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珠說,「聽說中山書院所研究的內容,和我們民間醫生所學的東西不一樣。我去了能行嗎?」
吳運,「你是說我們的基礎課程數、理、化?這個容易,你上一年的基礎課就成了。一邊工作,一邊學習。要是你不想和新學員一起學,我可以給你開小灶。不難,只有你專心點,外加上你學著有明確的目的,很快就會了。」
種種優惠條件,不由得智珠不動心。吳運在智珠家裡留宿一夜。第二天,她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跟著吳運全家回到靈壽。不久后,吳運和一位來自秦國的商人談生意,他們在酒樓上看到了酒樓外街上的智珠,那位商人盯著看她。吳運問,「怎麼,你喜歡那位姑娘,她可是出了名的高傲。勸你別打她的主意。」
那位商人說,「吳先生,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吳,「智珠!」
秦商,「那是化名,她被人們熟知的名字是『弄玉』。」
吳運感覺好奇,「我聽說,弄玉不是與一位叫作蕭史的仙人飛升了嗎?」
秦商笑了笑,「這是秦國發布的公告中說的,秦國的公告有真有假,哪能全信?」
吳運,「敢問員外,那真實的情況是什麼?」
秦商,「弄玉是秦王最喜歡的公主。突然有一天,弄玉告訴秦王說她要嫁給秦國國樂隊的隊長蕭史。這蕭史的吹簫技藝也的確了得,他每次都是用一根玉簫指揮整個國家樂隊的演出。弄玉感覺他特別的有魅力。可是,秦王怎麼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玩樂器的。他吹得再好也是一隻土豬。而自己的女兒是要嫁給列國國君的人,弄好了,還可能嫁給周天子。一怒之下,就將弄玉鎖在了閨房之中,不許和蕭史見面。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弄玉和蕭史同時消失了。當時,我們秦國出了好多關於弄玉的傳說,有的說她和蕭史一起逃走了,有的說她與蕭史一同死了。直到今天我算是見到弄玉本人了,這才相信她沒有死。可是,你剛才說,你見到她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住,那蕭史去了哪裡?」
聽秦商這麼一說,吳運的確想起來,這位智珠姑娘,除了孤傲以外,還真是一位美人。他問,「那麼,為什麼秦國的政府公告說她和蕭史,一根乘紫鳳,一個乘紅龍飛升天界呢?」
「哪裡有什麼紫鳳、紅龍,那是那天晚上,秦王大怒,將弄玉公主住的綉樓燒了,火光衝天,那不就是紫鳳紅龍嗎?」
從那以後,吳運到中山書院再遇到智珠時,就不住眼的看她。可巧,智珠經常有好多數、理、化的問題要問他。這就給了他機會,有的時候,他偷看時,被智珠發現了,吳運就裝做沒事的樣子,轉過臉去,看別處。甚至有一次,智珠瞪了他一眼,「你老看我幹嘛?」
吳運也不含糊,「我看你長得真漂亮。怎麼著,不許看哪?」
一絲微笑掠過智珠的面孔,但瞬間就消失了,還是那副冰冷的表情,「討厭!」
不過,從那以後,智珠對工作更加上心,提問也更加主動了。吳運把智珠就是弄玉的事情,告訴儇橘。儇橘問,「那蕭史去了哪裡?她家裡只有她一個,不應該呀。」
吳運,「你問我,我問誰去。」
儇橘,「一個人過,夠孤單的,看她那年紀,至少也二十了,好年景都過了。」
吳運,「你以後應該多和她接近,我也感覺她身上神秘兮兮的;有很多話,只有女人才能問。」
不久,吳運給智珠撥款,並布置下任務,要她研究蜘蛛的飼養方法,以及抽絲方法。智珠很快就上了軌道,倆人經常探討蜘蛛飼養方面的問題,話也越來越多。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人類已知如何用人工的方式從蜘蛛身上抽取蜘蛛絲。方法是將蜘蛛的足爪固定好,並小心的將第一根絲從蜘蛛的絲疣拉出來。此後就能快速的抽絲。將數十根蜘蛛絲合併在一起,就能制出一種蛛絲線,用它製成的布料,其強度是鋼的五倍,而其重量和普通的布料差不多。事實上,二十一世紀的防彈服,就是仿造蜘蛛絲製造出來的。這一次,柳展雄帶領的一百位士兵,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面對身穿重甲的趙國士兵。所有,趙國的箭射到他們身上就像筷子一樣。
再說趙王雍與柳展雄在長平戰場上,柳指揮著士兵一步步逼近趙國軍隊。趙王看到這群刀槍不不入的怪物,不敢貿然發起進攻。正在猶豫,突然,不知道柳展雄喊了一句什麼。一百名士兵拿著的管子里噴出幾丈長的火舌。伴隨他們一步步逼近趙軍,一股又一股的火舌從他們手中的管子里噴了出來。直到趙國第一排士兵及主將的眉毛、鬍子都烤焦了。那幾匹戰馬,沒見過這種場面,一百多條火龍,這是地獄里出來的吧。驚叫著,掉頭就跑,車翻馬踏,呼啦啦全部逃離。
火焰噴射器的燃料是丙烷。前面我們說過,憑中山國當時的科技力量,還很難開採石油。所以,吳運使用的是乙炔氣加了一點氧氣,也就是我們經常使用的氣焊槍的原料。火焰噴射出去后,到達幾十米外還能保持一定的溫度,這就把趙國軍隊嚇壞了。戰爭其實比的就是破壞力。古人拚命練習肌體的各個部位,來進行戰爭,其效果十分有限。因為,億萬年進化的動物肌體,本來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生活才進化的。人們利用它來進行戰爭,僅僅因為各種意識形態形成后,逼迫著個體生命改造功能的目的;用數百年的意識撼動上億年的進化,可能嗎?一群自欺欺人的傻瓜,不明白這個道理,總以為經過各種訓練,就能凌駕別人。有些古代軍事家,雖然不懂現代科技,但也能明白,人體不適合大規模作戰,因此,盡量使用水和火來消滅敵人。現代人類已經掌握了這個道理,所以,不在這種以肌體對抗敵人的訓練上,花費太多的精力。而是用人類的大腦思維解決同樣的問題。而要想充分發揮所有人的頭腦,必須建立在人人平等的基礎上,讓大家心往一處想。這種集眾人智慧於科技手段的認識,就是現代民主社會,總能戰勝極權社會的根本原因。現代科學已經發現,一切的不公平,都來自極權主義,只要消除了獨裁者個人的貪心,問題就算解決了。獨裁者其實都是懦弱的,他們綁架自己的人民作為對抗民主國家的人盾,這導致了民主國家最新式的武器,不斷的精準化。因為,既然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獨裁者一人身上,將他們肉體消滅,就是一切問題的關鍵。但春秋戰國時代的儒家和法家不懂得這些道理,他們從來都認為精神能夠戰勝科學,因此,不斷的尋找精神世界中,那些能夠與科技抗衡的東西。這就編造出各種玄幻的武器,以及刀槍不入的符咒。
趙國四十萬大軍,兵敗如山倒,呼啦啦向後逃竄,馬跳人踩,相互踐踏,混亂不堪。這股人潮向著陘城方向的山口移動,誰知,前隊剛到山口。遠處傳來山搖地動的一聲巨響。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兩旁的山崗上,站滿了無數的士兵。中間一面大旗,上面三個大字《中山國》趙國軍隊嚇傻了,紛紛下馬受降。
這些伏兵從哪裡來的?這話要從兩年前的宋王說起。這個世界,自古就有一種天然的,同情弱者的正義感。如果沒有任何意識形態的干擾,沒有物質生活短缺的干擾,這種對於弱者的愛心,就會不斷的增長。無故違反這種自發之愛的人,就一定會被孤立。一旦被孤立以後,就一定有人想要給你好看。所以,明白人一旦有了權勢,立刻小心對待弱小的人。舉例來說,湯、武革命前,都是依靠打悲情牌,喚起人民的同情,英國的1225年的大憲章,迫使國王放棄部分權力,雖然權力小了,但卻喚起了人民的同情。教廷也是放棄政治權力后,喚起更多的人加入。再比如,中共剛剛改開的時候,一窮二白,引起世界各國的同情。反過來說,一個成為強權的國家或個人,稍不留神,便會引起別人的嫉恨。還有一種國家,本來就是被人同情,它卻不自知,以為自己了不起,想要託大。這樣的國家最危險。宋王就是這麼一個人。這宋國是商朝人的後裔,商朝人一直很會做生意,他們當年得到天下,也是依靠商品交換,掌握了夏朝人的糧食市場而獲得成功;所以後人把這種人叫做商人。當年周王室把宋國封為公爵,是因為要安撫商代的遺老遺少。而宋國的封地也是無險可守的一塊平原。正是由於他既缺少過硬的軍事資本,沒有雄厚的戰爭資源,僅僅依靠經商生存,所以,各國比較同情它,外加他們會做生意,日子過得富足,人民也很有禮貌。很多大國之間,需要調解外交的時候,都是在這裡進行,類似當今的瑞士和比利時。如果宋王有自知之明的話,本來可以舒舒服服。誰想,這一代的宋王以為自己了不起,就想當方伯。這個位置原本是古代的朝廷對於某一地區的幾個諸侯國鞭長莫及,於是找一個比較有實力的諸侯,代為管理而設置的。春秋戰國時代,方伯的權力越來越大。甚至與周天子不相上下。為了當上這個方伯,宋王對幾個小國用盡藍、金、黃的手段,「我們是大國,你們是小國,這是事實。」言外之意,你們不聽話就別怪我收拾你們。幾個小國一看這架勢,都不敢說話了。這些小國心想,有錢能使鬼推磨,管他什麼正義不正義;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於是甘心情願為宋王抬轎子。賄賂小國的錢當然來自宋國百姓,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宋王就是在這種天怒人怨的情況下,想要爭取方伯的位置。可是,真的到了與各國會盟的時候,宋王的如意算盤,被楚國截胡了;楚王一瞪眼,所有的國家都支持楚王當方伯。宋王自己用實力嚇唬小國,卻希望其他國家按照周禮推舉方伯,哪有這種好事?楚王還嫌不滿意,一心要滅掉宋國,以絕後患。宋國做生意是好手,使用暴力,他還真不是楚國的個兒。尤其,楚王聘請了魯班為他製造了一系列的新式武器:弩弓,鉤拒,最著名的就是能夠攻上城牆的雲梯。有了它,宋國的城牆就如同一個小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