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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月5日,是新中國的開國元帥林彪的生日(1907年12月5日),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這個日子已經很少有人注意到了。
林彪在戰爭年代的軍事成就,爭議不大,即便對他最反感的人,也不能不承認他是一位傑出的軍事家。爭議較大的是他建國以後的所作所為,種種陰謀論的說法不脛而走,相信的人不少。
在我看來,雖然還有一些細節有待釐清(比如林彪究竟是在什麼時間知道了林立果的暗殺陰謀),但大的脈絡是清晰的。
概括來說,就是林彪是民主革命時期的英雄好漢,但社會主義革命這一關沒有過去,不僅沒有過去,而且跌落馬下,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其實,社會主義革命這一關是很難過的,沒有過去的人很多,但林彪的結局如此慘烈,卻和他自己的經歷、個性有關。
簡言之,林彪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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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林彪不該用搞軍事的手段搞政治。
軍事的對象是敵人,既然是對敵人,就可以放手使用計謀,示假隱真,欲擒故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等等,都可以,總之以勝利為唯一原則。
但搞政治就不能這樣。政治強調的是光明正大,贊成什麼,反對什麼,都應該堂堂正正,不能心裡不贊同,卻要假裝贊同,這就成了搞陰謀。
從目前能夠看到的材料來看,林彪並不贊同文革,私下裡曾把「文化大革命」稱為「文化大要命」。
不贊成也沒關係,公開講出來就好。發生在1967年的「二月逆流」中,「四帥三副」都表明了不贊成的態度,有些老帥和副總理還拍了桌子。
毛主席當時雖然很生氣,但也並沒有把他們怎麼樣。在一年以後的八屆十二中全會上,毛主席說:「這件事是一種很自然的現象。因為他們有意見要說嘛,幾個人在一起,又都是政治局委員,又是副總理,有些是軍委副主席,我看也是黨內生活許可的。他們是公開出來講的,不是兩個大鬧嗎?一個大鬧懷仁堂,一個大鬧京西賓館。他這個大鬧就證明他是公開出來的嘛,沒有什麼秘密。」不久之後又在一份簡報上批示:「所有與『二月逆流』有關的老同志及其家屬都不要批判,要把關係搞好。」
很明顯,按照毛主席的標準,政治問題,只要「公開出來講」,就是「黨內生活許可的」,批評是要批評的,但不會按對抗性矛盾處理,而是要依照「團結—批評—團結」的公式處理。
林彪的問題則在於,儘管他對文革的反感不亞於「四帥三副」,但他卻假裝贊同,等到了廬山會議時,卻試圖用秘密串聯、突然襲擊的方式,給文革中出現的新興政治力量以致命一擊——用任何標準來看,這都是不折不扣的搞陰謀,這就觸碰了主席的底線。
儘管如此,毛主席對林彪仍然是寬容的,一直希望林彪能夠主動檢討,並且等了他整整一年,結果等來的是一個更大、更兇險的陰謀——「九一三事件」。
林彪事件前後,毛主席反覆強調「三要三不要」,即「要搞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要團結,不要分裂;要搞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針對的正是林彪的陰謀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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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急於扶植自己的兒子做「太子」,縱容一些人鼓吹「林立果的出現,解決了第三代接班人的問題」。
林彪如此死抱著「天才論」不放,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是為林立果量身定做的。因為林立果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既無戰功,也無其他成就,憑什麼接班呢?
用「天才論」來解釋就完美無缺了——因為林立果是「天才」、「超天才」啊!
但林立果的「出線」也就決定了林彪的必然失敗,請站在人民的角度想一想——中國革命犧牲了那麼多人,後來又搞了社會主義革命,最後的結局居然是一個「林家世襲王朝」?這不是太過荒誕了嗎?這該如何向先烈們交代呢?
這一結局是毛主席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林彪的這一「構想」,也暴露他的思想境界距離毛主席建立一個「人民最大的權利是管理國家」的升級版社會主義的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他之折戟沉沙,埋骨異國他鄉的凄涼結局就只能說是咎由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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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其實就是一場考試。
新民主主義革命這一場考試,林彪得了高分;但社會主義革命這一場考試,林彪沒有及格。
林彪自始自終也沒有意識到,作為一位享有崇高威望的開國元帥,歷史預留給他的位置是為社會主義革命保駕護航!
如果他真能明白這一點,則今天不僅在中國,人們會隆重紀念他的生日,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長廊里,他也會佔據一個醒目的位置。
周總理晚年,經常說「活到老,學到老,用毛澤東思想改造到老」,這句話,林彪一定聽到過,但很遺憾,他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