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卡城的天氣,比較反常地表現出了潮濕。昨夜開車回家的路上,滿眼全是霧氣。路燈點點,亮在前途的霧色中,迷朦得別有韻味。一邊開車,一邊在想這場景似曾相識。記得原來武漢的冬天,有很多時候就這樣。清晨起霧,中午則一定是大晴天。那個年代都是徒步行於路中,視線不一定開闊,但是與霧的接觸是隨手可及的。如今坐在車中行於道上,有點狂奔之意。倒是記起,原來寫過一篇文章,大年三十,去單位澡堂沐浴的場景。
天空中,飄飄然地,從那淡抹的灰雲間,灑落下,紛紛揚揚的,三三兩兩的雪片,安然自在地,又彷彿樂不可支。路上的行人,就如同路邊大樹上的葉一般凋零斑駁,身體的瑟瑟地微栗著,讓自己蜷縮在厚重的棉衣褲中,尋找著些許暖意。
推開澡堂掛著兩塊厚重皮幕的門,迎面而來的是一種溫暖、潮濕的氣息。有久未洗浴的身體所散發出的,也有出浴后攜帶的香味,香(皂、波、水、脂),還有劣質煙草燃燒釋放的,也有各種泥水帶來的土味,這一切混和著,似乎又不均勻。尚未及細加辨別,嗅覺的自適性,已讓這一切成了習慣性的接受。我出示工作證、買職工票、拿鑰匙。移步進入男堂,三下五除二地脫光自己。再次移步進入內堂,跨進白色世界,水汪汪的,霧蒙蒙的,氣昭昭的,赤條條的。但是呼吸卻感覺很凝重,不多想,且跳進一池被若干人蹂躪過的熱水中。四顧周圍,水面似乎漂浮著幾個不清不楚的頭顱。抬頭看到霧氣中的幾盞吸頂燈,泛著柔柔的黃光。我身體上的毛孔似乎全張開了,開始與池水的熱度進行著冷熱交換。
忽然間,天窗不知被誰打了開來,立刻一股冷風攪動殺入,帶得屋內霧氣翻滾,寒意瞬間讓洗澡的人們爆出了斥責與咒罵,本來就不很平靜的池水更是隨之泛起波瀾,躺在池中的我,被這波瀾起伏牽引得有些左右搖晃。抬頭看到黃燈的玻璃罩上覆蓋著霧氣,呼吸似乎在寒冷的空氣中更順暢些。
聲明:本文沒有影射大陸霧霾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