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的第一首詩,可追溯到小學六年級時的處女作,那時剛剛度過飢荒年代,百姓皆衣不蔽體,同學們所著的衣服均似叫花子的百納衣,補丁上面再打補丁者比比皆是,有一楊姓同學,某日所著之褲於褲襠處脫線成一洞,他又沒穿內褲,以致小雞雞時隱時現,我素來調皮搗蛋,口佔一詩曰:
兩個鳥蛋響叮噹(1)
年小心雄破褲襠
要問同學啥名姓
鼎鼎大名楊二郎
註(1)曾有網友問:「楊二的鳥蛋怎麼會響叮噹?於理不合。」就此作答,當時電台有個以小學生為對象的廣播節目「小喇叭」,節目一開始有童聲唱道:「我是小叮噹,工作特別忙,小朋友來信我都管,我給小喇叭看信箱。」大概是這兒歌印象太深,所以楊二同學的鳥蛋也就響叮噹了。」
不數日,全校男生皆誦江郎之詩,只是把楊二郎改為李大郎、張三郎⋯⋯甚至校外衚衕的孩子也能詠『年小心雄破褲襠的名句。開線處之洞決非楊二的小雞雞所能戳得破,如此不白之冤弄得楊同學羞愧難當,為此惡作劇我曾被班主任叫去訓斥一番,並鄭重向楊同學道歉。
拙詩雖然平仄失粘,但於押韻處倒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於第三句居然無師自通地顛倒姓名成名姓,用個仄聲字結。雖然過了數十年,此處女作仍然牢記於心,雖然比不上駱賓王的鵝鵝鵝,但較之今日上門搦戰的『詩人』所作尚覺勝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