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提要:如果萬物的變化和本源,
都不能言傳,那麼,人要明白這些道理
靠的是什麼呢?
二、江邊奇遇
於是,兩人御風而行,
再次飛往那充滿智慧的東方。
電光波影,倏忽之間,
厄科和那科索斯已飛至中國某地一條江邊了。

江邊,清風微拂,水面泛起漣漪。
朦朦的月色使兩人的心緒,
也隨之融進那淡雅幽深的奇幻中了……。
使厄科沒想到的是,他們在此地竟然遇見了
那位在中華文化史上赫赫有名、學貫儒釋道三家,
並將畢生精力深究人天合一奧妙的北宋名儒-—邵雍學者。
此時邵雍正扮做一個樵夫,
問道於另一位在江邊垂釣的漁夫。
借著月色,厄科好奇地端詳著這位漁夫,
只見他慈眉善目,並且他的雙眼給人的感覺是,
他只是在內心某處在關注著你,
而他的外表卻讓人感到其人的「心與相俱空」
(可謂是一位長年物外、一塵不染的「永壽人」啊)。
只聽樵夫和漁夫一問一答。
問答之間,竟將天地萬物、生命、人事或語言等的奧妙,
詮釋得「幾至於殆矣」。
當問到天下事物「本體」等問題時,
漁夫說:
「可以意得者,物之性也。
可以言傳者,物之情也。
可以象求者,物之形也。
可以數取者,物之體也。
用也者,妙萬物為言者也,
可以意得,而不可以言傳。」
樵夫問:
「(既然)不可以言傳,
則,子(那麼你)惡(怎能)得而知之乎?」
漁夫答:
「吾所以得而知之者,
固(本就)不能言傳。
非獨吾不能傳之以言,
聖人亦不能傳之以言也。」
樵夫問:
「聖人既不能傳之以言,
則『六經』非言也耶?」
漁夫回答:
「時,然後言, 何言之有?」
樵者贊曰:
「天地之道備於人,
萬物之道備於身,
眾妙之道備於神,
天下之能事畢矣,
又何思何慮!
吾而今而後, 知事心踐。
形之為大,不及子之門,
則幾至於殆矣。」
上面最後幾句的意思是:
「原來天地的道理全具備在人,
萬物的道理全具備在身,
變化的道理全具備於陰陽之不測。
天下各種道理都具備了
天下各種道理也都清楚了,
還有什麼必要再過多地思慮的呢!
我從今天開始,知道了萬事萬物的變化,
只是「以心踐形」為最重要。
看起來世上的學問
都不及您所說的這些啊。
您的學問
幾乎達到將所有的道理
都囊括了的境地啊。」……
聽至此,厄科不禁想起在前一次遊歷時,
在那個語言學家的聚會上,
有一位面相清秀、丰姿英偉的學者,
厄科想起這位學者所吟詠的
《道德經》第一章上的話: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這十二個字,不正是凝練地表達了,
以「心踐形之為大」的含意嗎!
望著兩位長者漸行漸遠的身影,
那科索斯說:
「我還是不明白。
如果萬物的變化和本源,
都不能言傳,那麼,人要明白這些道理
靠的是什麼呢?」
厄科說:
「說不靠『語言』是靠『心踐』,那麼,
這『心』對常人來說,不是更難理解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