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11個月山洞修定

【11個月 山洞修定】

馬爾巴大師將密勒日巴封在近處的『卧虎崖洞』修持。

他在山洞中修定，頭頂放上酥油燈自律，

以使身體保持不動，日夜匪懈。

如此修行達十一個月。

後來，密勒日巴奉上師之命，

到『那諾巴』授記的『銅崖洞』閉關。 

閉關時，一天，

他夢見回到老家，看見房子破爛，

母親去世，妹妹變成乞丐，流浪他鄉。

由於思母心切，

天亮，就不顧一切地打破洞門，

來到上師卧房，要求上師准予回鄉。

行前，大師說：

「所傳的口訣，

你可以傳給最上根的弟子，直至第13代。

你應當謹慎珍惜這些口授，依『訣』修行。 

若遇有善根的弟子，

縱然他非常貧窮，沒有任何物質供養，

也應傳他灌頂口訣。至於像『諦洛巴』祖師，

予『那諾巴』的種種苦難和我給你的種種折磨，

這些方法對於今後那些下根人，

將會毫無利益！！不可再用！！

現在即使在印度，法行已是較前鬆懈了，

所以今後在西藏，

這種『過於嚴格』的方法，也不宜再用了！」

馬爾巴雙眼噙滿淚水慈悲地說：

「你心中也許會想：

『我很窮，又沒有供養，

上師是不是把口訣完全傳給我了呢？』

你不要有這種懷疑。

要知道我對財物的供養，根本就不在意。

你以精進修行來作供養，才是我歡喜的供養！

並且不為世間八風所動。務必精進努力！」 

「至於修行的處所，應該依止雪山崖洞，

峻險山谷和森林深處。這些山洞崖穴，

是印度諸大成就者所加持的勝地。

『芒玉』的『巴拔山』等，

是華嚴經上所授記的勝地。

其他任何無人的處所，

順緣具足時也可修行。

你應該在上面所授記的勝地修行。

要是得了成就，

也就是對父母的報恩和對眾生的利益。

除了究竟成佛之外，

任何事，都不能算做最上的供養、

究竟的報恩和真實的利他事業。

如果沒有成就，縱然長壽 ，

也不過是活著多造些罪而已。

你要捨棄今生一切貪著和對塵世的愛戀。

莫與那些兢兢於世間俗務的人來往，

莫談無意思的閑話，

要一心努力修行啊！」

接著馬爾巴賜給密勒日巴一個密封的紙卷，

並說：『我們父子今生再不能見面了，

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

你也不要忘記我啊！

若將來你觀修氣脈遇到障礙時，

可啟閱此卷，平時則不可妄開！』

臨別時，馬爾巴大師拉住密勒日巴的手說：

『兒啊！現在你雖是一人獨行，

但是我會祈請上師本尊加持，

命令護法空行來保護你的，你不必擔擾。

你可以先到歐巴喇嘛那裡去，

和他比較口訣，看看有什麼差別。

再從那裡一直回家。

在你的故鄉，只許住七天，

之後，務必去往山中修行，

以完成自利利他事業。』

【見母屍骨  深悟無常】 

當密勒日巴回到家中，見妹妹下落不明，

只看到母親的屍骨，他悲痛萬分，幾乎暈倒。

這時恍然記起上師教誨，

便為母入禪定，連續修法七日。

七天後，他從『定』中起，

並感悟到輪迴之間一切毫無意義，

決定終生修法，以求出離世間。

併發願如果此心為世間八風所動，

或生起自我安樂之心，

願——空行護法，來處罰他，取其性命。

他就這樣發下重誓。

然後，帶著母親的骸骨和一些經書，

請他兒時啟蒙老師的兒子，

幫他把母親的骸骨塑成小佛像，安置於塔內。

完事後，老師的兒子要求密勒日巴留宿幾日，

因急於修行，他只肯待上一夜，

並且將過去幾年所發生的事略為敘述。

老師的兒子建議，

密勒日巴像其他上師一樣，

娶妻生子，但為他所拒。

密勒日巴說：

『獅子跳躍的地方，  免子跟著跳必摔死。』

此次回鄉所見一切景象，

讓密勒日巴對輪迴生起更加厭離之心。

隔日，他帶著啟蒙老師之子所送給的食物，

到自己老家後面的大山上

一個崖窟中去修習禪定。

【與兒時女友的談話】

一日，密勒兒時的女友結賽來了，

結賽拿著食物和酒來看他。

結賽告訴密勒日巴，

自己還沒出嫁，因為大家都怕密勒的護法神。

並說：

「即使有人要我，我也不嫁！」

密勒日巴明白結賽的意思，就說：

『我離世棄家專修正法，

完全是馬爾巴上師的恩德。

對你結賽，

我應該在佛法上發一個善願給你，這比一切都好。』

『如果你遇見白達妹妹，就把家和田都給她吧！

在未遇見她前，你可以享有這些家產。

如果白達妹妹證實是死了的話，

那這家和田我就送給你了。

我是修苦行的，

過的是跟老鼠和鳥雀一樣的生活，

所以田園對我沒有什麼用。

即使我擁有全世界的財產，

死的時候一樣也帶不走。

如今我放棄一切，

不但將來快活，現在也快活。

我的行為與世人是相反的。

從現在起，請不要把我當人看待好了。』

結賽問：

『那麼，你對於其他修法的人都不贊成嗎？』

密勒日巴說：

『學佛的人如果最初就為了

要在世界上出風頭而講經說法，

自己的宗派得勝了就歡喜，別人輸了就高興﹔

一味求名求利，空掛一個學佛名稱，

穿上一件黃袍，這種學佛人我是反對的。

如果意樂清凈，那麼一切宗派的學人，

都是趨向菩提的，我不反對。

所以說，根本上不清凈的人，我是不贊成的。』

結賽說：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

這樣窮苦襤褸的學佛人！

你是大乘中那一派的法啊？』

密勒日巴說：

「這是一種諸乘中最殊勝的法乘，

捨棄世間八法（八風）』即生成佛』的最上乘。

世俗人所喜歡的法師，我卻不喜歡。

他們的宗義雖然與我相同，

但是身穿黃袍為世間八風所轉，

究竟都無實義﹔

縱使不為八風所動，

其間『成佛』遲速之差，判若天淵。」

結賽說：

『你所說所行的，都與別的法師不同。

這樣看來，二者中必有一個是錯的。

假定兩個都是法，

那麼，我還是喜歡他們的。

我不要你的房子和田，

你還是給你妹妹吧！

佛法我是要修的，

可是像你這樣的修法，我辦不到。』

說完，結賽就走了。

（待續）

感恩您的無量慈悲和寬容！

《密勒日巴尊者傳張澄基譯》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