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快樂地活著
今天是周六,按正常情況是休息日,因為報課題趕時間,故邀幾個同事一起加班趕活,大家都很配合,頗有團隊精神。中午我請大家吃了頓便當,還忙裡偷閒的打了幾場乒乓球,弄的渾身大汗淋漓。可能昨晚聚會吃了不潔食品,胃有些不適。同事拿出隨身帶的黃連素,我用茶水服下四粒。她笑我服多了,我笑曰,習慣了,從小母親就這樣告訴我的,就四粒,一粒都不能少。
下午我給幾個課題組長分了工,讓他們各司其職,做出規劃,要通盤熟悉情況,再制定各自的工作範圍,包括用什麼軟體、資料庫和網路等。而目標一旦確定,立即責任到每個組員,以後周一例會,要講工作進度和下一步計劃。他們雖然沒經歷過這種工作方式,但都很認同,這樣我很欣慰。無論做什麼,人總是最重要的,人心齊,泰山移嘛。
回家時,一個同事怕我找不到公交車站,一直送我到213車站,才騎著電動車走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想起我剛到教研室時的情景,他們對我的態度真乃天壤之別啊。雖然寒風凜冽,但此刻我的心裡卻是熱乎乎的。
回到父母家,我感到疲憊不堪。吃過晚飯,便和衣倒床睡去。幾次被電話吵醒,我竟不知所云,是誰都沒搞清楚,可見我疲勞的程度了。等妹妹從加拿大打來電話時,我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但意識還是有些模糊。起初我並沒有分辨出她是誰,只是出於禮貌,我盡量讓語氣溫和些。她告訴我從中國回到加國,嗓子就一直痛,三個多月了卻未見好轉。我問她有否看醫生,她說已經看了N個,但都是家庭醫生,因為沒有喉鏡所以始終都沒有結果。而正式去醫院檢查的時間卻被排到一月下旬,因此她很擔心。臨了還不忘了說一聲,別告訴我媽哈。這就是生活在海外的華人的孝心,他們的自省,總能反映在他們對遠在國內父母的態度上,那就是喜歡報喜不報憂。但我還是能理解她的那份憂心忡忡和有事無人述說的苦悶,這不禁讓我想到在加拿大生活的那幾年,想起那個長得很像甘地、握筆的拇指彎曲到手心的二百五印度家庭醫生,想到一要做檢查就排到幾個月後,每每我都不得不放棄的情形時,就忍不住勸妹妹回國就醫,雖然我也認為有些小題大做。
說到看病加拿大還真沒有美國方便。只要我要求,即便是較大的檢查,也不會排到幾個月後,而且護士總能千方百計地滿足你的要求。在中國如果說要等檢查,恐怕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笑話了。中國醫生最愛開檢查的方子,而且越大越好,多多益善,因為有連帶的經濟效益啊,無論是個人還是醫院,都是利好的雙贏。而國外恰恰相反,由於受到保險機構的制約,因此北美醫生開檢查單都很慎重,否則就會有麻煩。這是體制問題,任誰也無法逾越。所以結果是在國內檢查最及時,PE-CT也一樣,醫生最不怕你要求,你要求的檢查越邪乎,他們越開心,只要你有地方找錢。而在北美,一是醫生慎重,二是僧多粥少,你越想很快通過檢查有結果,就越是讓你失望,也就經常會出現我妹妹經歷的那一幕。
我在美國每年都做體檢,也不過就是抽個血,醫生裝模作樣地在我胸前聽聽,用個鎚子在我的關節處敲敲打打,敷衍了事而已。在國內,乖乖,抽血、驗尿算什麼,真的給你上手段,什麼心電圖、彩超、胸片、CT、耳鼻喉科、內分泌科、外科等等統統轉一圈。還真的能查出個子午卯酉來,許多病人就因為發現的早,治療及時,而免於一死。
說到國內外到底在哪裡生活的好些,這真不能一言以蔽,總之因人而異吧。在我看來好壞在仲伯之間。反正我很習慣國內的生活,雖然有許多看不慣的地方,尤其是霧霾、腐敗和國民基本素質,廁所里的味道、隨處可見的狗屎。但畢竟國內文化相融,血脈相依,老友新朋呼之即來,精神很容易放鬆。我就喜歡這種市井粗俗的氛圍,少有虛偽和所謂的客氣,喜怒哀樂都詮釋著真實和自然。總之我以為只要擺正心態,無論在哪裡都能享受到知足常樂的生活。
不說別人,我是感到活的很踏實,而且氛圍適合,如魚得水。就我而言更適合國內生活,想見到父母就能,報效盡忠兩者也能兼而有之。喜歡吃什麼隨處可得,想做什麼就去努力,只要你和我一樣喜歡享受過程,不在乎結果得失就一定能感受到和我同樣的快樂和滿足感。真的,國內一切都在變,學老美,雖然有些四不像,但很執著。
當然我喜歡的,別人不見得認可,甚至反對,這才叫客觀。我認同異見,這樣才能分出彼此,才有自然和百花齊放的五彩繽紛。但我們希望大家都能生活在自己相對喜歡的環境里,好好活著,善待自己,善待他人。
記住啊,我們工作的目的也是為了好好生活,而不單純為了所謂的事業。你們說呢? 我最喜歡老美說的兩句話,「enjoy
your life!」,「take it easy!」
祝大家快樂,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