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網際網路金融(Internet
Finance)概念以來,中國似乎快速進入「全民金融」時代。P2P、眾籌、金融網銷、供應鏈金融、網際網路銀行、消費金融、虛擬貨幣等金融新名詞滿天飛。同時,披著網際網路金融外衣的非法集資、非法吸收公眾存款、辦資金池、擔保借貸於一體等非法金融活動愈來愈猖獗。E租寶、泛亞事件、大大集團、卓達民間融資事件相繼被爆出之後,一個又一個百億級P2P平台坍塌。總有一款騙局適合你的金融盛世中,最強大的傳銷是金融傳銷,這些金融騙子羅織故事,擊鼓傳花。新華財經(XHF.com)董事長丁海森說,「虛張聲勢和心理欺詐是金融從業者生存的王牌」。
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 全球範圍內的金融詐騙變得更加普遍。芝加哥大學金融信任指數(Financial
Trust Index)的一項研究顯示,金融經紀人已經變得比Uber司機還不可信。而在中國,情形則更加嚴峻。丁海森說,金融騙子之所以如魚得水源於以下幾點:第一,金融行業離錢更近,而錢是每一個人的必需品,對個人影響比較直接。第二,參與的投資者不成熟,而慾望卻不斷高漲,特別在中國,民眾普遍缺乏金融投資相關知識。第三,金融的衍生產業和產品都非常多,給槓桿和虛張聲勢等手段提供平台。第四,社交媒體、即時通訊工具的出現,讓金融騙子更有跡可循,他們通過用戶習慣和購買力分析,迎合更多的需求從而騙取金錢。第五,金融監管力度還不夠,管理漏洞頗多。
金融,是一個高風險行業,很多時候和賭博類似,玩的是概率。就是說,投資、投機、賭博,三者之間的邊界愈來愈模糊。人類為何愛賭博?賭徒心理是怎麼來的呢?如果從人類進化角度來看,人類從低等到高等動物進化的過程,是一個獎勵冒險的過程,沒有風險就沒有收穫。住山洞那會兒出遠門打獵的猿人,可能會被其它動物咬死,但可能帶食物回來,而守在山洞裡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人類的大腦喜歡被獎勵,贏的時候分泌內啡肽(endorphin)和多巴胺(dopamine),這些是人體體驗歡快、爽感的主要激素。此外,冒險的過程中也分泌腎上腺素,這些都是讓我們興奮的東西。
在眾多歷史上的金融騙局中,連金融行業的精英也不乏受騙,更不用說對投資一知半解的廣大中國投資者。人類從來不是理性的動物,人們之所以愛金融,愛賭博,和兩個大腦機制有密切的關係:當預期有好事情將要發生時,大腦就已經開始分泌多巴胺;在賭博活動中,「差一點就贏」也會引起多巴胺的分泌,但程度比「真的贏」要稍差一些。人類是一種趨利避害的動物,雖然本質上的「利」其實是食物、繁殖機會這樣的東西,但人類主觀上的「利」全都是愉悅感。當人吃美食、進行性行為、使用精神藥物、運動、學習、捐錢時,都會激發大腦中負責獎賞的那部分組織,多巴胺開始分泌,你主觀上就覺得很開心。
丁海森說,100年前的1917 年,「投機之王」利弗莫爾(Jesse
Livermore)在華爾街有著顯赫的聲譽,那時候做股票買賣的風險最大,有的人一夜之間就成了暴發戶,但也可能在一夜之間成為窮光蛋。所以利弗莫爾說:「投機就像山嶽一樣古老」。投機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當然,生存下來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但不變的是,投機者共有的心理:貪婪和恐懼。很多古老的歷史記載中都有關於賭博的記錄,比如印度的史詩《摩訶婆羅多》,其成書時間約從公元前四世紀至公元四世紀,歷時800年。
人類愛投機、愛賭博,但為何中國人為何格外愛賭?歷史上,中國的賭博風氣就十分普遍。《史記蘇秦列傳》記載了齊國人嗜賭的風俗:「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竽鼓瑟,彈琴擊築,鬥雞走狗,六博蹋鞠」。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隨著物質經濟的極大豐富,賭風重新抬頭,近幾年更是愈演愈烈。賭博方式不斷推陳出新。鬥雞、搓麻將、擲骰子、電子遊戲機、老虎機……民間賭博方興未艾,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眾多賭博方式中,當數打麻將普及率最高,已成為「全民運動」。丁海森說,雖然中國人常給人謹小慎微的印象,中國文化也歷來強調中庸,但根據霍夫斯塔德(Geert
Hofstede)的文化維度理論,中國人的不確定性規避指數在世界範圍內偏低。
不確定性規避指數(Uncertainty
Avoidance Index),是管理學上衡量某種文化中的成員面對不確定情況感到威脅的程度。霍夫施泰德的研究中,中國文化的不確定性規避得分為30(滿分100),在主要國家文化裡面偏低。美國人常被認為富於冒險精神,但美國文化不確定性規避得分為46分,不確定性規避指數更強調對財產、機會的冒險程度。歐美國家現代化進程早,諸多社會習俗體現著理性化的原則,多數人本能地拒絕那些高風險高回報的項目,尤其當涉及投資、理財等領域時。但是,中國人往往本能地願意去博一把。
當中國經濟進入新的周期、人口紅利漸去漸遠的時候,實體墜落,全民金融,騙局眾多,並且愈演愈烈,丁海森說,應該從投資者、從業者、監管者三個角度來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第一,要加強投資者教育。從投資者角度來說,中國金融業發展時間較短,投資者較為不成熟,對金融投資缺乏基本知識,在巨大利益面前忽視了利益後面的風險。第二,要建立金融從業人員的信用資料庫,並方便國民查詢。中國仍然缺少高素質的金融從業者。如若所有的金融從業者都能準備幫助客戶準確的識別風險,辨別騙局,相信受騙的人數也會少很多。第三,要建立健全監管機制。由於金融行業發展時間較短,中國在此方面相關法規不夠健全,市場監管力度也遠遠不夠,一些金融騙局被當作金融創新而疏忽了監管。
如果財富以馬太效應的方式加倍獎勵坑蒙拐騙、資本運作、制度套利,這種社會勢必走向產業空心、貧富分化、道德淪喪的境地。這時候,社會和市場就需要媒體的監督和測評。新華財經(XHF.com)作為權威的第三方金融測評機構應運而生。它是獨立的財經信息和金融數據供應商,於2015年成立於北京,並在倫敦、紐約和香港設立海外辦事機構。新華財經通過信息、處理和解決方案等三個業務模塊,為銀行、基金、證券、資產管理、監管機構及各類工商企業,提供價格與行情、數據與指數、分析與研究等專業服務。特別是,新華財經通過其強大的信息、專家和諮詢網路,為決策者帶來精準的來自中國的財經情報和國際對比,對中國正在發生的金融事件,做出權威、準確、全面的發布和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