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情色小說《慾海潮騷》回目八：雨霖鈴

紙包不住火，曾鬟曾蘭兩姐妹首先起疑。

 

      兩人各懷鬼胎走出房門，正好在門口走廊相遇。

 

      曾鬟曾蘭不約而同鬼頭鬼腦地向兩邊張望，見左右無人，又同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表示輕聲。

 

      曾鬟作為大姐先對曾蘭招手，讓進自己卧室，關上房門后急不可耐湊到妹子耳邊輕輕地開口：噓！我——自己打住——還是你先說吧。

 

      曾蘭把皮球踢回去：不嘛，你是老大你先。

 

      曾鬟大驚小怪：蘭蘭，你發現了什麼嗎？

 

      曾蘭撇撇嘴，回敬：鬟鬟，我發現的你肯定早就發現啦！

 

      曾鬟揭示：蛛絲馬跡，不用費心猜詳，昨天晚上我摸到了底牌。說著晃了晃手中一本陳舊的照相冊。

 

      曾蘭搶過照相本，迅速翻到肯定的那一頁，指著曾堅當年的滿月照回應姐姐：你說的就是小寶寶，對不？哼，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不像。

 

      曾鬟贊同：就是嘛，越看老爸越不像，越看小弟越是像。

 

      姐妹兩人完全一致。廿年前的舊景重現，老爸的這個新生兒和小弟當年的滿月照活脫肆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澆鑄出來的那樣！

 

      曾蘭請教姐姐：那我們應該——兩人湊在一起暗自商量，最後兩人再次取得一致，都得意地露出笑容。

 

 

      兩位姐姐一起同仇敵愾指向的目標曾堅比她們更加煎熬。自從牟丹母子從美國飛回之後他深受刺激，始終沒有笑臉。

 

      嬰兒歸來做雙滿月，家中歡聲笑語不停。慶祝酒席上高朋滿座，讚美稱頌聲更是接連不斷。這一個笑著說孩子多可愛啊，那一個搶著說孩子真正聰明。阿諛奉承廢話連篇，一個個都來攀附企求庇蔭。正如魯迅先生所言，沒有人會說這個嬰孩肯定會死的。誰也不可能料到這幼小的生命歷程將會是何等的短促。

 

      曾堅他悲從中來難以平靜，沒有愉悅興奮唯有空寂落寞。親生的孩子不能相認，父子反倒成了兄弟，日後長大成人怎生會來認生身父親。不禁想起老謀子拍的《菊豆》那部電影，曾堅是借來看的影碟，同樣父子兄弟到頭來還反目成仇。

 

      同樣一時情慾衝動，看來一樣落入陷阱。洛城待產半年還多，大洋相隔牛女雙星。只盼著平安歸來能重又相見，相見了卻是再難相近。今天雙滿月慶典宴席已過，小爸爸獨自一人蹀躞徘徊，在客廳等待時機一吐衷腸，

 

      家中別無他人，孩子睡熟，奶媽也被打發出門。此時牟丹悄悄而來，曾堅一見之下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被她使勁掙脫。

 

      牟丹拒絕：別動手動腳，小心被人看見。

 

      曾堅不解：你，不是連奶媽也被你調遣開了嗎？

 

      牟丹解釋：我，我怎麼啦！小弟，現在情況已經改變，你千萬千萬要保持冷靜。雖然說我愛你你愛我，畢竟你我並未婚配。名義上我還是你的繼母，你也就是寶寶的哥哥。家中是添了奶媽，但是孩子終究不能離開娘親。萬一他醒了哭鬧要找媽媽呢。你現在是堂堂一名大學生了，又是一本經濟管理專業，以後一定有美好前景。再加上你一表人才令人眼羨，出身豪富家庭，還怕會沒有校花來倒追你么。校園戀愛普遍流行，趕快找個學妹談朋友才是正經。

 

      曾堅氣壞了，連聲反駁：當初本來是你的設計，當初也是你說愛情。現在母以子貴已經得逞，難道就此將我撇得一乾二淨？！

 

      牟丹繼續好言規勸：小弟你勿要冤枉我，你我之間已經有了寶寶這個紐帶哪能撇乾淨呢。孩子和你血肉相連，你才是寶寶親父親啊。

 

      曾堅不屑，越加憤憤然：好寶寶，親父親，有啥用啊？旁人面前只是兄弟，

等他牙牙學語，是喊我哥哥，我要叫他弟弟。這叫我如何聽得進去，如何開得了口？

 

      牟丹勸慰：請你好好想一想忖一忖，利害關係先要理清。寶寶出生一身維繫重任，他是幫你來奪回億萬家財的啊。

 

      曾堅止不住冷笑：億萬金，億萬銀，億萬家財有啥用啊？金錢不能夠買來愛情。父子情，骨肉親，還加我倆恩愛情，被你這麼一說，都化為烏有了！

 

      牟丹辯解；骨肉親？恩愛情？可是事到今日，已非舊時光景。為了寶寶必須要忍耐，故所以我要勸你另外尋覓校園愛情。

 

      曾堅搖頭：校園情，同窗情，畢竟難捨你我初戀愛情。哦，對你來講，生張熟魏迎來送往習以為常。可，對我來說，那是我的初吻，我的初戀，我的初夜！

當初情竇未開倒也罷了，誰叫你將我來勾引上，叫我現在怎麼辦！？

 

      牟丹很冷靜地說：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難以和你再有親熱。寶寶日長夜大，恐怕日後也難相容這段情愛。

 

      曾堅繼續懇求：我不去想將來只講眼前。現在他還在襁褓之中，你不要找借口來再三推託。我反正已經住在學生宿舍，不回家來住，我們可以到外面去開房啊。

 

      牟丹堅拒：你這不是要維護這地下情不倫情么？你也知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難以為情的。小弟，你要知道我是為了寶寶今後著想，原諒我不能來答應你！

 

      曾堅氣憤之極：嘿，你能答應的偏偏不肯答應。你實在叫我傷透心了。事過境遷遭你拋棄，我不就成了一匹種馬一匹了嗎。完事了，也就完事了！

 

      牟丹當然點頭承認求子借種本來就是圖謀，事過境遷亦是實情。要害是只要想想收益巨大，權衡輕重還才是正經大事。

 

      曾堅怎麼會肯就此放手，繼續發飈：好啊，你的圖謀已經實現，可我的付出不了料之。寶寶始終是曾家後代，曾新宇要等到啥辰光才能複姓歸宗啊？

 

      牟丹安慰他；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眼下這個光景怎麼來討論複姓歸宗？連你自家都還叫曾堅呢。真不該要對我催逼得緊，來日方長從長計議。

 

      曾堅無論如何不相信什麼來日方長從長計議，不斷責問：為什麼你的skype賬號早就關閉？憑什麼我發信息不見有你迴音？想當初太平洋也未阻隔你我兩人的情意，為啥迴轉家來就那麼難見到你呢？

 

      牟丹攤牌：李商隱不是有句詩嗎，別時容易見時難。老古話說的好，緣分終究前生定，記得是一句唱詞吧。緣分有始便有終，大概你我之間緣分已盡。還是好說好散的好。

 

      曾堅再怎麼想也總像是受騙上當，總覺得盤絲洞束手被擒，也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想到今後日夜煎熬，長嘆一聲：往後的日子叫我怎麼過啊。

 

      牟丹看著曾經的小鮮肉雙手插進頭髮來回揉得紛亂，活像個雞窩，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再次寬慰：勸你躲你都是真正愛你，我倆肯定是沒有姻緣的份。你好好讀滿學分才是正道，畢業后成家立業甜甜蜜蜜過光陰才對。

 

      曾堅回復：畢業后成家立業？過光陰甜甜蜜蜜？可能嗎？你又來哄我！別妄想了！要不，你我帶上寶寶一起亡命天涯，到哪裡不能謀生呢。是嗎？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還是被強行掙脫。

 

      牟丹又好氣又好笑：亡命天涯去私奔，那還能有甚麼好日子過？我不能讓好不容易達到的目的泡湯。你倒想想，我們的寶寶能過那種苦日子？，

 

      曾堅聽到寶寶不能過苦日子，深深地嘆一口氣：那麼，這樣看來，你還是把家財放在第一位，別的都不顧了！

 

      牟丹拚命抑制著冷笑：難道你要我把愛情擺在第一位，還是要把你擺在第一位？退一萬步說，就是寶寶他也不能和億萬家產相比。

 

      曾堅感到不可理喻地驚詫：啊？！

 

      牟丹給他提示：寶寶誕生，說明我絕對沒有問題。我還年輕，寶寶可以再生，巨額財產不能複製！

 

      曾堅這下子氣壞了：你！氣得說不出下文。

 

      牟丹立刻打斷，給予警告：沒有你，只有我！聽懂了沒有！

 

       她側耳一聽眉頭一皺丟下一句話來：寶寶好像醒了！你自個兒待著吧。

 

      曾堅看著牟丹匆匆離去，傻傻地呆在原地。

 

 

      曾堅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混混噩噩地回到學校宿舍，一下子倒在床上半天也不得動彈。

 

      牟丹一番話害得他至今手腳冰涼！絕情言辭又噎得他死活開不出口，難道真的能去捅開這層窗戶紙，說寶寶是他自己的種？！去的時節總以為能有辦法滿腔慾念豪情萬丈，結果呢，一丈水不是退了八尺，而是連個水跡影子都不曾留下。徹底的絕情，徹底的絕望。

 

      還念什麼書？還有什麼前途？

 

      同班級同宿舍的同學都覺得曾堅回家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朝氣蓬勃青春陽光的入學新生。不是得了憂鬱症了吧。

 

 

     曾堅在這邊氣憤加氣餒， 曾阮在辦公室是氣憤加氣急。

 

      紅杏出牆，為什麼啊，老公知情總是最後一個！薄薄一張窗戶紙，被兩個親生女兒來捅破，真相大白。是不是自己高興過頭，好消息沖昏頭腦，聰明人竟然也難得糊塗起來。溫柔鄉里，喜結絲蘿亦同時繫上網羅，深陷其中還不得而知。

 

      壓頂的綠雲似有千斤之重，這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還不是其他人，正是一手撫養長大的繼子。不由得曾阮不滿腔憤恚熊熊怒火！就是嘛，從呱呱落地到二十年後長成魁梧小夥子，功勞苦勞疲勞也應該有繼父我啊。可偏偏是父子參商曆來已久，這應該算是繼子對來，還是是繼父之錯？平日里感情淡薄倒還罷了，總可以理解畢竟不是親生，說不定死去的太太也不斷地在教唆。可不承想，李代桃僵，斑鳩霸佔了喜鵲窩。

 

      雙滿月大喜之日，本該歡天喜地抱得開心果；結果一語驚醒夢中人，熱辣辣地賽過當面被摑了個左右開弓大巴掌。兩個女兒的譏諷口吻詭秘眼神，迎來新人反而受騙產下野種的羞辱集聚在胸口異常難受不得宣洩。

 

      怎麼辦，怎麼辦？，怎奈何，可奈何？

 

      這一對狗男狗女實在可惡之極，萬萬不可輕易放過。還是必須謀定而動，切莫要輕舉妄動，千萬別盲目衝動，一向老謀深算的曾總不時提醒自己百倍警惕，四兩撥千斤的招數舒展開來就在此一博！

 

      曾阮把手指關節捏得嘎嘎作響，一頓足一個華麗轉身，念頭轉定，確保成竹在胸。通知下去讓呂重光立刻下達指令。

 

      大秘呂秘書急召兩姐妹到曾總辦公室，父女三人關門密商。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把那份血型報告讓牟丹不經意間看到。

 

 

暗潮洶湧，即將遭遇滅頂之災的當事人還渾然不覺。

 

 

牟丹既欣喜又有心事。打發了曾堅，算是快刀斬亂麻，這冤家到底是死心塌地了呢，還是死不甘心？會不會再來糾纏，還得假以時日才能分曉。

 

      女人有了孩子當上母親，這天下就倒了個個。一切的一切都以孩子為中心。牟丹面對寶寶睡熟的笑臉，自己臉上也露出笑容。

 

      牟丹她在人間天堂，擅唱小曲，這也是她的特長之一。劉曉慶扮演的西太后當年就是在圓明園唱小曲得寵，羋月傳的羋月是會吹排簫，甄繯拿手的是跳驚鴻舞。牟丹現在經常哼的是她自編的的小曲：

 

娘的寶貝熟睡了，

他夢中依然臉帶笑。

你是媽媽心頭肉，

你是爸爸好寶寶。

帥哥美女結晶品，

最為理想難覓到。

廿年後，

英俊壯健像爸爸，

鍾漢良他第一品牌比不了。

聰明伶俐像媽媽，

國際章她自嘆不如空焦躁。

還有億萬家產作後盾，

長青藤名校任你揀來由你挑。

廿年後，

自有淑女來匹配，

莫往風塵尋相好。

媽媽的希冀有寄託，

奶奶的遺願未輕拋。

 

      想著自己孩子的錦繡前程，牟丹不由得心花怒放，全然忘記了曾堅帶來的煩惱。只要牢記堅守對策決不動搖，靜心等待寶寶長大成人。

 

 

    看寶寶睡得安詳，牟丹十分放心。回頭醒來有奶媽來人工餵奶，照常回到自己卧室，在主浴室方便和洗手之後那樣慣常拉開抽斗補妝。突然，她發現那裡有一張血型鑒定書，她拿著它匆匆一瞥，頓時神色慌張臉色刷白。

 

      牟丹聲音顫抖地讀著，嬰兒曾新宇血型鑒定報告：AB型；父親曾阮：A型；母親牟丹：B型；哥哥曾堅：B型。

 

      她抑制不住，恐怖地喊出聲來：天哪！

 

      一鬆手，那張血型鑒定報告飄落在地下。

 

      原本以為AB型稀少血型，寶寶最聰明，多麼高興哦。可是，但是兩個B型血，怎麼會產下這AB型古怪精靈？老天啊 ，為什麼事與願違跟我開了玩笑！牟丹心神不寧思潮翻滾。難道是神佛面前香火供養少了正經，這才造成有心栽楊楊不成，無意插柳柳成蔭的結果？！

 

      難道是全盤計劃出現漏洞？難道是步步為營還是進了點球？事到如今怎麼辦呢？這是曾氏的骨血曾阮的後代，真是稱了曾阮他的心愿！

 

      弄巧成拙追悔莫及，早知道根本不用借種產子。現在這樣的歪打正著，怎麼去對曾堅吐露真情！

 

      慢！千萬不要亂了心智。寶寶是曾阮的孩子，億萬家產照舊由新宇來繼承，

母以子貴一樣可以掌權柄。一個個今後老漢少婦小寶貝三口之家歡樂日子在眼前閃過。要財產，要孩子，要曾堅，樣樣都要那不可行！能忍痛割捨的只有小弟他，唯願母子求得太平，可真的顧不得他了！

 

 

       牟丹這裡剛想清楚定下心來，只聽得奶媽的一聲極叫：哎呀，不好啦，小少爺他，他被枕頭悶死了！

 

    牟丹聽到奶媽的哭喊聲，先是沒來由的一愣，馬上奔進嬰兒室。

 

    嬰兒室里一片慘像，受害者氣息全無，嬌嫩的小生命業已終止，那隻肇事的枕頭掉在地下。奶媽站在牆角，抖個不停。牟丹撲到床前，旋即傳來年輕媽媽的哭喊聲。

 

    牟丹哭得昏天黑地肝腸寸斷。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現在都不重要了。她是孩子的母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小小年紀來到人世才剛六十幾天，還準備熱熱鬧鬧辦一個百日湯餅宴呢。可他，曾新宇已經死了！

 

曾阮父女三人一起進門。

 

奶媽趕緊聲明：老爺，不是我！我來餵奶，小少爺他臉上壓著一隻枕頭，已經給悶死了。

 

牟丹站起身來擦一把眼淚，惡狠狠地對著兩姐妹：說！你們兩個是誰？是誰下得了這麼狠的心腸？

 

    曾阮讓兩個女兒靠後，自己踏上前來反問：哼，哼，兇手不就是你自己嗎，還想倒打一耙！

 

牟丹聞言大吃一驚：這不可能！我是孩子他媽！

 

      曾鬟嘲弄的口吻：是你自己姦情敗露，又發現合謀家產陰謀破產，把我老爸的孩子我們真正的小弟害死了！

 

    牟丹聞言面露尷尬，頭痛欲裂，一時說不出話來。

 

    曾蘭用斷定的口氣進一步質問；你不想想，枕頭上全都是你的指紋，料定你百口莫辯！

 

    牟丹受了莫大刺激，慘叫一聲：天哪！旋即暈倒在地。

 

曾阮莊重地對奶媽聲明：我們父女三個聚集書房正在討論如何乘坐游輪訪問南極，都有作案時間不在現場的證明。

 

奶媽看東家退出房門，也不敢問是否是去報警，只得把牟丹扶到床上擺正蓋上被子，悄悄地掩門而出。

 

回到下房，準備捲鋪蓋走路。

 

 

曾阮獨自一人等在起居室，他手裡拿著另一張血型鑒定書。他是等著繼子曾堅從學校趕回來。

 

曾堅驚聞噩耗滿心痛傷匆忙離校回家。

 

他無論如何想不通襁褓嬰孩得罪了誰，究竟會是哪個兇手喪盡天良！？

 

    曾堅開門進門，一眼便看到曾阮，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厲聲責問：兇手是誰？到底是誰？殺死了我的兒子！

 

    曾阮掙開，也是厲聲喝道：給我放手！你倒好啊，不打自招！早知如此，那我就不必費心再給你準備這份血型鑒定書了。不過，既然拿回來了，你也就不妨自己看看清楚！

 

    曾堅一把接過，邊看邊讀。

 

小爸爸曾堅聲音顫抖地讀著，嬰兒曾新宇血型鑒定報告：AB型；父親曾阮：A型；母親牟丹：A2B型；哥哥曾堅：B型。前一家診所把牟丹血型誤判為B型。曾新宇血型AB型，所以——？

 

曾堅顫抖著訊問，手中一紙鑒定書掉落在地。

 

    曾阮平靜地解答：所以，她和你或者我產下的嬰孩都可能是AB型。我是A型，你是B型，兩個都是B型血的父母是不可能產下AB型的孩子。牟丹她看到第一張血型鑒定書誤認為這不是你的兒子，乾脆就把他悶死了。

 

    曾堅怒不可遏：啊？！是她殺死了我的兒子！立刻奔向嬰兒室。

 

曾阮點燃了一根香煙，微微露出奸笑，靜以觀變。

 

 

    一會兒，曾堅萬分驚恐跌跌沖沖地回到起居室。他一步不慎，跌倒在地，又極力掙扎著爬起，好不容易扶住牆壁。

 

    曾堅吞吐吐吐，斷斷續續地自言自語：我，我一時之間怒火衝天，三下兩下就送她去見了閻王。誰知她癱軟下去絲毫沒有掙扎，是我喪失了理智，可是，可是她的雙手斷送了我的兒子一命夭亡，現在我的雙手因愛生恨也成了罪犯。還是讓我去自首吧，坦白罪行以求寬大！

 

    就在此時，警車聲響，曾鬟曾蘭一併進入起居室。

 

      曾鬟先開口：不用費心，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曾堅魂不守舍：啊？！再次滑到在地。

 

      曾蘭洋洋得意地宣布：本來是報警，家中嬰孩死亡一案，現在正好出了連環案件。警察一定會併案處理。

 

      曾阮看著倒在地下兩眼翻白的繼子，對兩個女兒闡明：曹禺的《雷雨》中，亂倫的周萍他還不是口口聲聲要繁漪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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