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種菜了嗎

今天你種菜了嗎

用從小握慣了筆
而今粘住了鍵盤的手
曾經每天應付花樣考試
和後來花樣考驗的腦袋
用之前望一天
最遠只能望見對面屋檐兒的眼睛
推開肥皂劇推開曖昧酒局
一步走進
黑得冒油的土地


世界很遠家鄉只是地圖上的坐標一點
自家後院才是唯一光和日麗的角落
在故鄉千里之外
以從未料想過的方式
我們歡歡喜喜地種菜
種菜

深沉的土地
原來只需要耕耘
便會腐朽化神奇
陽光和水以及空氣
看不見的手翻雲覆雨
收穫不只是襲人的花朵
更是踏實的彩色果兒
從地上到地下
無聲無語

很多時候耕耘了
汗水只給你一些咸
和沿著黃昏墜落的苦澀的軌跡
想要逃避的風雨冰霜
原來一樣不少
你會哭嗎
如果低頭耕耘了一個春天
以及夏季
已然秋近了
如果地里空如沙漠
甚至沒有一根兒可以錯愕失落的綠草

我會
哭泣
也會
在每一個冬天閉門思過的日子
忙碌地準備
我會一聲不吭
並且做一隻報喜鳥
不讓父親多添一根白髮
母親多一聲嘆息
 

我會在下次春風親吻土地的時候
握緊我的鋤頭站到凍土上
狠狠地刨出我更深更厚的願景

讓別人家的花燦爛馥郁吧
我要果實
要收穫碧綠和金黃
我要故鄉熟悉的味道花樣相伴

從此不鄉愁

2016 3 月 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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