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秋光在空中蕩漾(一)

作者:自在鳥人  於 2017-3-31 12:4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鳥人飄蕩|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秋光,不辜不負

記得,當年的青年才俊竇唯,有首歌叫高級動物。歌詞前部,一串兩字詞語的堆砌,「矛盾 虛偽 貪婪 欺騙 幻想 疑惑 簡單 善變 好強 無奈 孤獨 脆弱 忍讓 氣忿 複雜 討厭 嫉妒 陰險 爭奪 埋怨 自私 無聊 變態 冒險 好色 善良 博愛 詭辨 能說 空虛 真誠 金錢 偉大 渺小 中庸 可憐 歡樂 痛苦 戰爭 平安 輝煌 黯淡 得意 傷感 懷恨 報復 專橫 責難」,最後以兩句「幸福在哪裡?」作結。多少年來小竇均被稱作「天後前夫」。只想說一句,小竇的作品我喜歡,其它的話就是多餘。臨行前,在我腦海中盤旋的,是這樣一組詞,「過去 未來 順流 逆流 左岸 右岸 真實 虛幻 國家 民族 民主 君權 文化 藝術 傳承 突破 法國 德國 鳥人 自在」。

遊記標題,算是出行之前就擬好的。訂好行程后就開始盤算。上次中歐行發生在春天,名為春之飄蕩;這次出行在秋天,且法國在大家認同下,屬於浪漫得不行之所在。本想題為,秋之浪蕩,意為浪漫飄蕩的延續。旋即否定,一則談及浪漫,似與鳥人之行關係不大;又則浪蕩,似嘩眾取寵有餘,而風情不足。 

雖說是,人生莫負好春光,但是鳥人出行是不帶禁忌地隨心隨性。既然春天沒玩成,來到秋天,權且就帶上這秋光游吧。說來,已兩年多沒正兒八經地出遊了。時間流逝過程中,少不了人說的成長與衰退,且不論或好或壞,只說不一樣罷。於出遊的興緻,倒無有消減,興奮激動依然。一想到,又能把放自己到陌生中,體驗那種不存在的輕佻感,且可歌以詠誌,幸甚至哉。

法國,可說是滿眼文化、歷史、多元、複雜。那曾經的榮耀、輝煌、燦爛,那上下珠光、寶氣、雍容、資深的氣質,卻在今天潮頭間,有些苦覓存在感之後的乏力、迷茫、失意。又似當年頭牌,雖風韻猶存,現如今,卻如何打扮均不討喜,僅有一些曾經滄海的感懷。至於頹勢始於何時,說法頗多,有志者,不妨自己研習,卻是很有趣的一個探尋過程。

還聽說,在法國人中間流行著一種說法,國家是由兩部分組成的,巴黎及巴黎之外。多少勾起年幼時,我對世界的認知,即世界是由中國與外國,兩個部分組成。此謂文革的烙印,是聽高音大喇叭宣傳教育的結果。另一有趣的現象是,法國人與天朝人似乎有許多互相認同感,背後有多少類似的輝煌經歷或辛酸往事。就連最近,巴黎出霧霾和鼠害都讓俺們天朝群眾覺得親切。有志者,也不妨發揮想像力去類比琢磨一下,這種找同病相連的,或是看著別人比自己更悲催的感覺是挺勵志的。

至於,當初我選擇法國的理由,並無類似上次南美游時選定瑞士之說。多少與上次,中歐遊后的興趣依然沒有消退有關。歐洲,有太多沒有探尋過,或同又不同的風情,那似分又合的歷史與現狀,很迷幻、很糾纏、很有趣,十分對我的口味。

這次出遊類似上次,歷時三周,只是,全程都在法國境內。出門前,做了不少研究分析和精減篩選。最終,敲定四個住宿城市,每天,以這四個城市為出發點,分別安排不同旅遊目的,或火車出城,或城內遊玩。另外通過一網站,訂購了法國鐵路的十五天火車通票,在行程中做到充分使用。住宿,依然是以青年旅舍或經濟型為主,以住行的精簡為由,將主要花銷用於其它吃喝玩樂中。四個城市是,斯特拉斯堡(五天)(柯爾瑪,南錫,梅茨)、霞慕尼(一天)、尼姆(五天)(阿爾勒,阿維尼翁,奧朗日,馬賽)、巴黎(九天)(沙特爾,凡爾賽,布羅瓦,安布瓦)。行程的前緊后松模式就定下了,考慮到最後一站巴黎,本身需要較多的逗留時間。起初也曾想過從巴黎開始,后覺得這樣安排似乎更合理,再次沒有選擇逆時針路線圖。

雖然計劃算是停當了,卻也知道計劃不如變化快,一路上要有隨時應對變化的心理準備。這樣多少有點不確定的感覺,其實還是挺刺激的。他(或她或它,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似乎就這樣不停地誘惑著我,一步一步地,走進那個未知的「圈套」或「陷阱」中。好像難以歸類為陰謀論,多少是我自己有些咎由自取的意味。下定決心走下去的話,真要中招了別後悔,別叫屈。如果只能,照章辦事地走過一切也就太乏味了。

法國,前段時間也幾次遭受恐怖襲擊,各類「非法移民」和「難民」眾多,魚龍混雜,碰上不測的可能性,相對據說還是很高的。國人面孔又據說代表著土豪,容易成為被搶劫襲擊。看看自己身材單薄,木有肌肉,長跑不中,短跑不靈。所以提前想好對策,真要碰上襲擊,俺也就不跑了,而是選擇就地坐下,掏出香煙,抓緊時間,抽上幾口。這情懷境界,簡直有點,與爾同銷萬古愁,且壯懷激烈之勢。

在未過半百的年歲里,對世界依然滿懷眷戀和嚮往的,倒也並不希望這一切降臨。百內公園的大風,不曾將我吹落山崖,已然將自己歸為必有後福的那種。大風起兮雲飛揚,花花世界走一場,太多景點沒轉著,心安理得活著吧。這也是和大家一起共榮光,共患難的情懷,有著和大家一起可勁兒地造的決心和毅力。嘴上痛快的買賣,應該是不做白不做的。一時間,倒又勾起一茬記憶,當年的評書廣播里常有這樣的情景,大英雄在聽到本陣收兵的梆子聲后,雖無奈卻牛比無限地對壞人喝道,且讓你的項上人頭再多掛一日。

啰嗦一些情懷之外的,出門行李比較簡單,一紅一黑兩個背包,換洗衣物,因為進山,所以相對雜亂些。電子設備包括相機,手機,平板,電子書,充電設備,轉換頭,幾本法國和巴黎的旅行指導用書。臨行前,知道微信上少不了要曬些照片,記錄見聞。想著提醒圈內朋友兩句,可以把我拉黑,我也會自覺,貼完一天後就刪除,省得持續耗流量。

從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就開始一路向東。站在傳統文化的角度上說,就像奔騰的長江與黃河似的,順流向東,奔向大海的懷抱。深情地念句台詞,從小資產主義情結走向了革命的大熔爐,接受革命意志的鍛煉。東方還代表著太陽升起的地方,充滿著生機的地方啊!

從小到大一直在困惑中成長著。那種去追尋更高的理想,讓自己思想能升華的執念,一直是個陰影,從來都是伴隨著我的。TMD,其實不過是出去耍一趟,為何一定要,提升到某個更高的層次來惦記呢?現今年代都講套路,一定要玩出史上最XX的才中,不然抱憾終生,少個特定標籤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也是悲催的。這種邏輯套路,有時就想切上一刀,更回敬一個TMD。

飛機最後停下,當我走進巴黎機場,看到一塊不很醒目的標語,Bienvenue a Paris,心中覺著一絲平淡與微悵,不溫不火地。當年,胡漢三被迫出逃時念叨著的是,我會回來的,潘冬子,你們這幫泥腿子們,給我等起,看我回來了怎麼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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