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的猜凝沒有錯,大衛媽媽在電話那頭哽哽咽咽,斷斷續續說分明。當地時間上午9時許,公安機關來通知,告知其父被正式批捕下了獄,已羈押在市看守所里。
兒啊,家庭倒了擎天柱,為母缺了主心骨,更少了份收入,叫娘和你妹妹往後的日子,乍辦呀?
列位會問,怎麼回事?
淚滴腮邊談舊事,愁攢眉上訴前因。
話說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一位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老者,左手叉腰右手拿筆,苦思冥想站在中國地圖前,凝神靜氣靈光一閃,眼不花手不抖在地圖上先重重的點了一個點,並依這個點為中心輕輕畫了一個圈。
是的,一個點,猶如一劑強心針,開啟民族發展新紀元;這個圈,圈在了小魚村深圳,位於中國廣東省的最南端。看似無心之舉,實則用心良苦,也是天湊奇緣,因它毗鄰日不落帝國的殖民地香港,為中國大陸緊靠資本主義社會的最前沿。
這個圈,除了需要資本主義的技術金錢,也動員全國各地的省市機關,國營商貿企業去深圳設立辦事處,支援特區建設,往這個圈圈裡投錢。
上面放個屁,下面忙斷氣。大衛父親老王所在公司,是一家省屬大企業,也得要派人去深圳設立辦事處,為社會主義建設加瓦添磚,可公司為人選的抽派,犯了難。
有經驗能力的人大都結了婚,誰也不願丟下嬌妻,還有老小,加之南邊物價高,單位給的補貼少,屈指一算,還是不去的好;而單身年輕的願意去的,可經驗能力讓領導放心不了,擔心投下去的錢打了水漂。
折中方案,每年一輪換,真乃高招!
老王本是工農幹部家庭出身,根正苗紅,家景殷實。可對於孩子的教育成長,延續著「嚴父慈母」的大眾家庭常態,保留著「棍子下面出孝子」的家傳祖訓,從而也落入「無仇不成父子」的不二窠臼。
日升日落,一九八九年的那個夏天,大衛高中畢業時,老王把兩隻眼睛朝兒子身上略略的瞟了一眼,估摸著這個身高不下一米七八,有一幅不胖不瘦的結實身板,不白不黑的健康膚色,雖沒考上大學,可找個飯碗端,不成問題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眼瞅這小子晃來晃去二年了,還是大事幹不了,小事不願干;和尚丟了拐,能說不能行,甚至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稱兄道弟,仿效西門大官人的派頭,又沒西門大官人那個命。為此,老王深深嘆口氣,攪盡腦汁費思量,如此這般,前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