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雜記 (69) 過中國年(70) 不一樣的年三十

(六十九) 過中國年

快過年了，有人忙送禮，有人沉浸在每天的吃請中。說不讓吃，每晚飯店裡還是有很多人。說不讓送卡，依然有人悄悄的準備，有人私下裡中飽私囊。總之人生百態，盡在此刻。官禮送了幾千年，林林總總，花樣翻新，誰相信在這一刻就止得住，幼稚。

當然收斂是有的，比如現在的商人就感覺良好。禮可以不多，收效卻不小，和往年送大禮可謂半斤八兩。送收雙方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在一條看不見的戰線上從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坊間傳說有人要倒霉，就在年後，原因當然是貪腐。這是老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大好事，卻讓貪官們惶惶不可終日。

我頭不抬眼不眨地判了一周的網院捲紙，累得兩眼金星亂冒，渾身腰酸腿疼。據說還是校方給老師們的福利，有千八百的收入。但今天一個朋友告訴我，她炒股票兩周竟有36萬元的凈收入。人比人得怎麼。。。？

朋友請我吃午飯，我記錯了時間，朋友就讓我晚上去。先游泳，然後在喜來登吃自助餐。經理是個老美，一副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模樣。讓人覺出些西化的元素。昨晚想吃烤鴨，卻上了半隻燒鵝，肥的流油。這會兒，一支碩大的烤鴨就掛在那裡。我立即上前，讓服務員給我切了半隻。一個人吃得好不過癮。味道非常地道，脆皮嫩肉，入口香美，滑而不膩。我注意觀察了整個晚上就上了一隻，卻被我獨享大半。後來又上了只烤雞，又被我趕上，要了一個雞腿，吃的滿嘴流油。我這吃貨其實很有口福，但同是吃貨遠在美國的兒子就沒有這份運氣。

最後吃了些糕點和水果，真的很好吃。我非官非商，能有人請吃大餐就知足了。其實早就有點吃不動了，嘴饞，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老了！

到處張燈結綵，和街道上行色匆匆，手拎禮物的人們成為一景，讓年味被渲染得濃烈，霸道，並隨時可以燃燒似的。

體重一個勁地增，泡澡時，朋友第一句話就是你又胖了哈。這話我不願意聽，但卻是事實，這樣吃，再大的運動量也徒勞啊！每頓吃前都告訴自己節制，但總是在滿桌的佳肴美食麵前，忘得一乾二淨。發小朋友之間的偶爾聚會還時有發生，減肥運動沒有當年講階級鬥爭那樣弦一樣的緊繃。

中日為領土之爭喋喋不休，沸沸揚揚，我輩立場鮮明，釣魚島是中國領土。現在國內反腐敗力度顯然加強，而且海浪似的分波次席捲中國大地，有一定威懾力，但貪官還貪，劉青山、張子善之流還是很多。這麼多年貪腐已經成為某些人生活的慣性和精神上的沉痾，一時間還難以改變和治癒。

哈哈，這個年一定又是在吃吃喝喝中度過了。 

(七十) 不一樣的年三十

剛在飯店裡吃過午飯，就像趕場一樣奔向北邊的父母家。肚子里還有些脹，心想晚上可不能再吃東西了。

一到父母家，就坐在新買的沙發里陪老父親看電視。母親在廚房裡忙著和保姆一起包餃子，張羅一家的年夜飯。這種情形對離家近二十年的我而言，有些幻若隔世，卻又似曾相識。不可否認，今年加上也從國外回來的妹妹一家，在近二十年間，算是吃的最齊全的一次家宴了。人到了一定年紀，包容心也與日俱增，一切都在談笑間化為烏有。

餃子下好了，我實在沒胃口，但母親堅持讓我們每人至少吃六個餃子和一個醬豬蹄，寓意來年大順和再上撓。看著越老越迷信，一輩子都從善如流的母親，我實在不忍心再固執己見，於是勉為其難完的吃掉六個餃子和一個豬蹄，圓滿完成了任務。

快到八點時，起身準備回自己的小家，母親便開始念叨，什麼路上小心，節日期間要按時吃飯，帶些凍餃子明天早上吃之類的閑話，我頓時被淹沒在如影隨形的叮囑聲中了。

在回去的路上，處處讓人覺出和平時不一樣的氛圍。我有些浮想聯翩，也許不單單是我，路燈也一定有些寂寞和莫名其妙，不然繁華的街道為什麼突然幾乎見不到行人，平時車水馬龍的熱鬧情景此刻卻換了一幅冷冷清清的畫面，只是偶爾才能見到一輛計程車慢悠悠的在馬路上撞大運似的兜圈子。但手機卻不失時機的沸騰起來，賀年的簡訊接踵而至，讓人目不暇接；最凄慘的要算商家門面，無論是飯店還是商鋪，燈火稀稀落落，已然沒有往日的繁榮景象；兩旁公寓樓卻又燈火通明，那些背後全是故事的窗子像一盞盞燈籠掛在天空上和漫天的星星交相輝映。

一進家門，頓感疲憊不堪。念及是馮小剛導演的春晚，強打起精神準備些水果，便打開電視，但沒多久困意襲來，便昏昏欲睡，全然沒有一點興趣去欣賞春晚，理智和生理需求PK的結果就是看看睡睡，睡睡看看，迷迷糊糊，始終神志不清。直到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竹聲，才起身沖個涼更衣睡去。

 
多少年沒在國內過三十了，閉上眼卻感不到一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