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39）魯班求學

墨翟，「趙襄子向王子期學駕車，學了一段時間，他要跟王子期比賽。第一次，趙襄子輸了，他不服氣，換了一匹馬，再賽，又輸了。第三次，還是輸。他對王子期說，『你沒把真本事教給我。』王子期回答道：『我已經把技術全都教給您了，只是您沒有調理好心情。』

趙襄子，『怎麼才算調好心情？』

王子期，『在駕車的時候，時刻要注意馬的情緒，想辦法讓車上的個個部件，配合馬的步伐和節奏。這樣，馬才能放開四蹄飛奔。可是您的心思不在這裡，您一心只想超過我，不考慮馬的感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還顧得上與馬匹的奔跑協調一致嗎？這就是你落在後邊的原因了。』」墨翟繼續說，「王子期在駕馭馬的時候，讓馬放開各種束縛，自由自在的跑，就能夠跑過趙襄子。大王試想一下，中山國的民主制度，其實是連駕馭的權力都交給了馬自己去決定，那個馬該有多快，豈是一兩個知名學者就改變得了的態勢？」

楚王，「看來，想要超過中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老啦，讓我兒子完成這宏偉的事業吧。」

楚王把幾個人送出郢都，臨走看見他們的馬車了，楚王說，「嘿你這車輪怎麼是這個樣子的，和別人的不一樣。」

墨翟說，「新鮮吧，這叫膠皮輪。大王注意沒有，我們的車是四個輪*，平常的車是兩個輪*？」

楚王，「哎，你還真說對了，我還沒發現，這有什麼好處嗎？」

墨翟，「您坐上去，讓您的車夫拉著您跑一段，體會一下有什麼不一樣的。」

果然，楚王試了一圈，跑完了下車說，「這車比我那車穩當多了。既不會前後搖擺，又感覺不出路面的顛簸。真好，真好。」

墨翟說，「大王要是喜歡這車，可以派兩個人，跟我們回國去取一下，我們那裡批量生產這種車型。而且，我們的車，每年都更新，每年都有新產品。以後，您可以隨時派人來買最新款式的馬車。」

這明擺著就是為中山國的馬車製造公司打廣告。楚王卻非常高興，「那可太好了，好，好。」

東周時期，擁有一輛馬車的家庭，類似今天擁有一輛法拉利。只有權貴才辦得到。衡量一個國家的標準是看這個國家擁有多少輛戰車。但是，由於儒家反對任何新技術開發，其質量如何，可見一斑。吳運正是利用了儒家的這個弱點，不斷更新馬車質量，準備壟斷各國的馬車行業，為了將來發展汽車做好準備。

墨翟擺平了楚國的野心以後，準備回國，魯班提出來跟隨他們到中山國學習和研究新技術。楚王派了兩個人，帶足了錢，跟他們一同回國買馬車。養由基提出要去中山國學習機關槍。他看到自己的箭法在機關槍面前，實在不算什麼。這一下可熱鬧了。

一路上，墨翟為養由基和魯班講解，什麼是動能，什麼是勢能，為什麼他射二十箭就體力不支，而使用機關槍則可以堅持打完所有的目標還綽綽有餘。

魯班請教吳運，想弄明白，中山國的箭，為什麼帶火？那火是哪裡來的？

墨翟給他解釋：「如果能夠弄明白能量的作用，就會懂得，打仗實際上就是用能量來破壞，而和平就是用能量來建設。火藥主要的原料就是氮，無論是黑色炸藥中的硝酸鹽還是黃色炸藥中的硝基都是氮的化合物。而糧食中的蛋白質，也是氮組成的有機物。其實，都是同樣的物質，使用在不同的用途。」

魯班問，「這個氮是哪裡來的？」

「氮是一種氣體，空氣中有很多種氣體，其中氮是含量最多的一種？」

「什麼是空氣？」

「空氣就是我們吸進鼻孔，和從鼻孔吐出的東西。」

魯班，「那有東西嗎？」

「當然有，以後到了中山書院，我們可以用試驗給你證明，空氣的確是一種物質。空氣不但存在，還有各種一般人不知道的性能。把這些給你講清楚后，你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去應用。每一個微小的步驟都是發財的好機會。」

魯班又問，「你們這膠皮輪的車輪是怎麼製成的？」

「橡膠的生產，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過程。一句話講不清楚。大概學半年你就能夠明白了。」

一路上幾個人有問有答，話題不斷，不知不覺出了楚國的邊界。吳運在這裡等候他們的凱旋。墨翟把經過和吳運說了一遍，又把養由基和魯班介紹給吳運，吳運非常高興。出了楚國的邊界不久，就進入了周王室的地界，大家繼續暢談理想和未來。

魯班說，「看來，該發明的東西，都讓你們搶先發明了，我還能幹什麼？」

吳運，「該乾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就咱們這個馬車的輪*，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魯班，「哪裡還需要改進？」

吳運，咱們現在這輛車，看著比過去的車平穩了很多，但實際上，大部分能量都消耗在車軸的摩擦上面。我們如今只能夠做到用青銅軸承減少摩擦，還不能使用更高級的裝置；滾珠軸承。」

魯班，「什麼是滾珠軸承？」

吳運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了魯班，他聽了很高興，「這事就交給我吧。」

吳運說，「你一個人大概完成不了，得把你過去的弟子都請回來大家一起做。不要說做出滾珠軸承，就算你怎樣想辦法測量滾珠的精度，都需要很多人共同想辦法，共同試驗。」

魯班，「那麼多人的食宿問題怎麼解決？」

墨翟插話，「你還怕這個，將來你們大家一起發了大財，讓你有吃不完的飯，住不過來的房子。」

關於滾珠軸承的製作，吳運是在農村的時候，有一次，去前任生產大隊長家中想到的。那天，他去他家拜年。一眼就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張當年的獎狀：《砸滾珠先進工作者》。他當時鬧不明白，什麼叫『砸滾珠』？大隊長告訴他，這是1958年大躍進的事情。那一年，毛要求全國大搞技術革新、技術革命。有人就提出，如果將當時所有的軸承都變成滾珠軸承，那麼，中國每年將節省若干億元。這個消息被人民日報報導后，各地農村就開始製作滾珠。用斧子把黃豆粗的鋼絲，一段一段砍下來，然後用斧子的另一頭，把它逐漸砸成球狀；結果如何，不難想象。不過，這件事讓吳運產生了研究滾珠製造的興趣。為此，他還特意從公社開了一封介紹信，到製造廠家仔細觀看過整個工藝流程。中國的滾珠軸承是從日本侵華后開始起步的，1938年，日本在東北開建了200多個機械加工廠，其中就有奉天省瓦房店軸承製造廠。1943年，日本再次擴大了產能，後來，蘇軍侵佔東北，他們將日本的工廠整體拆卸運往蘇聯。到了1952年，這些工廠的工人，被中國返聘為專家在洛陽建立了一個軸承廠。1958年，這個廠的產品已經達到國內的要求，正趕上『大躍進』政治需要，人民日報自然會大加吹捧。運動治國的特點就是有什麼先進事迹，一定要宣傳推廣，不計效果。於是，就出現了各地學習先進、趕先進。農村自然用斧子開砸滾珠。黨中央不要求農民們能夠成功，只要求農民們表示一個心意。這種做法和孔丘推行的禮樂是一樣的；表達心意，比經濟成果更加重要。吳運在那次考察中得知，原來，滾珠的製造，真的先將鋼豆條一截一截切下來，形成一個個小柱體，然後用十噸的壓力，讓兩個凹槽把這個柱體的兩個平面，冷壓成球形，最後打磨。

一行人途徑鎬京的時候，鎬京的情報站的人告訴吳運，周王宮涅近來得到一位美人。她總是不笑，周王為此傷透了腦筋，昨天，虢石父建議周王，帶美人登上了驪山烽火台，命令守兵點燃烽火。這樣，各路諸侯就來勤王，如果告訴他們，這是美人開的玩笑，他們得多現眼呀。美人一定會笑。周王採納了這個建議，準備今天早晨去驪山，住在那裡，晚上點火，等明天早上看諸侯馳援。吳運一聽，對大家說，「天子真是胡鬧，這事咱們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