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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學那些人》完整展示之七:隨機應變信如神——蔡義江

作者:量子在  於 2017-9-14 22:02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俚曲亂彈|通用分類:文史雜談

關鍵詞:蔡義江

《紅學那些人》曾經文化藝術出版社與東方出版社出版,因當時情況複雜,受環境影響已經出版的本子曾被大量刪削,對此作者深以為憾。現借本博客陸續完整展示原稿部分章節。                                                    
                                ————趙燮雨謹啟


    在對紅學人物的認知上,蔡義江往往讓我想到林冠夫。就學養以及紅學貢獻而言,這兩個人在伯仲之間。他們都是文革前的研究生,都曾經參與過《紅樓夢》新校本的整理工作。但在普通人的印象中,林冠夫與蔡義江卻不可以同日而語,甚至對於林冠夫是位不錯的紅學家都會有折扣。
    我曾經問張義春先生,「您如何評價蔡義江的紅學成就?」張義春先生答:「蔡義江先生的學問不是我可以評價的」。張義春先生謙稱沒有資格評價蔡義江的紅學成就,但這並不影響他寫蔡義江的人。
張義春先生關於蔡義江的介紹相當程度是以蔡義江紅學事業的花絮渲染而成。這是些在嚴肅的學者眼裡不說也罷的東西,但在客觀上卻回答了蔡義江當紅而林冠夫默默的問題。
蔡義江的紅學風頭主要在於註解《紅樓夢》詩詞曲賦,他的這些著作前後累計印行百萬冊。蔡義江絕對聰明。新時期以來30多年,通過純學術以外的操作,蔡義江一直有活躍的紅學形象。這是蔡義江名至實歸的根本原因。古人云,功夫在詩外,其實紅學業績有時也在純粹的學術研究之外。
張義春先生的文章對歐陽健與蔡義江首次見面進行了描寫。他說:
「1998年11月18日,天津師大舉辦『首屆全國中青年《紅樓夢》學術討論會』。開幕式后合影,歐陽健不願張揚,站後排避人眼目,天津師大趙建忠以歐陽健『是特邀的客人』,就硬拉前面突出。歐陽健站前排不要緊,妙在隔一人即蔡義江。更妙在趙建忠沒事找事,還為他們介紹,於是蔡義江、歐陽健一對冤家首次聚頭。蔡義江偷覷歐陽健,見這個從牢獄中走來的漢子氣度正大,心中頓有畏懼之意,握手時連說:『冒犯!冒犯!』。」
張義春先生敘述的大體關節沒有錯,但寫歐陽健氣度正大以至讓蔡義江畏懼,這值得懷疑。
                                          ————趙燮雨評論





              隨機應變信如神——蔡義江

蔡義江1934年生人,年輕時堂堂一表、熱情洋溢,望之如春;現年過七十依然陽光——精神矍鑠,話語鏗鏘有力,挺起腰板彷彿二十七、八。
蔡義江說話帶南方口音,眼睛直視聽者,讓人油然而生莫名的被重視——知道他心裡有你。蔡義江衣著領風氣之先,喜休閑樣式,牛仔褲,灰甲克等,給人放鬆的感覺。
蔡義江屬多血質的氣質類型——有朝氣、熱情、活潑、愛交際、有同情心、思想靈活,長於接受新鮮事物;但容易變化無常、缺乏一貫性。
一、隨機應變性如神。
蔡義江的行為魅力是一個「花」字。此點暗合周汝昌。可惜周汝昌概不諱言自己花里胡哨,而蔡義江則表示自己志誠老實。
1、顯耀與出息。
蔡義江是民革中央常委、宣傳部長,中國紅樓夢學會副會長、中國古典文學普及研究會副會長。不過有朋友告我說,主要是家庭出身有問題,蔡義江才弄了這幾頂有名無實、僅面子上好看的頂戴。其實蔡義江的能耐大著呢。如果家庭出身沒有問題,如果運氣好,混個出將入相的前程也是不難的。不知道這朋友的話有無根據,但說蔡義江不是凡品那沒有疑問。
他是一個光芒四射的人物,與盛大的場面相得益彰,即便漫不經心,即便舉重若輕,只要他一出現,隆重的氣息便會瀰漫在周圍的空間,照亮所在所處。
2006年,國際紅學大會在山西大同召開,我羨慕那個令無產者望而生畏的飯店,於是前去熱鬧。前面的一切都不過爾爾,但蔡義江致閉幕詞卻高潮迭起。他吐辭流盼,善窺人意,濯濯如春柳早鶯。誇大同歷史文化名城,誇大同各界重視會議,誇大會組織好、服務好、態度好,誇大同紅學研究有希望------每說一節話,都以一富有激情的長音收結,神情完全面向對象,還有些要商量的意思;當講到自己認為出彩的節骨眼兒上,戛然而止,抬頭張望四下。如此這般,周而復始,大同人土鱉,沒見過幾個雙眼皮,蔡義江如此一煽情,就傻乎乎的流淚鼓掌,連主席台就坐的當地領導也一樣。
他是披著一領青衿的超級社會活動家,熔學術與社交於一爐,官場習氣、書生本色於他兼而有之。學問自然是要作的,自己不可以沒有這尊花瓶,但作學問之餘,更鑽門子,找朋友,團拜請酒。他與杭州大學吳熊和是同學,俱出著名詞學家夏承燾門下。二人學養差不多,甚至吳熊和要好些。1981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唐宋詩詞探勝》,吳熊和第一作者,蔡義江第二作者。可吳熊和是書獃子,只知在昏暗的屋子裡啃書本,「一篇讀罷頭飛白」;而蔡義江急急翻過幾冊后,就外出迎著陽光縱橫遊歷,興緻勃勃、目光炯炯。
他是一個以一當十的人物,一分學問就可以表現十分的才情,沒有學問也可以表現相當的才情。蔡義江在夏承燾門下時,夏承燾年事已高。年少時曾背得滾瓜爛熟的那些名堂,空曠的記憶里怎麼也找不著,像是黑夜裡摸尋一樣小東西。偏他又喜旁徵博引,於是就課上常常尷尬。此時坐在第一排的蔡義江就不時提醒。因為蔡義江可以不時提醒,而別人默默,已經昏聵的夏承燾就誤認為只有蔡義江了得。其實別人也不是不知道,可羞於賣弄。
2、乖巧與機敏。
蔡義江幼時就不同凡響,落草不久人呼他乳名就報以笑臉。蔡義江幼時曾有奶娘多個。其中一個年輕而漂亮,也有文化,會把故事書讀給小蔡義江聽,小蔡義江就如醉如痴。不過這奶娘壞在好資產階級那一口,除帶小蔡義江外,其餘都不動手,飯菜不僅要最好的,還要別人端到面前方從容舉箸,於是蔡義江家上下就不樂,於是這奶娘被炒魷魚。后另換一個,這個有無產階級勤勞樸實的本色,蔡義江家上下以為使得,可小蔡義江卻覺得大大的糟糕——要她讀故事書,新奶娘要麼讀錯字,要麼跳過一二句,小蔡義江馬上大喊:錯了,不是這樣的!以至大鬧,不要新奶娘了。
蔡義江少有才名,親朋故舊莫不稱奇。一日,有客考驗少年蔡義江,要他只剪一刀,將一紙剪作三段。少年蔡義江將紙條對摺,一刀下去,紙作三段。
蔡義江是民革成員,不過他加入民革卻另有所圖。粉碎四人幫后,蔡義江在民革杭州長征業餘學校兼課,長征有幾位民革老人動員他參加。他起初只想從事教學、科研,不想過問政治。後來談到他爹,他說除非加入民革能解決父親複查案情問題。他們向民革省委組織處作了彙報,回來告訴蔡義江說,沒有問題,已有考慮。這樣蔡義江就填寫了申請書。
蔡義江精於脫險,有辦法預知危險的存在,有能力化解危機。他曾涉足電視劇《曹雪芹》的創作,事前也曉得自己是該劇「策劃」。可該劇播出后,被紅學界「炮轟」,特別是官方紅學派的「炮轟」,蔡義江一時身陷負面新聞的包圍中。蔡義江畢竟心中有鬼,審時度勢,不禁作起慌來,誠恐被人看輕,有累嘔心瀝血得到的聲名。於是就發表聲明裝孫子說:「策劃」之職是導演在事前未徵求他意見的情況下「封」的,有觀眾、熟人等問他對該劇的意見,他就以曹雪芹用過的三個字回答說:「荒唐言」。
浙江文藝出版社曾出版《蔡義江校注〈紅樓夢〉》。鄧小平夫人卓琳讀該書時年事已高,舉讀覺得累。於是就給蔡義江提意見:你不要出這麼大部頭的,我買來叫人拆開重新裝訂成5冊。聽罷卓琳意見,蔡義江佯作惶恐之狀,作家出版社再版蔡義江校注本《紅樓夢》時,就拆成6冊,比卓琳的要求更徹底。
3、通全變與審時度勢。
周汝昌著作曾收一匿名詞人之《八聲甘州•薊門登眺憑弔曹雪芹》,放到清人憑弔曹雪芹的詩詞中。全詞如下:
盡長空萬里見神州,關河莽微曛。指盤房靄,巫閭緲沒,寒木疏勻。去住歸鴉萬點,是山村。殘石欺秋草,不表孤墳。 回首紅蕖鋪海,傍清溪老柳,橋跡都湮。認誰家前邸,碧瓦尚連雲。奮筆椽,黃車閱世;枉爾曹,牛鬼謗遺文。高風起,散餘霞處,灑酒酬君。
蔡義江也以為是清人的東西,說作者是曹雪芹在北京的好朋友,詞的史料價值很高,也感謝「周汝昌爬羅剔抉地搜集之功」。后沈治鈞懷疑是現代人偽托,特別是喜歡冒名頂替的周汝昌偽托,蔡義江覺得不對勁,就表態說,1998年他就知道那是假貨——是年8月,「華藝出版社出版了《周汝昌紅學精品集》,其中就有新版《紅樓夢新證》,我也拿到一部,一到手就翻看是否還有那首《八聲甘州》,使我大吃一驚的是該詞還在,『佚名』卻換成了『周氏』。」但是,2005年5月版《蔡義江解讀紅樓》、2006年1月版《追蹤石頭——蔡義江論紅樓夢》,卻都曾收入該詞。
蔡義江處人以利相交,有益即我我,無用則棄之,對馮其庸既挑戰又妥協,對周汝昌亦倚重亦擠兌。
蔡義江曾是紅研所《紅樓夢》新校本的整理者之一,也有不俗的貢獻。可遺憾的是馮其庸當家,他是屬下,呼哧呼哧累了個半死,到頭來卻是為人家貼金,這蔡義江就鬱悶。實在憋不下這口鳥氣,他重起爐灶,自個又整理出一個,且請泰斗周汝昌作序。這周汝昌與馮其庸是冤家對頭,不時纏在一起,滾作一團。現見馮其庸當年的盟友要另立山頭,周汝昌覺得機會難得,也因為周汝昌本來就屬糖果型的,熱衷用我的甜蜜哄取你的笑容,於是抖擻精神,賣弄手段,一番「騷情」過後,結果則誇張太過以至諂佞:
「不少讀者向我提問過:想好生研讀《紅樓夢》,只不知應取哪種本子最為相宜——讀來愜心,引來可據?我給問住了。回答說:我也戴上了『紅學家』的高帽了,可是這多年來,每逢要看要用這部書時,卻並無例外地要傷一回腦筋,不知在這些影印、排印的諸多版本中,選哪一部才好。這是困擾人的事情,它不大不小,不緩不急------,可總擺在你面前,這麼多歲月也沒個良善之方——要我回答提問,真是問道於盲了。現在好了。如有人又來問我,我將回答,你就看蔡義江教授的新版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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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說蔡校本好的言外之意,就是說紅研所校本差勁。這讓蔡義江非常高興。但蔡義江知道馮其庸厲害,馮其庸臨事決機、舉無遺悔,神通廣大、勢要崢嶸,蔡義江不敢與之爭鋒,加之最容易被嚇倒,太在乎別人的感受,沒有獨步天下的心胸,不敢承載過分的榮譽。於是就對周汝昌序進行了修改——保留基本精神,刪去相當譽詞。周汝昌序發表在《人民日報》上,底稿曾經蔡義江謄寫,不知什麼原因,謄寫稿流落民間,還在網路上拍賣,蔡義江一筆好墨。不過畢竟心有不甘,后出版另一作品——《蔡義江論紅樓夢》,又將刪去內容補入。許是心中忐忑慌張過度,誰知反漏印周序一大張。最後,蔡義江仍不甘心,托梅枚在《紅樓》重發方了心事。
蔡義江通過周汝昌的肯定而得意。如:前述蔡義江校《紅樓夢》請周汝昌作序。另外,周汝昌的一個詩——《奉題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蔡義江的《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也熱情收入。周汝昌那詩曰:
詩境還居文境先,鄴中才調楝亭篇。
秋風秋雨秋窗夕,花謝花飛花滿天。
自昔奇情貴欣賞,到今香字盛流傳。
長吟素彩乾坤句,重現紅樓擬鄭箋。
周詩的大意是,曹雪芹的詩比文好,芳香流傳;現在蔡義江解這詩也好,像鄭玄注《詩經》公德無量。話說到這樣的份上,蔡義江應該感激周汝昌。感激估計有,但也不失時機地擠兌那個老頭子一回。如:劉心武認為黛玉投湖而死,蔡義江就說劉心武真沒水平,硬胡說,且這還是跟周汝昌學來的——周汝昌很早就有這樣的意見------
2014年2月,周汝昌西歸道山不足兩年。新疆大學胥惠民出版《撥開迷霧——對周汝昌紅樓夢研究的再認識》,全方位批判周汝昌紅學。借為胥惠民著作作序(蔡義江序言題目是《捍衛曹雪芹及其《紅樓夢》不被任意歪曲》)的機會,蔡義江高度評價胥惠民、楊啟樵、沈治鈞、王利器向周汝昌拔劍行為,稱周汝昌晚年,見學術界氣候環境適合無監管的自由化營銷,遂大展拳腳,一年內湊起七八本書來,大肆宣揚他破綻百出的「寫實自傳說」和五花八門的奇談怪論。
蔡義江不同意歐陽健程前脂后的意見,作《〈史記〉抄襲〈漢書〉之類的奇談——評歐陽健脂本作偽說》一文,影射歐陽健有「三不」作風——不顧常識、不擇手段和不負責任。但後來蔡義江出《蔡義江論紅樓夢》,一時情急,卻欲收歐陽健的兩篇文章為附錄。奈彼此為仇讎,自然無由得意,遂鎮日嘆想不已。1997年3月27日下午7點,蔡義江到杜春耕府,求杜春耕代為拉縴通款。不知是出於好心要和好蔡義江與歐陽健的關係,還是出於惡意讓蔡義江體驗尷尬與難堪,杜春耕與歐陽健敷衍一番后,突然說義江先生在跟前,要向歐陽先生請教。
蔡義江萬沒料到杜春耕如此,霎時呼吸比尋常粗重了許多。不過好在歐陽健還痛快,蔡義江也就釋然。1998年11月18日,天津師大舉辦「首屆全國中青年《紅樓夢》學術討論會」。開幕式后合影,歐陽健不願張揚,站後排避人眼目,天津師大趙建忠以歐陽健「是特邀的客人」,就硬拉前面突出。歐陽健站前排不要緊,妙在隔一人即蔡義江。更妙在趙建忠沒事找事,還為他們介紹,於是蔡義江、歐陽健一對冤家首次聚頭。蔡義江偷覷歐陽健,見這個從牢獄中走來的漢子氣度正大,心中頓有畏懼之意,握手時連說:「冒犯!冒犯!」。
歐陽健以前總猜測蔡義江在有意擠兌自己,想起蔡義江三個字,心裡就像吞了只蒼蠅。現在蔡義江兩番友善,歐陽健就疑忌冰消,還希望化干戈為玉帛,從此把蔡義江作朋友相看。但是,據歐陽健說,這個蔡義江一肚子花花腸子,就像戲文中的大白臉曹孟德,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轉眼便怒目圓睜。1999年11月8日,金華舉辦「99全國中青年紅樓夢學術討論會」, 會上蔡義江就挑撥歐陽健和台灣學者魏子云、劉廣定的關係。
4、隨份從時,沒有架子。
蔡義江人既精明,認的人又多,無論那裡都會溜了去。曾助陣「紅樓夢中人」大型選秀活動,據任文說:
「在劇組中他是最『沖』的評委,『沖』不是無理取鬧,而是一種生動,一種趣味。開會的時候,他最喜歡錶達意見,說話聲音很大,絕對可以把整個會場壓得沒有聲音」。
「劇組晚飯的時候沒有酒,蔡義江想喝酒了,他悄悄的去買了兩瓶小二鍋頭,領著幾個人喝了起來,成為了全場第一個喝酒的人,然後跟同桌的人推杯交盞,非常的性情」。
「他仗著自己博學,甚至喜歡跟劇組小姑娘抬杠,把小姑娘的論點駁倒后,就哈哈大笑,一臉得逞的感覺」。
「他不喜歡住在劇組,每天都要回家,每天都準時的來。很有職業感。他走到那裡,都擰著一個布做的手袋,不許別人摸自己的袋子,他說自己的平時的快樂,就是去菜市場,看看蔬菜,看看新鮮的水果,還有去接他的孫子放學。甚至他還說,辯論的話,他的女兒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早已認輸」。
「對於網上評選出的10大紅學搞笑人物,他就竊笑,一臉狡猾樣子」。
二、《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的聲名。
蔡義江的學問不含糊。蔡義江是一代詞宗夏承燾的詞學研究生,蔡義江讀研究生的時候中國並沒有幾個研究生。蔡義江學問不含糊主要表現在精通格律詩詞創作。我曾見過蔡義江的幾首格律詩,能曲折盡人意,輕巧尖新句法老道,絕非泛泛之輩可比。
蔡義江不同意描寫女兒必照女兒摹寫的觀點,認為《紅樓夢》主要是為文人立傳。為此曾作以下兩首。其二引郭沫若歷史劇《蔡文姬》序言,佐證曹雪芹假眾釵為文人立傳的觀點。郭沫若《蔡文姬》自序云:「蔡文姬就是我,一一是照著我寫的」。
變換傳人未足奇,瀟湘口鼻越中眉。
休將太史傳龍筆,認作風塵閨秀詞。
——其一
一劇悲歡自序時,曾言我是蔡文姬。
此中妙諦能參透,便識奇男作女兒。
——其二
蔡義江曾作《憶夏承燾師》,文章開頭也有七絕一首:
尚余德業在人間, 桃李栽成去不還。
                        少小從游今老矣, 夢魂猶繞月輪山。
1959年,蔡義江與夏承燾一起下到嘉興民豐造紙廠去體驗生活,其間蔡義江與夏承燾以《江南好》詞調唱和多次,夏說自己的只能算打油,而對蔡義江則肯定有加。以下是蔡義江五闋:
民豐好,背塔傍清池。朱買臣碑留古冢,陸宣公路有遺祠。舊跡總非詩。
——造紙廠附近有漢朱買臣墓和陸贄祠堂;當時厚今薄古,所以說「非詩」。
   民豐好,四號機數雄。漿似黃河翻濁浪,紙如白練卷東風。月月滿堂紅。
  民豐好,鑽勁亦堪誇。好學學徒創奇迹,革新新手變行家。都戴大紅花。
——以上兩闋寫工人生產、改革的熱烈場面。
民豐好,評比起歡聲。笑眼錦花來滿座,大堂燈火席群英。誰上北京城? 
  民豐好,思想獲豐收。得失在心常有怨,鬥爭忘我每無愁。烈火焚中游。
——蔡義江曾經將以上兩闋寄父親,父親以「得失在心常有怨,鬥爭忘我每無愁」二句寫得最好。
蔡義江研究紅學始於文革時——為響應毛主席「至少讀五遍《紅樓夢》」的號召,浙江師範學院工宣隊和軍宣隊考慮到年輕人不懂《紅樓夢》詩詞,遂組織一批年輕教師研究,希望能註釋清楚。後來由於各種原因,這個研究組只剩下蔡義江一人。前後花了十餘年時間,把難點、典故解釋出來,並放到全書中講,把些天文、地理、經史上的大學問,無一不貫通。這就奠定了蔡義江獨闢蹊徑的以注《紅樓夢》詩詞為主要方向的研究方向。
但蔡義江的發達,卻在1978年文化部組織力量校注《紅樓夢》,蔡義江借調進京參加,並任註釋小組負責人。后又參與了籌創《紅樓夢學刊》、成立紅學會的工作。
蔡義江主要著作有:《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論紅樓夢佚稿》、《蔡義江校本紅樓夢》、《蔡義江論紅樓夢》、《紅樓夢叢書全編》等,其中以前兩部最為著名。
《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后增益為《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該書是蔡義江成名作,蜚聲海內外,累計印數百萬。被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威斯康星大學等世界著名高校列為漢文必讀參考書目。書中收有各種版本《紅樓夢》的詩、詞、曲、賦、歌謠、古文、書札、謎語、酒令、聯額、對句等體裁形式的文字,包括一般不易見到的脂評抄本中獨存的詩作。「附編」中新收的內容,都是對研究《紅樓夢》及其作者有重要價值的資料。該書。
《論紅樓夢佚稿》屬探佚範圍,也是一部集評論、鑒賞為一體的著作。除探佚外,另有研究述評、著作權討論、紅學史論、短評、札記、資料等。本來,蔡義江希望通過該書百尺竿頭、層樓更上,但印五千本都很少人買,影響不及後來居上的梁歸智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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