類情況說實在的也不稀奇。

    蔣調創始人蔣月泉，喪偶。香港富孀再度燃起情熱重墜愛河。

    一個是風流才子，書壇翹楚；一個是身價百萬，當年蔣迷。

    一直是坐第一排聽書的常客，風雨無阻。呵呵，買聯票的哦。

    恨不相逢未嫁時，——於今這樣的遺憾不再存在。蔣月泉「嫁」到香港去了。

    老頭子有頭腦，拎得清。遺囑早就做好。大家有份。

    鄒家姆媽到香港也是跳板。

    她堅守在香港有些時日，是為了辦女兒外孫----把她們辦出來。

    政策允許帶一個子女。有點像上調一樣。

    否則，小小港島還不被內地的表姐們擠塌啦。

    鄒家姆媽就一個女兒鄒敏。好說。

    不需要掂來掂去，像馮小剛的《唐山大地震》要兒子還是要女兒。想當年，插隊落戶的當口，也有這樣子「二堂舍子」傷腦筋的事情呀。

    老兩口子的結婚證把鄒家姆媽搬到了香港。

    不好意思哦，叫慣了鄒家姆媽一時之間改不掉。

    老先生也還是通情達理的。鄒敏也不用改姓，還是鄒敏。

    小兩口的結婚證索性把鄒敏郝雷郝鐵虎仨一股腦兒地搬到了香港！

    一點都不累啊。

    還是黨的政策好！

    郝鐵虎非常清楚明白，自己全是沾了裙帶的光。

    想想也沒啥啥，自古以來有多少裙帶官呢。

    郝鐵虎也是蠻守規矩的。沒有外遇，沒有在離婚之後去找別的女人。

   幸虧啊，假如那當口應承了好些保媒說合的，那就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了。

    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這才有跟著老婆移民香港的福命。

    郝鐵虎還能守住的一個規矩就是不敢再玩什麼花樣。整個一個人變成了上海小男人。

    嘿嘿，就是東北漢子，到了這地步也是百丈鋼化作繞指柔啦。

    門裡門外，床上床下，都聽老婆的！

    有面子，有名望，有人氣，又有手腕，迅速地火箭般地冒出了一個港島（剛到）的美術家！

    嘖嘖，看看這構圖！

    哇塞，瞧瞧這創意！！

    了不起啊，這年頭，真不容易！！！

    媒體傾巢出動，鼓吹風一邊倒。

    也是這年頭哦，什麼不好炒作呢。何況藝術本來就是白菜蘿蔔見仁見智。

    你說這是行為藝術家，他說那是畢加索再世，又跑出來一個說是齊白石當年也不過如此。

    行情見漲。

    鄒家姆媽放了心，把女兒女婿外孫留在了香港，跟著老頭去了紐約長島。

    唉，外孫也大了不能再承歡膝下嘍。

    老太太是很想得開的。

    也是移居香港的美術家朋友茆帆說，鄒敏也是今非昔比，看上去更加富態更加福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