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很多基督徒都有屢戰屢敗的經歷,內心非常痛苦,難免要問:「難道基督徒的生命總是充滿矛盾嗎?我這麼努力要改變我的罪性,卻招來更多內心的衝突,靈魂的爭戰,這場仗打下去,我會得勝嗎?」
你可知道,連那位偉大的,最有名的基督徒,使徒保羅,也曾跟你一樣的叫苦嗎?在他所寫的羅馬書里,他竟然說過這樣的話:「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欲知詳情,就讓我們一同來讀羅馬書第七章的經文。
羅馬書 七章14-25 節:
「我們原曉得律法是屬乎靈的,但我是屬乎肉體的,是已經賣給罪了。因為我所做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願意的,我並不做;我所恨惡的,我倒去做。若我所做的,是我所不願意的,我就應承律法是善的。既是這樣,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 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若我去做所不願意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著我裡面的意思,我是喜歡神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這樣看來,我以內心順服神的律,我肉體卻順服罪的律了。」
首先,從這段經文中我們留意到三件事:
第一:羅馬書第七章能緊緊抓住我們,是因為我們不但理解保羅所描寫的光景,並且深有同感。
第二:保羅在這裡所描述的,並不是只有那些不信的人,或是屬靈生命很不成熟,仍然憑血氣行事的信徒才會經歷到。屬神的人也常會像保羅一樣,在屬靈的生活中面對這種實際的掙扎。這個結論很可能會引發一場神學上的世紀論戰,有人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這裡我僅僅是告訴你我所觀察到的事實,而不是為此辯論。我在牧師的崗位上服事幾十年了,我每天所接觸到的人都印證了羅馬書第七章的真實性,我個人親身的經歷也同樣印證了這個事實。
第三:在基督徒的生活中,儘管我們渴望能逃過這些內心的衝突矛盾,逃過這些聖靈和肉體的苦苦爭戰,單單過一個得勝的生活;然而,事實卻非如此。但是請你記得,羅馬書第七章所描述的光景不是基督徒屬靈生活的全部,它僅是夾在第六章和第八章之間的一個片面的情景,與前後三章經文相結合共同來教導基督徒如何奠定根基,使我們在今世的生活里能克服罪,過得勝的日子。
故事的一部分
每一個跟隨主耶穌的基督徒都免不了與肉體爭戰的經歷。有些人或許不同意我的說法,他們認為保羅在羅馬書第七章所提的經歷不是正常基督徒應有的屬靈生活,因此我們需要從那樣的光景中出來,進入到第八章所寫的樣式中。而我的看法是,保羅有一個綜合的觀點,教導我們過平衡完整的屬靈生活,其中包含了第六章,第七章,和第八章三個部分。
讓我更進一步推論,我相信神會通過羅馬書七章14-25 節引導你,祝福你的生命。這些經文是聖經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它談到你與基督耶穌同行時必然會經歷到的爭戰。這樣的經歷如此真實,我們在教會中卻極少討論。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回到這段經文里,好好研讀它,找出它真正的涵義。
如果我們能用一個詞語代表整段章節的主題,那就是掙扎。之後再來觀察,我們就會發現還有衝突和爭戰。保羅說,作為耶穌基督的跟隨者,他的生命中充滿了掙扎,衝突和爭戰。想來我們也可以這麼說,只要我們決心跟隨耶穌基督,我們的生命就會有掙扎,有衝突,我們的內心就會有屬靈的爭戰。保羅在這裡說,我們面對的不僅是「外面的」罪,而是靈魂「裡面的」罪。我們面對的問題不僅是「外面的」引誘,而是靈魂「裡面的」試探。對每一個信徒來說,罪並不是單單存在於外界的東西,保羅很清楚的告訴我們,罪住在我們裡頭,我們天天都必須與它抗爭。
敵人就是我們自己
有一個卡通人物叫「波哥」(Pogo)。 有一天他和夥伴走進一片樹林里,那裡廢物堆積,破爛滿地,他們寸步難行,所以只好停下來。看著被人類所糟蹋的生態環境,他感慨地說:「我們終於見到敵人了——那就是我們自己。」這就是保羅的意思。我們終於和敵人面對面了,而這敵人就是我們自己。敵人並非在我們的外面,乃是在我們的裡面,已經滲透到我們靈魂的各個角落。他藏在我們的裡面,使我們表裡不一。當別人因著我們的外在表現甚好,稱讚並為我們掌聲喝彩時,我們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在說:「他們若是知道我的真面目,才不會為我鼓掌叫好呢。」這就是保羅說明的例子。
為什麼每一個信徒的內心都會有這樣的掙扎?答案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內住的罪。保羅在第17 節和第20 節經文里解釋得很明白:第17節說:「既是這樣,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第20 節又說:「……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罪住在每一個基督徒的生命里。保羅說罪其實就在他的肢體裡面。他說每當他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罪在我們裡頭不斷拉扯著我們,只要是基督徒,就不可能完全擺脫它的拉力。只要我們活在必死的身體里一天,就一定要與罪抗爭。
第24 節經文寫到保羅幾近絕望的吶喊:「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是否曾想過,因為罪我們的身體才會老化?我們的身體會衰殘,會死去,都是因為罪的緣故。在我們身體裡頭有罪的律在運行。保羅在這段經文里將一場正在進行的爭戰清楚地展現在我們眼前,一方是已經認識耶穌基督而得到自由,得到釋放的頭腦,另一方是住在信徒肢體里的罪的律。他說這是一場經常發生在基督信徒心中的戰爭。時時刻刻,天天進行著,日復一日,年年如此。沒有人可以自信的說,「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我不再掙扎了。」在不同的層次上,基督徒總會有這樣的經驗。只要我們活著,就仍然會有掙扎。
信徒掙扎的三個層面
如果我們仔細來讀這段經文,就會發現其中的三個組成部分。保羅有三次坦白承認他與罪爭鬥的親身經歷。他每一次的自白都展現出我們所面對的屬靈爭戰的不同層面,都可以作為我們這些渴望為耶穌基督活出得勝生命的信徒的借鏡。
一、眼高手低——如何面對明知該活出的標準,卻無法達到的情況。
「因為我所做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願意的,我並不做;我所恨惡的,我倒去做。若我所做的,是我所不願意的,我就應承律法是善的。既是這樣,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第 15-17 節)
保羅說,「因為我所做的,我自己不明白。」這是驚人的自白。小孩子常常說這種話。他們用石頭打破玻璃窗,把盤子摔破,或是猛力打自己的兄弟。當你問他們,「你為什麼干這事?」的時候,他們鐵定會告訴你:「我不知道。」
保羅的意思是我們都一樣。有時候我們做出愚蠢的事,別人問我們為什麼,我們就說,「不知道。」 別人問,你為什麼講那種話?我們只會回答,「不知道。」 別人問,你為什麼到那種地方去?你為什麼做那份交易? 你為什麼答應了要做卻又不守信?我們只會回答,「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裡頭有個東西在催逼我,我就那麼做了,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見我們和保羅有共鳴,因為他也說,「好些時候我做了什麼事,之後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做了。」
接下來他承認在自己靈魂裡頭的掙扎:「我所願意的,我並不做;我所恨惡的,我倒去做。」他的意思是他好像人格分裂似的,在他心裡那個內戰持續不停。就像他裡頭有兩個人,兩個聲音,一個叫他往這邊走,一個叫他往那邊走,他接著說,「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威廉.巴克萊 (William Barclay)給這段經文所做的註解是 「人類的光景」。非常正確。真的,這就是人的景況。我們知道什麼是善,卻不去行。我們雖然知道什麼是惡,但在一番掙扎之後,還是會去行。我們對神說 :「我再也不幹那種事了」,之後卻又再犯。我們答應做什麼,之後又食言;設了目標,又不下功夫去達成。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如果有人否認這事實,在此我要說: 我才不相信呢!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有的經歷,包括你和我。
曾有人說,保羅必定是個高爾夫球手,因為高爾夫球手最能了解這個原理。你把球杆角度調整到正確的位置,預備讓球向右方射出,你揮桿向右發球,它卻偏偏向左方射出。你本想做的,卻沒做。你不想做的反而做了。這就是人的光景。
知易行難
上面的自白讓我們能得出一個結論: 知與行是兩碼子事。我們可以明知什麼是對的,仍然去做錯事。很明顯的,知識永遠不能使人得救。只靠知識我們不能得救贖。還需要某種別的東西,一種在我們的內心深處運行的東西。因此我可以做個總結。就算我們是耶穌基督的跟隨者,我們其實並不如自己想象得那麼好,也比我們願意承認的更壞。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個掙扎,活出我們想要的樣子,卻不能。
知與行是兩碼子事。我們可以明知什麼是對的,仍然去做錯事。只靠知識我們不能得救贖。
二、屢戰屢敗——如何處理切身的罪的問題 (第18-20節)
「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若我去做所不願意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裡頭的罪做的。」
使徒保羅,一個耶穌基督的跟隨者,在第19節經文里說,「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一個耶穌基督真正的跟隨者,是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如果你完全不明白,那麼你很可能從來都不曾歸屬耶穌基督,因為真正從神重生的人,他們打從內心的深處會對罪產生一種很誠實,很聖潔的恨惡。曾有人說,與神越親近,就會越少犯罪;越能意識到自己是個罪人。當我們與神親近,就是少犯罪,但是就越能明白自己曾經是何等的污穢,對自己了解也更深。
真正從神重生的人,他們打從內心的深處會對罪產生一種很誠實,很聖潔的恨惡。
身為牧師,每個禮拜都會有人打電話給我,傾訴他們的問題。每個禮拜也會有人到辦公室來找我,敞開心告訴他們個人失敗跌倒的事。有些人是新認識主的基督徒,但大多數並非如此。有些人是第一次犯罪,但大多數卻是長期地在罪中掙扎中。你信嗎? 我作牧師幾十年,今天幾乎沒有什麼事會讓我震驚了。這話說來語重心長,乃是三思而言。我聽的太多了,聽過太多人的自白,聽過神的子民認罪,這些已經都無法震撼到我了。儘管是個基督徒,這並不代表我們的生命對試探就會有免疫力,或是完全不受罪的牽引。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從來沒有人會因為打賭人性的腐敗邪惡而輸錢或破產的。今天若有人問我,「牧師,在現階段的人生中,有哪些章節的聖經是你真正相信的?」好吧,我這就告訴大家我最確信的經文是哪些。
羅馬書 3:10 「就如經上所記:『沒有義人,連一個也沒有。』」
羅馬書 3:23 「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
羅馬書 6:23 「因為罪的工價乃是死,唯有神的恩賜,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里乃是永生。」
民數記 32:23 「倘若你們不這樣行,就得罪耶和華,要知道你們的罪必追上你們。」
耶利米書 17:9 「人心比萬物都詭詐,壞到極處,誰能識透呢?」
約翰一書 1:7 「我們若在光明中行,如同神在光明中,就彼此相交,他兒子耶穌的血也洗凈我們一切的罪。「
約翰一書 1:9 「我們若認自己的罪,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凈我們一切的不義。「
罪的內住是如此真實,你根本不需要說服我。它存在於這個教會裡的信徒里,也在我裡面。我看的太多,聽得太多,也經歷了太多了。站在鏡子面前,我所看到就是一個每天與最掙扎的人。
作為基督徒,我們實在很難接受保羅在這裡所說的。我們總想搞出某個屬靈的公式可以幫我們越過羅馬書第七章問題。可是在經文中我找不出這樣的話語. 我所理解的就是,我們必須面對羅馬書第七章的現實,否則我們永遠都無法進入第八章。我們不能永遠停留在屢戰屢敗,一直跌倒犯罪的狀態里。要解決這個問題,得到實在的醫治,首先我們得承認自己有病。健康的人不需要看醫生,有病的人才需要。唯有那些敢於承認自己的軟弱,敗壞,願坦承他們個人私生活中有什麼掙扎的人才會被神的大能醫治,變為健康。這就是我們的第二個掙扎,努力接受我們不斷重複的失敗。
三、矢口否認——如何真實面對自己內心強烈的爭戰 (第21-24節)
「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著我裡面的意思,我是喜歡神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
現在我們更近一步——能否承認自己裡面有爭戰的激烈掙扎。第21節經文說,「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希臘語的原意是說,我在這裡,惡就在我旁邊,粘著我,好像罪和我是連體雙胞胎一樣。我到哪裡,罪就跟到哪裡。甚至當我想行善的時候,只要我的手一伸出去就會觸到惡。它和我形影不離。
接著保羅用軍事用語來形容我們的爭戰——「發動戰爭」,「使我成為俘虜」。希臘語的「發動戰爭」就是組織軍隊出征作戰。保羅說住在我們裡頭的罪時時刻刻都在列隊待戰,與我們為敵,要擊敗我們,打垮我們,摧毀我們,且要使我們灰心喪膽,遠離神。惡不僅僅與我們同在,惡更是不眠不休的在我們裡面向我們開戰。
總而言之,只要我們活在這身體里一天,就要與罪爭戰。無論我們多麼勤快地去教會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多年前我就不再相信有什麼能叫人不犯罪的捷徑了。沒有什麼三步妙策能使我們停止犯罪的。我讀羅馬書第七章,看到的是一個最敬虔的人在承認他自己靈魂里的掙扎。如果連使徒保羅都會經歷這樣的爭戰,你我很可能也逃不了。我們一定會有掙扎。我們知道真正的爭戰不是外面看得見的,我們與罪真正的爭戰乃是在我們裡面,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的。這個爭戰是發生在你的心思意念里的, 是肉體和聖靈之間一場又一場的拉鋸戰。
瓜達爾卡納爾島 (Guadalcanal)之戰!
二次世界大戰中有一場決定性的戰役,美國海軍陸戰隊和聯軍打敗佔領瓜達爾卡納爾島的日本軍,在聯軍攻擊下躲在叢林里日本的士兵踉踉蹌蹌地冒出頭來,狼狽極了。你可知道這樣的戰役每個禮拜天早上都在我們當中發生?不錯,放眼看去,我們教會的會友都面貌良善,儀錶堂堂。然而在每一張笑臉的背後都有爭戰,充滿各樣痛心,絕望,潰敗,勝利,勇敢,恐懼,魄力互相交織的故事。儘管我們來教會的時候個個都外表美好,平安無事。事實上,如果我們能透視彼此的靈魂的話,我們會像那批從瓜達爾卡納爾島樹林里逃出來的士兵一般,踉踉蹌蹌,狼狽不堪。
這就是現實生活。我們當中有些人在主日差點就無法來到教會,因為在周間經歷了太多的艱難。在過去七天里我們已經歷了屬靈上,情感上,身體上,和其他各方面的爭戰。沒關係,讓我們承認吧,來教會崇拜就是一場爭戰。我們寧願相信,「我看來不錯,你看來不錯,所以我沒問題,你也沒什麼問題。」事實是,沒有人能因為假裝沒事而得醫治。除非我們願意開口承認:「我裡頭在打仗。我苦苦掙扎,幾乎吃不消了。」當有人到我辦公室來跟我說:「我在爭戰,」我總會覺得被鼓舞,因為我可以回到羅馬書第七章,告訴他:「你掙扎得很厲害嗎?你覺得裡頭在打仗嗎?很多人跟你有同感呢。連天底下最偉大的基督徒都跟你有許多一樣的經歷呢!」
大多數人會長久地和某些罪抗爭。我們會在一些戰役中得勝,借著耶穌基督打贏大部分的戰役,嘗到勝利的滋味。不要讓我在此所說的帶給你給有任何的誤導。如果你覺得我的這篇講道不完全,請記得,我們馬上就要研讀羅馬書第八章了,在這裡我的故事暫時還沒講完。
我們有時會得勝,有時也會一敗塗地。我們會被擊倒,又會站起來。我們的掙扎不會停止,靠著神的幫助有一天終將會得到勝利。但只有在我們與耶穌基督面對面的那一天,我們才能迎來最終的勝利。但是在那之前,我們仍然可以得勝的。但是爭戰不會停止,即使是神最喜悅的聖徒也不能倖免。否則我們怎麼解釋牧師會跌倒?敬虔的基督徒會犯姦淫?基督徒領袖或是主日學老師會吸毒?上帝的選民怎麼會進監獄?神所揀選的怎麼會對怒氣、哭毒、暴怒、說閑話等等各樣罪行屈服?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罪住在我們裡面以及我們都要面對爭戰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雷牧師,神很善待你。」
好些年前我曾經失去控制,大發脾氣。在怒氣中,我對一些愛我的人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其中包括兩個我很珍惜的弟兄。可是我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因而傷害了好些人,自己更付出極大的代價。幾個星期之後,我的朋友麥可斯.奔曲對我說,「雷牧師,經歷到這樣的事實在是你的榮幸」。我問他:「是怎麼個榮幸?」他這麼回答我:「我們大多數人的一生都活在虛偽里,裝出善良的假相,不讓別人看清我們真實面目。一旦我們克服了某種罪,我們不知不覺的以為,『啊,那個罪已經解決了。我絕不會重蹈復撤。』我們跟自己說,『也許我會和別的罪抗爭,可是那個罪我已經克服了,忘記了。它已經不見了,我永遠不會再碰它。』」我的朋友告誡我,「雷牧師,內住的罪是強有力的。基督徒說『我絕不再犯那種罪了。』是很危險的事!」
然後他一針見血,直擊問題核心。「很多年來你外面的形像是個平易近人又很友善的人。你好像總是不急不忙的樣子。可是你有可怕的脾氣。大多數人看不出來,大多時候你的脾氣也不會顯露出來,但是那脾氣仍然藏在裡面。那天晚上當你發怒時,神把你心裡的蓋子掀開了。就在那可怕的一霎那,神讓你看見你自己人性敗壞的程度。那實在是神的恩典在作工,因為從那天起,只要你活一天,你就永遠不會說自己沒脾氣。在那天晚上神已讓你看見了。」
這件事帶給我極大的解脫。因為我一旦承認了自己的真相,就有辦法找到幫助。我可以開始成長,開始得自由得釋放。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第三種掙扎,肯承認自己內心的爭戰。當然,將自己的真相,完全曝露出來,一定是不堪入目。然而坦白承認我們的不堪,承認我們急需幫助,就是踏上屬靈成長和成熟的第一步。
然而坦白承認我們的不堪,承認我們急需幫助,就是踏上屬靈成長和成熟的第一步。
能幫助我們的三種態度
那麼我們的幫助從何而來呢?保羅在第24節經文里建議了三個態度。請了解這只是幫助我們勝過罪的第一步而已。以後我們讀羅馬書第八章的時候會發現別的步驟。但是我們必須從這裡開始。
第一: 誠實 (第24節上)
「24 我真是苦啊!」(新譯本聖經作:「唉,我真是可悲啊!」)這是基督徒所當說的話。我是何等的罪人。若我們沒有活在耶穌基督里,不讓聖靈在我們裡頭做主,我們真是可悲的人!我說過,「你要認識真理,真理必使你得自由 … 然而真理將先刺痛你。」許多基督徒一直沒有成長的原因就在這裡:我們用頭腦理智地去聽真理,可是我們不允許真理太接近我們,免得被祂刺痛。當真理進來的時候,我們就豎起防衛的鐵板,把真理檔在外面或是反射出去,無痛無癢地從旁邊彈開。這個遊戲我們已經很拿手了。我們既是與真理保持安全距離,真理也就無法改變我們。因此承認我們現狀的第一步就是誠實。
第二: 謙卑 (第24節下)
「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這是保羅說的話。誠實與謙卑之間的區別在於,成熟說「我真是苦啊!」而謙卑說「我無法拯救自己。」目前來說我知道我們對罪只能做三件事。第一,否認它。很多人都這麼做。第二,用自己的辦法去對付它。這完全行不通。第三,承認它,並轉向神尋求饒恕。
第三: 完全依靠主耶穌基督 (第25 節)
接下來有一句非常美好的經文:「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這就是我們以上討論的一切和罪抗爭的種種爭戰的答案,這就是解決的途徑。短短一句話就能幫我們領悟羅馬書第八章的全部內容了。「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我們會發現神已為我們做了預備,幫助我們得勝,幫助我們行在聖靈中,讓我們在與罪抗爭時能夠贏得勝利。我們所需要的一切祂都完全預備好了。只是我們要記得,幫助我們得勝的不是一個公式,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外在的東西;乃是隨時仰賴基督耶穌,意識到祂的有足夠的能力能拯救我們。雖然有時我們會失敗,但不會一直失敗。雖然有時會深陷淤泥糞堆之中,卻不會一直呆在那裡。完全地仰賴耶穌基督,我們就能夠在生活中得勝。
不要跳過羅馬書第七章
羅馬書第7 章不代表全部的故事。但是沿著屬靈的路徑往有福的方向走,我們將會發現它是我們的必經之路,而且是我們與神同行的起點。神要我們經歷羅馬書第七章所形容的,與罪抗爭的過程,在掙扎吃苦中學會與神親近,投靠耶穌基督的懷抱。現今我們所經歷的掙扎並不表示我們失敗了。也不表示我們是個壞人。神讓我們與罪抗爭,吃點苦頭,好叫我們不再依賴自己去面對屬靈的爭戰,而是要學習如何去信靠神,單單地信靠祂。我們有掙扎,絕不表示我們是個失敗者,或是個輸家。也不是在說我們的水平不夠。我們知道這反而是表明了,我們已經預備好要領受神豐盛的恩典了。
如果我們在與罪搏鬥,但是還沒歸屬救主耶穌基督,首先要快快將你的生命交託給祂。第二,若你已經是基督徒,就緊緊抓住耶穌,永不放手。奔向十字架,在那裡找到饒恕,力量和醫治。神的孩子啊,別發愁。你的掙扎原是神的計劃的一部分,因為祂要你成為聖潔。因為祂要你越來越有耶穌的樣式,祂容許你在屬靈爭戰中更認識自己的不足,更渴慕能在靈里更新變化。這是天父為你設計的策略,因為祂愛你甚深。
朋友,請記得,失敗跌倒是免不了的事。當你掙扎之後卻失敗跌倒的時候,你並不孤單,有使徒保羅與你做伴。保羅活出的生命讓基督徒都能從喪氣軟弱轉為堅強。神的兒女啊,仰望祂!你若覺得自己現在污泥糞堆里,快快奔向耶穌基督,擁抱十字架吧!只要我們全心全意歸向祂,靠著這位深愛我們的救主,我們就能在一切事上得勝有餘了。(羅馬書 8 章 37 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