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那個王保長定律

昨天，無意中遊覽幾個網頁，看到一篇文章，有對北京名廚師夫婦，為女兒的教育，黑在紐約多年，女兒大學畢業后，打算回國工作，到領館換新護照。那對夫婦可能沒料到，多年的辛苦，在地球上繞了個大圈子，女兒最後還是回到出發之地。我更沒想到是，還看到有個眼熟的網友逝去的消息，他才步入老年，看得人心難受。
很多年前，某個網站上有個叫王保長得馬甲，名字可能取自於一個話劇，估計是四川人，因那話劇使用方言，看起來有些吃力，我得益於老媽，可聽懂半瓶子。
那時，許多人為出不出國，回不回國爭論不休，王保長給出3條定律，看著可笑，但簡潔裡面不失真意：1：國內是教授，出來刷盤子，不出國或回國；2：國內刷盤子，出來是教授，出國或不回國；3：國內刷盤子，出來還是刷盤子，出國或不回國。當然，每個人出國，回國的理由比這複雜得多。
過去，老媽家對面鄰居，一家3女1男，大女兒和我同歲。那陣子回城人多，就業難，她家小女兒和男友折騰移民，先被人騙了一筆巨款，後來還是走成了，最終在美國一海外屬地落腳，做小販度日。那時，國內移民還很少見，我驚訝於她的勇氣，但她父母不一定如是想，兒行千里母擔憂，她媽很快就白了頭髮。國外謀生不易，其間，她們夫妻2人帶著孩子回來過一次，看能不能留下，但最終還是走了。聽說，她夫妻二人因身份原因，輾轉去過日本，澳大利亞，紐西蘭等國，最後還是回到美國的屬地，守著那平淡的日子。
一個師姐，老媽只見過她2面，說她是當官的料，不像我缺心眼。老媽眼毒，看得不錯，那時和師姐一起折騰出國，就是我給她陪綁，但後來誰也沒走成。畢業后，各自忙碌，很少聯繫，間接聽說，她混得不錯，但見面時，她好像並不快樂，牢騷不斷。她博士畢業后，費了老勁，折騰到英國一所名校做博士后，但去了3個月，因身體不好打道回國。後來有機會聊過，問她，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怎會丟掉。師姐坦言相告，出國在外一人，事無巨細全要自己打理，無人關照，太受罪，不如官員出訪來的舒服。聽后慚愧不已，我和師姐到底差了不止一個層次：我曾先於她到英國，錢還沒她多，自己一人打理，感到日子過得挺滿足，自由自在。師姐後來的日子倒也如願，到處走走，都有人招呼，不像我，背著大包，拖著行李，自己找旅館。
曾經一人，共同作過幾次項目，那陣子機構精簡，要求自尋出路，有些人出國，有些人移民，問他為何不出國。他說，自己人到中年，出去也是為了下一代，對個人事業不會有大幫助，不划算。後來，趕上下海潮，以他的背景，聽說爬得不錯，不僅掙得盆滿缽圓的，還有許多下人可以折磨。
曾經的室友，名人之後，多才多藝，人很聰明。畢業后，自己聯繫出國，那是出國很難辦，有服務期要求，她還是辦成了，先在一個學校教書，后簽證到期，她又聯繫到另一國家作博士后，該博士後期滿，她差點回不去當初的學校。她說，她作了最壞的打算—打道回國。好在她的同事幫忙，申請到新的工作簽證，又回到原來的學校教書。很多年前，收到過她的一個聖誕賀卡后就斷了聯繫，碾轉聽到的消息是，她嫁人了，到了美國。覺得她是很辛苦地折騰一生，但願她活得開心。
另一曾經的室友夫婦，畢業后就出國了，給老闆打工，買房置產安家，後來問她感覺如何，她說還是喜歡在國外的日子，人事關係簡單，沒有那末多的事情。
還有人，國內官場，商場的水太大，被淹沒了，更多的平民百姓，沒有大的起落，和著日子走，水漲船高，堅持下來，日子過得也不錯。
看穿越文看多了，有些不著五六，我總覺得，人生走到哪裡，許是緣分，腳踩西瓜皮，溜到哪裡算哪裡。出不出國，回不回國，都是自己的選擇，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比人，氣死人，那些也許怎樣，或者如果，都當不成日子過。鮮光的日子，也有難言之隱，平淡的日子，也有樂趣可言。
順祝朋友們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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