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雜記 (64) 國內生活的基調

(六十四)國內生活的基調

這些天過得簡直就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忙。同時也很充實，而且花樣翻新。我最大的感受是國內生活真的是豐富多彩，不像在美時生活和外面的環境一樣一成不變，千篇一律。

1.

期間看了冬捕（魚）節，感覺一般。特點人山人海，亂七八糟。據某地主管旅遊的縣長說參加者有4萬人之眾。他對自己主抓的這次活動讚不絕口，我卻看到許多不足，比如交通指揮不利，擁堵現象嚴重,沒有考慮廁所問題，以至於現場只有一個一次僅供一人方便的臨時簡易廁所。另外就是從徒步進山到捕魚現場10公里遠的地帶只有一個做爆米花的，使得每個到訪者飢腸轆轆，卻無處化緣。這樣一來不但失去了大好的商機，也由此說明他們的服務意識很差。這些意見，在招待我們的飯局上我幾乎脫口而出，但到最後一秒還是虛偽佔了上風，我把到嘴邊的話活生生地咽下去了。

2.

和朋友去了一次大澡堂，桑拿，吃自助餐，邊欣賞電視邊睡了一覺，算是忙裡偷閒。值得一提的是，那裡的紅燒刀魚是我二十年來吃到的做得最好的一次。我愛吃魚，但嘴很刁，容不得一點腥氣。這也是我只吃海魚不吃河魚的原因所在。當然這樣烹調法會造成營養流失，但我就好這一口，就像煙民一樣不能健康和享受兼得，卻寧可明知故犯。

3.

給學生監考，做巡視員。早七晚七，整整12個小時，腳沒停過。五十多個班的實驗考試，一場接一場，一個教室160個學生同時在線考試，在我們19個老師陀螺般忙碌的身影中畫上了句號。雖然期間狀況迭出，如網路故障、交換機出毛病，數十人的考試結果莫名其妙地突然丟失、文件目錄下的考題不翼而飛、個別考試軟體臨時打不開、考生作弊等，但都被我們一一克服。整個過程雖然驚心動魄，我則像一個樂隊指揮鎮定自若，泰然處之。在所有老師的共同努力下，讓如此一次大型考試在誇我壓得住陣腳的表揚聲中，在我讓人備份完所有考生的試題後有驚無險地戛然而止。回家的路上我才感到雙腳都在脹痛，腿也像灌鉛似的沉重，但很有成就感。

儘管我們在考前三令五申地強調考場紀律和作弊的嚴重後果，可還是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作案，比如就有人作弊被抓現形，勒令取消考試資格后，用腳猛踹考場大門，還口出污言穢語，簡直無法無天。有人交換座位替考，有人試圖用U盤抄襲，交頭接耳者更不在少數。好在都被及時制止了。個別學生還真是有些膽大妄為，缺乏管教。吃飯的時候我還碰到一個家長死纏一個老師的現象，聽說這樣的情況已發生多次，家長還試圖送錢給老師，目的是讓他高抬貴手。據說她女兒得了憂鬱症，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此不顧顏面，死纏爛打，不為別的，而是擔心孩子自殺。當時我真的很同情她，還起了惻隱之心。了解后，才知道她女兒只是大一的學生，這樣一個一個老師地找下去，何時才能到頭呢？我雖然很同情她，也告訴那個老師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能照顧就照顧，但我也知道這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但我告訴那個老師，錢一毛也不能收，其實我們的老師覺悟都很高，不囑咐他們也能自覺。但願那個可憐的外地女人的女兒能平安度過大學生活，並早日恢復健康，如願以償地在未來做個合格的醫生。

晚上去游泳，人不多，許是學生們都忙於考試的原因。40分鐘下來渾身上下脈氣暢通，安逸得很，不像來時的路上，連走路都彷彿爬山一樣的舉步維艱。

不是總有人問，國內外哪裡好嗎。我的回答是哪裡最適合你，哪裡就最好。總之就我而言，我更喜歡國內。喜歡無論走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都能聽到「老師好」的問候；喜歡同事們齊心協力，拼搏擔當，共赴時艱的努力；喜歡熱火朝天，天天有變化，時時面臨挑戰的生活。

一個男人如果還沒有活到不需要刺激而滿足現狀，就回國吧。這裡大有作為，雖然問題多多，雖然可能頭破血流，但機會更多，做人更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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