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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學那些人》完整展示之八:與人非故眼猶青——胡文彬

作者:量子在  於 2017-9-15 22:5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俚曲亂彈|通用分類:文史雜談

《紅學那些人》曾經文化藝術出版社與東方出版社出版,因當時情況複雜,受環境影響已經出版的本子曾被大量刪削,對此作者深以為憾。現借本博客陸續完整展示原稿部分章節。                                                    
                                ————趙燮雨謹啟


在張義春先生筆下,胡文彬之傻最有趣味。胡文彬主觀上希望聰明而事實上經常犯傻。這是胡文彬不及王利器與吳恩裕裕的地方。該文描寫胡文彬之傻多立足其對紅學亂象的應接不暇,即張義春先生所謂之「在打轉轉中顧此失彼」是也。
胡文彬在純粹的學術研究上有健康的心智,甚至也絕頂聰明。但胡文彬的現實生活智慧卻不適合在紅學世界行走。在吳恩裕部分我認為《紅學那些人》寫了三個紅學傻子,其實俞平伯大體也在這個隊伍。但俞平伯之傻從另一個方面看則轉化為聰明——他能夠以不變應萬變。古人云:「遇詭詐之人,以至誠待之,彼術自窮」。這個觀點形容俞平伯很合適。
胡文彬不是俞平伯,因為他很熱情地用腦子,但胡文彬的腦子總用不在正點上,加上他的本質屬於絕對的善良,所以胡文彬很有《水滸》李逵式的滑稽——越是挖空心思用腦子越是弄巧成拙。這一點在張義春先生筆下有表現,那就是他批評曲沐而不敢面對曲沐。
胡文彬的紅學成就在張義春先生的筆下表現的最到位。在新紅學史上,胡文彬大體排在胡適、俞平伯、周汝昌、吳恩裕、吳世昌、馮其庸之後。這一點用張義春先生的話講,叫「特別存在」。因為是「特別存在」,張義春先生就緊緊抓住這一點完善其本來面目。
                                        ————趙燮雨評論





與人非故眼猶青——胡文彬

「偉大的是《紅樓夢》,不是紅學家」
——胡文彬
說不盡真真假假一石頭,猜不完大謎小謎滿紅樓,聽不夠奇談怪論爭不休 ,忘不了雞爭與鵝斗,想多少辛苦才人用意搜,可憐見轉瞬白了少年頭,數不清的奧秘,解不開的謎扣。呀!難壞了痴傻呆狂村學究,喚奈何再論幾千秋。  
——胡文彬《紅豆曲》
天生一副臭皮囊,傲骨嶙峋性乖張。
冷眼向天看世界,不拘一格著文章。
——胡文彬名片背面《自嘲》詩》

胡文彬,名取論語義——「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身材長大魁偉,紫棠色麵皮,文人武相、厚貌深情,一口東北口音,;年近古稀亦凜凜然腰板挺直。
胡文彬秉賦仁厚、尊道貴德,少年時即兼幾許獃滯氣,年長尤好犯暈,尋常之事很久才可回過神來。胡文彬兼膽汁質和黏液質兩種氣質類型——遇到可氣的事就怒不可遏,想把心裡話全說出來才痛快;理解問題常比別人慢些,對傳統與既存秩序多有敬畏之心。
     胡文彬平生嗜書如命——購書、讀書、以書為伴,以書怡情,以書入夢。亦無不良嗜好,不抽煙,不喝酒,也不要碳酸飲料。取莊子「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之意,胡文彬命名自己書室曰「無涯齋」。胡文彬喜歡夯實而適用,拒絕過分工精巧的東西。他有幾個大型木製書架,真材實料,梭口粗壯如椽。
胡文彬具備童話人格,是有名的武俠迷,曾主編《中國武俠小說辭典》,尤其愛讀金庸的小說,諸如《射鵰》、《飛狐》,讀來或豪氣干雲、血脈噴漲,或淚光閃閃、傷心欲絕,金庸曾邀請他去自己家裡吃飯。
一、偉大與滑稽的二重組合。
     胡文彬是偉大與滑稽的二重組合,有時可憐而可笑,有時高大而磊落。
1、人是長厚一路,性情多屬和平,惟於聽斷上稍欠明白。
胡文彬平易而仗義。胡文彬最喜周濟落魄士子。若高若低,俱不怠慢。人有向他請教的,他誨人不倦、不厭其煩;人有求他推薦發表出版的,他多方奔走,儘力成全。他曾經施惠於楊興讓,王君廷、陳林、張興德、胡楠、霍氏姐弟等草根,曾被鄧肖達贊為「中國最能獎掖後進的紅學家。」 胡文彬喜歡為人打抱不平。胡文彬看不慣有人通過詆毀周汝昌顯示自己的偉大。在周汝昌去世后,胡文彬曾經憤怒地說:「不能喝著周汝昌的奶,還罵周汝昌的娘。」「否則紅學會死。」
胡文彬是紅學的大賢人,也是紅學的大惡人。作為大賢人與大惡人,胡文彬的性格最沒譜最多變。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輕而無備,性急少謀,行事憑感覺,說話憑直覺,常常在修正,常常在變化。
胡文彬能對一個人有利,也能對這個人有害,他是希臘神話中的赫卡忒,隨心所欲地施捨幸運與厄運。霍氏姐弟《紅樓解夢》出來后,胡文彬先是不辨皂白搶著為人家作序說:「覺得頗有新意,那立論的角度就不同於一般,考證的細密也出人意料,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一部紅學「研究專著」。作者「這種獻身於學術、對事業執著地追求精神是多麼可貴而令人敬佩啊!」。但對霍氏姐弟的狼子野心有所認識之後,借回答田榮「談談《紅樓解夢》」的提問,他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答道:「《紅樓解夢》是霍國玲、霍紀平姐弟合著的,發行量很大。霍家姐弟參考《紅樓夢》及已有的紅學考證成果並藉助於脂批,做出了分析推論,認為《紅樓夢》寫了曹天佑(曹雪芹)與表妹竺香玉(林黛玉原型)的合離歡悲。竺香玉被迫入宮為雍正(胤)妃。曹與竺,合夥毒死了雍正。顯見,純屬子虛烏有。對這本書,媒介給予很高的評價。如說200年來,只有他霍某人與戚蓼生讀懂了《紅樓夢》;又借北京學生之口,說霍是當代最『××」的紅學家』,這種言論,不實事求是,傷害了一些人的感情。」
胡文彬江湖義氣第一樁,對任何人都沒有敵意,非常在乎做草根紅學的活菩薩,但也積極張揚精英情結,堅決抵制下三濫。他是第一個在公共場合批評劉心武者,認為其「紅樓夢是公共學術空間」 的觀點是誤導。他說,「我並不是反對大家關注《紅樓夢》,如果中國人民都熱情地來讀《紅樓夢》,這是一個民族文化發展很好的事情。但這並不是意味著號召大家來做紅學家,因為學術永遠是少數人的事業。」我們不能只看現象繁榮,而要看事實。表面上現在是出了一大堆書,但很多書根本就是把舊書改頭換面之後重新出版,一點新的東西都沒有。我們需要的學術著作是創新,而不是翻炒舊東西。現在很多人出書都是看重一個「錢」字,出版家是,作者也是,這真的是學術的悲哀,紅學的悲哀。現在所謂的「紅學熱」是一種發高燒,是虛熱,繁而不榮,是塑料花裝飾出來的繁榮。「如果三個人中就能砸中一個紅學家,那是非常可悲的事。」
胡文彬在打轉轉中顧此失彼,在顧此失彼打轉轉中的胡文彬讓歐陽健看得最清楚。歐陽健曾經說,在1993年到1994年之間,胡文彬屢遭馮其庸壓制,在馮其庸的壓制下胡文彬凄慘不堪,氣得一張四排大臉通紅。於是胡文彬陡然而生幾許小姐的脾氣,拍著胸脯表示要支持歐陽健的紅學觀點,要通過支持歐陽健給馮其庸些好看。他曾經主動寫信聯繫歐陽健和曲沐,說真理就在他們這邊,鼓勵他們咬緊牙關與馮其庸見上下。後來馮其庸稍微退讓,其實也就是哄他一哄,胡文彬就破泣為笑,進入妄想狀態,還第一個提出「封殺歐陽健」的口號。胡文彬與貴州大學曲沐是大好朋友,曲沐曾出版《紅樓夢會真錄》,其中有些向傳統紅學發難的話,胡文彬就覺得大不自在。不過因為顧及過去的關係,胡文彬也不好直面批評曲沐,就化名「餘力」,在《紅樓夢學刊》1997年第三期對曲沐進行批評。不過事後終歸不安,1997年北京舉辦國際《紅樓夢》學術討論會,不知情的曲沐主動與胡文彬打招呼,胡文彬就裝個沒聽到沒看到敷衍。
2、老實而是非與是非而老實。
因為胡文彬最沒譜,因為胡文彬最多變,紅學中人就照著他的沒譜與多變,做出些也真也假的大文章。(1)胡文彬是歐陽健極力拉攏並寄有厚望的人物①;(2)胡文彬是曲沐等極力炒作的所謂在萊陽紅學研討會上被馮其庸拿掉副會長職務的窩囊者②;(3)胡文彬是陳林極力栽贓的《紅學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與香港明報記者一席談》的主角③;(4)胡文彬是梁歸智筆下曾經披露《紅樓夢學刊》不夠磊落的發稿內幕的泄密者 ④------
胡文彬沒譜是老實,胡文彬多變是糊塗,胡文彬的老實與糊塗與周汝昌的機巧與聰明互為一形擊。周汝昌善是非,善玩人,一部曹雪芹佚詩案,全是周汝昌聰明周汝昌機巧的故事;胡文彬則經常被是非、被人玩,經常在不知不覺中就流落爹不疼媽不愛的尷尬。周汝昌欲謀人,必先全我身,胡文彬不謀人,不知有我身。胡文彬曾經支持陳林進行紅學研究,陳林就呼籲胡文彬棄暗投明埋葬新紅學。但胡文彬不願意脫離正統紅學的營壘,陳林就對他行反間計,對他上下其手。他說胡文彬曾說,史樹青、馮其庸極力肯定的北京市通縣張家灣「曹雪芹墓碑」,『當然是假的』,有關部門「早就知道是假的」,他說胡文彬還曾經說,胡文彬針對正統紅學的學術打假不滿,有人「高喊紅學界要打假,甚至蔑視法律指別人是『騙子』,這哪是學術討論,簡直是製造學術陷害。誰是『騙子』?不同意你們觀點的人就是『騙子』?那你們自己又成了什麼?別太霸道了!」 
3、特別存在與尷尬人生。
胡文彬是與頂級紅學家不相上下的特別存在,胡文彬是再高半寸就可以成為頂級紅學家的特別存在,因為胡文彬的存在特別,所以胡文彬的紅學形象最豐滿最尷尬。胡文彬具備挑戰馮其庸的實力,故胡文彬偶爾對馮其庸有不臣之心,偶爾也使幾手傲慢與粗暴。據王暢說,1996年10月16日,北京北普陀影視城舉行曹雪芹祠堂落成典禮,此事因是周汝昌倡議,馮其庸就嚴禁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人士出席,並聲言「誰也不許去,誰去誰先調出紅研所」。 胡文彬見不得馮其庸的霸王姿態,就對人說:「我就去,看他敢動我一根毫毛」,於是領鄧慶佑等前往。
但胡文彬畢竟不是馮其庸,所以胡文彬也最惆悵。胡文彬最大的惆悵在於與馮其庸存在半寸的距離。因為這半寸的距離,胡文彬的一切都註定要畫貓類虎,凡有所為必然導致在尺度的把握上鬆緊失當。自然馮其庸有惆悵,但這惆悵卻是陽光下面的,要說陰影,也是燦爛的陰影。
二、輝煌的紅學事業。
     胡文彬生活中懵懵懂懂,學術卻冰雪聰明。胡文彬一生尷尬於馮其庸龐大的身影之中,有馮其庸的存在,他的黑夜比白天多。但他也是新時期除周汝昌外唯一具備挑戰馮其庸的實力人物。
胡文彬早年的生活很辛苦。他父親是泥水匠,八級瓦工。他年紀六七歲后,時常跟著母親,到三四十里路外的親戚家「告貸」,宛如劉姥姥的孫子板兒。讀小學時,每天放學要上山打柴,之後在小油燈下溫習功課。
胡文彬是遼寧大石橋人。遼寧大石橋人是著名的旅遊勝地。金牛山古人類遺址、前砬山烽火台、黃丫口旅遊風景區、迷鎮山風景區等,都在大石橋轄區。胡文彬幼年發育很慢,已經三歲多,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他的注意,每天全部的事情就是坐在搖椅上咂吮指頭,家裡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傻子。胡文彬11歲才上小學讀書。胡文彬讀小學時幾乎比其他同學高出一個整頭。班上同學都弱小不堪,他們就管胡文彬叫「胡大爺」。胡文彬早年的讀書很刻苦。由於家境不富裕,胡文彬上學前幾乎沒有機會接觸過任何書籍。小學三年級之後,搬到了奶奶家住,因為村子大了,才有機會接觸些像《白毛女》這樣的小人書。
胡文彬真正意義上讀的一本書是《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同時還有方誌敏的《清貧》。胡文彬約在十四、15歲時,開始從村裡的讀書人借《隋唐演義》讀。老師上面講課,他在下面津津有味,一次被校長發現了,還被丟粉筆頭砸腦袋。儘管如此,胡文彬卻繼續對俗文學津津有味,看完《隋唐演義》,又讀《薛仁貴徵東》,直到校長把他的課外書沒收了才作罷。 
胡文彬高中畢業時正趕上三年自然災害,時任教育部長陸定一提出了《高教60條》,號召學生讀書,胡文彬被保送上了大學。從此他天天泡在圖書館里,因為書讀的多,被同學們稱為「小雜家」。他說,「我記得那會兒我每天夾著一個墊子,一下課就衝鋒似的衝到圖書館,晚上不到十一、二點不回來。」
胡文彬認識李希凡是他立足紅學的重要一步。1973年「全民評紅」,當時發配鄭州大學中文系的藍翎回到京,與李希凡一起修訂他們的成名作——《紅樓夢評論集》三版後記,地點在朝內大街166號人民出版社,而人民出版社是胡文彬供職的單位。工作之餘,藍翎常在院中與人聊天,李希凡隔三差五也騎自行車來一回。在這樣的情況下,胡文彬認識了兩位仰慕已久的毛澤東所稱的「小人物」。
也基本在同時,人民文學出版社影印庚辰本呈送毛澤東閱讀,大字本也送政治局其他領導以及宣傳部門負責人,國務院文化組副組長袁水拍是其中之一。袁水拍屬心細之人,把這「特供」 本《紅樓夢》與人民文學出版社公開出版的《紅樓夢》對照,發現兩者多有不同,在品相上,前者遠高後者。於是,袁水拍遂給「江辦」(指當時的江青辦公室)寫信一封:認為《紅樓夢》現行本弱於古本,反封建戰鬥性不足。信后,袁水拍附建議組織人重新校對《紅樓夢》。袁水拍的建議得到「江辦」高度重視,「江辦」馬上複信,令袁水拍負責組建校對班子。袁水拍本人並不研究《紅樓夢》,當時國內最有紅學話語權的是「批俞評紅」的幹將李希凡。袁遂請李希凡代為起草一份報告,詳盡說明「庚辰本」和「程乙本」的不同。
李希凡對《紅樓夢》的版本無專門研究,遂找中國人民大學摯友、時在北京市委宣傳部「洪廣思」大批判組寫評紅文章的馮其庸,以及在版本考證方面頗有心得的胡文彬。三人的分工是:馮其庸負責對照前80回,胡文彬負責后40回,兩人做一星期的案頭工作,把資料送到李希凡家,李希凡總其成。
胡文彬的紅學成就以《廢藝齋集稿》辨析與程偉元研究最引人注目。此中還有合作者周雷。胡文彬與周雷都出自吉林大學歷史系,約在上世紀70到80年代,二人打得火熱,曾合用筆名「文雷」,聯合發表文章近20篇,涉及《紅樓夢》著作全、版本以及思想藝術各個方面。
1973年,他們發表第一篇紅學論文——《猛烈衝擊封建制度的思想家曹雪芹》;1974年,又發表《曹雪芹佚著〈廢藝齋集稿〉析疑》;1976年,再發表《程偉元與紅樓夢》。此三個文章都是抗鼎之作,特別是《程偉元與紅樓夢》,根據新發現的材料,重新考訂了程偉元的生平,填補了紅學史上的一個空白。胡文彬與周雷的合作除單篇論文外,還合作編寫了《台灣紅學論文選》、《海外紅學論集》、《香港紅學論文選》,這三部作品曾經極有影響。
胡文彬、周雷認為程偉元的身份不止書商,高鶚續書的說值得商榷,高鶚在協助程偉元整理《紅樓夢》時只做過一些文字的添補工作。1、在歷史資料中,少有人說高鶚續《紅樓夢》。張船山詩注說是「補」,「補」和「續作」是不相同的,高鶚和程偉元的「敘」和「引言」對「補」字作了說明,即補遺訂訛。2、清人震鈞說過高鶚續《紅樓夢》。但屬道聽途說。四川發現的《遂寧張氏族譜》中,所謂「漢軍高氏」並非高鶚。而是漢軍高瑛(東岡)之子高揚曾。3、高鶚的履歷已經發現,他的年齡和以往許多專家的評論大不一樣。
胡文彬、周雷的合作文章多發表在純學術刊物《文物》上。《文物》創刊在1950年,是全國文物考古界重點刊物,也是我國對外宣傳科研成果的主要窗口。胡文彬、周雷在《文物》發文都不到40歲,大陸甫一發表,台灣中國文化大學、香港新亞書院雙料教授潘重規立刻轉載海外。於是大陸文壇瞬時冒出李希凡、藍翎而外的另兩個頭角崢嶸的「小人物」文雷讓海外興趣不已,但當時閉關鎖國,海外究竟也不明白這「文雷」誰人何氏。

附錄:
胡文彬,研究員,筆名魯子牛。祖籍山東黃縣,1939年10月生於遼寧省蓋平縣九區瓦盆窯村,1956年隨父母從農村進入城市,1966年畢業於吉林大學歷史系。曾任人民出版社歷史編輯室編輯、《新華文摘》編輯室編輯,1987年2月調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任副所長。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紅學會常務理事兼副會長、吉林大學兼職教授、中國農工民主黨中央文化委員會副主任。曾擔任央視三十六集電視連續劇《紅樓夢》副監製、電影《紅樓夢》顧問等。
胡文彬傳略曾被輯入不少辭書中——《中國文學家辭典》、《紅樓夢大辭典》、《中國社會科學家辭典》、《當代中青年社會科學家辭典》、《中國當代藝術界名人錄》、《中國當代名人錄》、《中華人物大典》、《世界名人錄》。在紅學界,胡文彬的著述僅次於周汝昌,估計在四十種左右。曾主編或合編《中國武俠小說辭典》、《金瓶梅風俗釋典》、《中國古典小說名著新編叢書》、《海外紅學論文集》、《香港紅學論文選》、《台灣紅學論文選》、《高鶚詩文集》、《紅學世界》、《紅學叢譚》等。其獨著作品有:《紅樓夢敘錄》、《紅邊脞語》、《列藏本石頭記管窺》、《紅樓夢在國外》、《紅邊漫筆》、《紅樓放眼錄》、《紅樓夢探微》、《夢香情痴讀紅樓》、《紅樓夢子弟書》、《紅樓夢說唱集》、《紅樓長短論》、《酒香茶濃說紅樓》等二十餘部,另有論文、散文、雜文、隨筆200餘萬字。論文《一杯夢酒上紅樓》榮獲第四屆文化研討會論文一等獎,《茶香四溢滿紅樓》榮獲中國藝術研究院第四屆優秀科研成果二等獎。胡文彬創造了平均每年出一部專著的奇迹,被同行們稱為「造書的機器」。 胡文彬搜集並珍藏的有關《紅樓夢》研究的資料為世界之冠,他很自信地說:「如果世界上有哪家圖書館或個人站出來說他們的紅學資料比我多,我會立即將我收藏的全部資料奉送給他。」


附錄:胡文彬「祭曹雪芹逝世二百四十周年文」
胡文彬維公元2003年10月14日,歲在癸未玄月寒露后五日,嘉歲吉辰,舉國紅學代表百餘人齊集北京宣南大觀園,公祭中華偉大作家曹公雪芹逝世240周年。余以敬仰之情躬逢盛典,心潮澎湃,思緒萬千,特為文以祭曰:
   嗚呼!曹公雪芹,遙想當年,籍甚芳謄。原本漢人,擄為奴隸,淪落入旗,世代包衣。憶昔公之高祖振彥從龍入關,軍功顯赫,變泰發跡。至公之曾祖璽始,久駐江南,三代四人,父亡子繼,織造罔替,恩隆嘉惠,萱瑞崇錫!噫!公生不逢時,繁華瞬息,廣陵夢散,白下成憶。家遭突變,歸旗還籍。十七間半,崇文舊寓。奈何時乖命蹇,運敗無彩。告貸無門,燕市悲慽。衣食無計,離群索居。廬結西郊,衡門茅籬。繩床瓦灶,冷巷雨凄。然則公生而稟山川靈秀,丰神迥異,傲骨嶙峋,雄辯不羈。賣畫沽酒,一洗胸臆。舉家食粥,一病無醫。霜劍凌弱,風刀相逼。年未五旬,魂歸太虛。時在壬午,夢斷除夕。哀哉雪芹,甲子四復,《夢》在人去。日月同悲,天地共泣!
嗚呼!曹公雪芹,補天之才,為世所棄。壯志難酬,托之椽筆。夢覺紅樓,血凝淚聚。十年辛苦,經天緯地。千古情痴,石頭為記。筆力通神,傳之美譽:情者無價,仁者無敵,曠世棟才,惟公偉奇!
    嗚呼哀哉!尚饗!
    附記:是日,余參加公祭活動,面聆時賢高論,不勝唏噓。歸來燈下凝思神往,撰此一文,聊表緬懷之情云爾!
註:
① ②見歐陽健、曲沐、吳國柱所編之《紅學三地書》。
③《紅學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一文最早見於2009年8月22日星島論壇,原題為《紅學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與明報新聞網記者一席談》,陳林博客8月27日轉載此文,題目改為《紅學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胡文彬與明報新聞網記者一席談》。后胡文彬委託郭征帆同志在中國古代小說論壇作如下聲明:稱自己從來沒有發表那樣的談話。
④梁歸智《紅學泰斗周汝昌傳》說,胡文彬披露《紅樓夢學刊》發表賈穗之《一篇貶人揚己的歪曲歷史之作——駁議周汝昌先生的〈還」紅學」以學——近百年紅學史之回顧〉》時意見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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