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這種一切以權力為中心的思想,在中國很有市場。當年的阿Q,如今的小粉紅都是繼承了這套衣缽;誰有權就崇拜誰,誰失去權力,就跳上去踩一腳。在這種吹捧文化的氛圍中,如果誰敢說舜帝命令作曲並演奏的東西有瑕疵,那就是對舜帝的不敬。就好像文革時的樣板戲,誰敢說不,就是對毛的不敬,電台只宣傳這八大出。毛與孔丘的相似之處在於,孔丘早年的職業就是殯葬業,這個『儒』字,就是這類人的統稱。因此,他把這套辦喪事的禮儀作為政治來宣傳,當發展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再讓這種宣傳染上鮮血(類似師曠這種,熏瞎雙眼。殺身以成仁。等)就更有威力了。毛則是因為當年在國民黨內部分工時,打仗不讓他上,只讓他搞宣傳,後來,他也是把宣傳染上了血,並以此掌控一切。兩者開頭都是被軍隊排斥,但最後來都推崇槍杆子裡面出政權。
師曠,「要是當初遇到了你,所有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吳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您老的責任就是用生命證明了,音樂能夠表達的極限,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新思想告訴世人,不要讓禮樂文化繼續害人。多少人,活了一輩子都沒明白的道理就是:進不了圈子,就不要硬擠了,也許有另外一條道路,非你莫屬。」吳運把《醜小鴨》的故事,給兩個兄弟講了一遍,講完,他問,「你說,天鵝與鴨子,誰更美呢?」師涓這時說話了,「各有各的美。」
吳運,「說得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美,如果犧牲了自己的美,非要追尋別人的美,那就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顰。如果人人都這樣去鑽不現實的東西。世界文化就越來越貧瘠,開始是精神生活的貧瘠,緊接著會導致物質生活的貧瘠。關鍵的關鍵就在於用統一的標準看待美。那其實是最不美的東西,音樂也是一樣,不要認為哪種音樂是最美的,最雅的,最高級的。要學會自信,最好的音樂在你心裡,在你自己手裡。不要指望和古人的演奏一模一樣。就算是古代原班人馬再來演奏韶樂,也不能終止戰爭,也不會有鳳凰,不會百鳥歌舞。那不是演奏者的神奇,而是當時的情勢造成的結果。」
師曠,「你要我放棄音樂,從事寫作?」
吳運,「這要看您自己的意願,總的一句話,盡量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兄弟二人聽到這番話,又看到了中山國蒸蒸日上的景象,頓開茅塞。從此決心為了民主制度貢獻自己的創造力。吳運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樂曲哼給他倆聽,兄弟二人,根據吳運的歌聲,還原了不少世界名曲的內容。此外,他們還根據吳運的敘述,用從趙國繳獲的青銅兵器,製造了長號,圓號和小號。吳運給他們講解,中國的古琴聲音不夠洪亮的原因,是因為沒有足夠大的音箱。兄弟二人根據這個思路,逐漸製造出了各種提琴,蝴蝶琴,並改良箏,阮等。
這次來夾谷以前,吳運給師曠講明了如何制止禮樂殺人的道理。為了嘲弄孔丘才選擇了《波基少校進行曲》,因為,當年人們為這首曲子填寫了嘲諷獨裁者的歌詞:希特勒只有一顆蛋,戈林有兩粒,但都非常小。希姆萊情況很相似,可憐的戈培爾則一顆都沒有。在二戰最激烈的日子裡,人們用這樣的譏諷來提高士氣。情況類似那時中山國面對的獨裁體制。吳運這樣做,也是為了日後,孔丘如果再拿音樂嚇唬人的時候,就可用這個歌詞給他好看。今天,馬車上的盲人指揮,正是師曠。吳運事先已經告訴了他:今天要用一首樂曲制止戰爭,這次演奏將成為後世的雅樂典範。因此,師曠指揮得特別認真。當他們演奏完畢以後,軍人們敲擊自己的盾牌以示祝賀。其他的人則是鼓掌。聽到這些支持的聲音,師曠體會到了演奏雅樂的真正心情。幾天後。當吳運告訴他演奏樂曲的歌詞是在諷刺某位大獨裁者的蛋蛋時,師曠笑得合不攏嘴。熱淚從他那被熏瞎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話說,吳運怎麼有那麼多的音樂知識?他不是在北海少年宮熱衷於科技嗎?的確是這樣,但是,他的家裡卻對孩子的音樂教育非常重視。他小時候,北京常見的留聲機還是手搖的,唱針是鐵的,用不了多久就需要更換。可是,父親給他們買了較為先進的唱機。放上唱片后,只要撥對旋轉速度,就不必用手再去放唱頭,而且,那個唱針也是鑽石的,不必更換。只是,沒有喇叭,需要連接收音機才能播放。那時候的課外時間很長,家裡的孩子,很快就喜歡上了音樂。父親不斷購買唱片。一般是貝多芬,莫扎特,斯特勞斯,肖邦,舒伯特等等一系列音樂大師的作品。尤其是到了星期天,不上學的時候,早上,幾個孩子雖然醒了,卻還要懶床,不肯穿衣服,但音樂還是要放的,大家按照順序,每個人鑽出被窩換一次唱片,換自己喜歡的樂曲。經常是,聽唱片能聽到吃中午飯時間。
吳運高叫,「孔丘,你說韶樂能夠制止戰爭。看見沒有,我的樂曲也能制止戰爭。你說我演奏的這樂曲應該叫什麼名字?我這樂曲是不是後世的雅樂?」
孔丘氣得發抖,「你,你,僭越!」
我們前面講過,孔丘這個聖人之名,其實就是碎片化記憶,給人一種他知道的東西很多的感覺。那個時代沒電腦,誰記的東西多,誰就受到別人尊重。正如嚴復所說,「其於為學也,中國誇多識,而西人尊新知。」今天,吳運當眾指出了他不知道的東西。可想他心裡多麼的憋屈。
吳運說,「你憑什麼說我僭越?你連它名字,和表達的內容都說不出來。這就說明,你不懂音樂。就像你不知道剛才那些樂工們演奏的是什麼一樣。不懂就不懂吧,憑什麼亂殺人?」
孔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吳運演奏的肯定不能算是靡靡之音,但是,這到底算是哪一類樂曲呢?他當然不知道,就憑他那三個月學到的音樂知識,他能知道什麼?就在孔丘遲疑之時,吳運做了一個手勢,中山國的幾名士兵把那一班歌舞伎,從劊子手的刀下,帶走了。孔丘一向用氣勢和排場壓倒別人,但這一次,吳運的氣勢和排場,完全把孔丘給壓倒。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伙人消失在視野。
經過各種辯論以後,吳運認為,是時候與天下的各家學者會一會了。因此,他在中山日報上邀請天下學者,三個月之後,在中山國,舉行一個中山國論壇。
吳運剛剛開始籌備論壇的工作。這天,趙國大臣肥義求見。吳運這才想起來,自從打敗趙國軍隊后,自己一直和墨翟研究改造內燃機的事情,不知道趙國軍隊的善後工作如何。他趕緊將肥義請進書房。肥義也不客氣,進了房間,稍微寒暄就開門見山,「貴國上次取勝,扣留我國國君,一直沒有動作,不知貴國何意。國不可一日無主,而我國各位王子覬覦王位,暗流涌動。中山國不能坐視不管。」
吳運,「大人見諒,實在是我的過失。上次,我聽展將軍說已經將趙王交給首相處理了。按照章程,這本該是法院的權力範圍。不想直到今日還沒有解決。」
肥義,「我從獄卒那裡轉到首相家,首相說是大法官解決。大法官說要你同意。」
吳運心想,這官僚主義夠嚴重的,便對肥義說,「請大人隨我到法院探聽消息。」
到了法院一問,原來是大法官還真是不敢擅自做主,正在等待吳運的消息。吳運說,「這是你的職權範圍,我一個商人,本來沒有這個權力的。能夠招募軍隊,幫助國家作戰,是工作,和權力沒有關係。」
大法官還是不敢做決定,「那麼,吳院長是什麼意思呢?」
吳運,「如果我是你,我就放人。」
「好,就放人。」
趙王雍被放了出來,吳運一見面就說,「大王,不好意思,中山國多有得罪。以後若是還有機會見面,希望不要把這事掛在心上。」
趙王雍的臉色很難看。還是肥義打了圓場,「大王,趙國的事情還需要大王定奪,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解決了這檔子事,吳運又開始思考『中山論壇』。經過與數位學者較量之後,吳運決定在中山書院召開一個『中山論壇』邀請天下學者一同論道。主要討論對於國家的治理問題。當時,因為各國的經濟都在下滑,人們找不到原因,可是大家的生活越來越苦,逼迫著一些人鋌而走險,成為了刺客,殺手,而比較有知識的一群王孫貴族則希望認清問題的實質,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說,春秋戰國之所以百家爭鳴,一方面言論比較自由創造了外部條件,另一方面,大家的日子越過越苦,也逼迫更多的人開始了思考。吳運在中山書院董事會把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輕而易舉就通過了,這等於吳運可以信任董事會安排所有的籌備工作,而他可以抽身出來做一些自己喜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