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67）舉國體制

吳運：尊敬國王陛下，尊敬的與會代表，尊敬的觀眾。在這裡，我僅代表個人談一談對於體育運動的看法。在我們這個時代，體育比賽的一個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用和平的較量，取代戰場上為了較量而進行的殺戮。為此，運動會有一個嚴格的規定：參賽的國家，不得在運動會期間，發動戰爭，否則將被取消比賽資格。戰爭對於交戰國雙方的人民，都是災難，戰爭使殺人成為了合理的事情。其實，每個交手的人，都有家小，如果因為一方的微小疏忽，就再也不能回家，這不公平。讓對手活著看到你的榮譽，比對手死了看不到你的榮譽要更加有意義。

人類需要競爭，沒有競爭就沒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是，競爭應該是為了全人類的進步，不是為了一家一戶解決私怨。人類陷入小康社會以後，戰爭變成了在競爭中，懲罰敵人的手段。而大同社會的回歸，讓我有條件把競爭與懲罰分解成兩件事。第一，在不死人的條件下競爭，第二，用科學的方法戰勝亡命之徒。

當下的戰爭，比的既是體力，也是也是心智。因此，我們設計了足球，籃球，馬球等。這些集體運動，同樣能夠反映人們的團結精神，反應速度、心智以及體能。我們希望它們盡量取代戰爭，在沒有傷亡的情況下，展示所有人的能力。運動比賽既然是為了增強人民體質，那麼，這種比賽就要有嚴格限制；不得使用任何對人體有害的動作。無規則的比賽與暗殺，綁架，搶劫，沒有任何區別。體育運動，沒有詭道，它不是戰爭，選手之間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在古代，大同社會的時候，體力不是為了殺戮的，而是為了謀求生存。那時，體力、智力、科技、創造等，無論哪個方面有特長，都可以視為賢能，都能得到充分的發揮。但當槍杆子迫使人們接受等級制度以後，所有的行業都被壓制了。接下來就是內卷，就是無休止的相互殺戮。

各國運動界存在著兩種體制，舉國體制和市場體制。舉國體制來自小康社會，而市場體制是大同社會的產物。市場體制的目的是為了避免內卷。內卷是當今一切罪惡的根源。一個國家，只要避免內卷，那就是說，它合理的利用了每個人最為精力充沛的時光。反之，一個國家不斷的內卷，那就說明這個國家，浪費了百姓最為精力充沛的歲月。市場體制是把運動作為副業看待，每位選手都有自己的職業，作為業餘愛好，運動能夠給他們帶來不同的感受，而不同的感受就激發他們產生新思想。相反，舉國體制，運動員的思想單一，就是為了比賽而訓練。很難產生新思想。最終，在單一目標下，大量的選手之間產生了內卷。因此，舉國體制的國家裡，大量被淘汰的運動員，只能以別國的名義參賽。他們在其他國家需要花大力氣學習新的語言和習慣，在這種情況下，運動還是作為副業而存在。這說明，運動本身不產生價值。只能用市場體制的手段獲得回報；比如，針對賽事的賭博業，廣告商的贊助等。舉國體制的另外一大缺陷就是，選手的飲食待遇上本末倒置，小時候的營養是雪中送碳。但舉國體制恰恰把新人的營養標準定得很低。待到獲得名次以後，即使有超高的營養標準，那也是錦上添花，作用不大了。

舉國體制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彰顯小康國家的強大。而市場體制的目的，卻是展示大同社會人民整體的健康水平，以檢驗政府施政的水平；在大同社會中，只有做到，『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的時候，市場體制的運動員才容易拿到獎牌。或者說，舉國體制，為的是一個國家的概念而拼搏。市場體制則是為了人民的健康與社會的和諧而奮鬥。兩種體制反映了當局是把國家的概念放在第一位，還是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舉國體制的內卷化，往往導致了不正當競爭。因為選手除了得到獎牌，沒有其他出路，不正當競爭就成了不得已的選擇。相反，市場體制的選手，如果拿不到獎牌，頂多就是沒有玩好而已。所以，在舉國體制內，稱運動員為比賽選手，而市場體制則稱玩家player。舉國體制，也許能夠獲得更多的獎牌。但它實際上是造成了整個國家內卷的一部分。舉國體制只重面子，不重裡子的思想，給人民樹立了一個弄虛作假的榜樣；使全民不注重文化與心靈的修養，卻只注重表面文章。

所以，我們經常看到，舉國體制的國家，在文化，科技領域內，乏善可陳。而那些市場體制的國家，各個方面都在穩步的發展。也正是由於內力不足，舉國體制才需要以獎牌的數量，來撐面子。那是一種精神麻醉劑，即便暫時忘記了痛苦，也避免不了實際的內卷。國與國之間的真正較量是文化的較量，是全民深刻的思考和縝密推理的較量。依靠戰狼作秀，不解決問題。站在歷史的角度看問題，小康社會的舉國體制，不過是人類發展中的一個小小的逆流。只有放棄小康社會的思維，回歸大同社會的市場體制，才有未來。

最後，祝各國代表取得優異的成績。

吳運的話雖然對小康社會國家經行了嚴厲的批評，但多數的小康國家認為是有益的批評，並沒有感覺特別的不高興。入場式結束后，各項賽事相繼展開。吳運和儇橘坐在主席台上觀看比賽，馬車比賽是貴族的項目。一個個公子王孫駕駛著各種新款的馬車進入運動會的會場。僅僅是他們豪華的車駕，就引起觀眾席上的王公貴婦一陣陣的喝彩。突然，儇橘抓了一把吳運的手說，「快看，你快看，那位帥哥。」

吳運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他認出來了，那是鄭國的公孫子都。

吳運，「哦，我看到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武藝超群。可惜沒有頭腦，而且無恥。」

儇橘，「為什麼這麼說人家？」

於是，吳運便給他講起了子都的故事，「公孫子都，原名公孫閼（yān）姬姓，與周王同宗，字子都。鄭國人，武藝超群，相貌英俊，因此深得鄭莊公寵幸。

《詩經》有云：『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意思是說，一位女子夢想遇到一位美少年。她等啊等啊，最後，山上的蒼松翠柏繁茂，塘中的荷花也很美好，夢中的美男全沒見到，過往的都是一些『沙雕』。從這首詩里可知，『子都』在當時，已經被當作美男的代名詞了。

《孟子·告子上》 ：「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意思是：全天下的人中，不知道子都俊美的，都是瞎子。

當年，鄭莊公找了個借口，帶兵攻打許國。開戰後，潁考叔最先登上了許國的都城，這本該是大功一件。不料，就是這位公孫子都，在城下一箭射中潁考叔，致使他從城樓跌落身亡。這就是後世『暗箭傷人』這個成語的來歷。公孫子都為什麼下此毒手，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在出征前，鄭莊公分發戰車的時候，他與潁考叔看上同一輛馬車，他沒能掙到手，結下的梁子。」

儇橘，「真是小心眼，為這點事情就殺人，後來呢？」

吳運，「公孫子都的父親是鄭莊公的叔父，在鄭莊公早年鞏固政權的過程中，極力輔佐鄭莊公。因此，庄公對子都另眼相看。但是，當鄭莊公發現殺害潁考叔的那支箭是公孫子都的以後，認為他就是共叔段第二，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儇橘，「看他白白嫩嫩，眉清目秀的，像個大姑娘，心地卻這樣歹毒？」

吳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泡誰也別泡他，那是玩火。」

儇橘，「他的美，是和鄒忌不一樣。」

吳運，「對，他有點娘炮。」

儇橘，「我感覺，我一個女人，就是想泡他，沒別的意思，總不至於會害我吧？要是真能泡上他，挨幾下打，也沒什麼。」

吳運，「他下手可沒我這麼文明。」

正說之間，公孫子都的車，被人颳了一下，翻掉了。幸虧他手疾眼快，跳出車外，沒有出危險。子都大怒，掄起鞭子向那輛颳了他車的主人抽去。然後跑到裁判員那裡大聲吵鬧，雖然距離較遠，聽不清楚。但是，看得出來，子都的怒氣衝天。裁判員一再說好話安慰他。子都卻是不依不饒，差點要打裁判。

吳運說，「怎麼樣，動物兇猛，就這脾氣，你還敢惹？老實點吧。咱們都是草民百姓，能有個異性朋友歡樂一下就算撈著了，撈不著也別不高興。你就跟我湊合睡吧，別惦記人家了。」說完，在她后腰上捏了一把。

儇橘，「這麼漂亮的男人，怎麼這麼大的脾氣？真實搞不懂。」

吳運，「世界上的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遇到我，你已經是撈著了，別太貪心。」

儇橘，「男人脾氣好的不漂亮，漂亮的脾氣不好。」

吳運，「男人其實也挺倒霉的，要負責的事情太多。女人雖然任男人挑選，但卻可以少負很多責任，有的時候，我都想當女人。」

儇橘，「想找個漂亮男人，真難。」

吳運，「挑男人的時候，一定要記住，無論是肌肉男，還是娘炮，都是表面東西。真正的好男人，還是有內涵的。這就要看你的閱歷了。可惜，等到你有閱歷的時候，男人不一定看得上你。你看晏嬰，小矬子一個，其貌不揚，但是，他卻是一個國家的棟樑。孔丘倒是帥氣，可放到哪個崗位上也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