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從頭再來(28)苟能制侵凌,豈在多殺傷

作者:蘇誠忠  於 2021-6-12 06:59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吳,「你不代表趙國人民,你也不代表這些軍人,他們死了,傷了你會去管他們的家人,以及他們個人的撫恤嗎?我們國家就管這些。就是這個原因,我們的人民才會保衛自己的土地。而你們的國家。連免費醫療、教育都沒有,軍隊怎麼會願意為你賣命?不信的話,讓他們現場投票表決,看看結果。」他說到這裡,把頭轉向了趙國的軍隊,「趙國的百姓們,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們不是趙家人,趙家人也不要你們。你們的財產是趙家人的,他們什麼時候想拿走就拿走。他們什麼時候想增加稅收就增加稅收。趙家人分贓的時候,想到過你們嗎?可趙家人需要有人為他們賣命的時候,他們就把你們推到最前面,誰要是聽信他們的,那不是傻瓜嗎?那不是韭菜嗎?你們的妻兒老小正在家裡嗷嗷待哺。這個大好的時光,正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可是,趙家人卻把你們驅趕到這裡,變成他們欺壓別國人民的工具。天下人民才是一家,說一千,道一萬,做愛總比做戰好。」雙方的士兵聽到這話,發出一陣笑聲。吳運繼續,「獨裁者才是我們的死敵。實踐已經證明,如果每個人的人權得到尊重,那麼,任何一個國家都能走上繁榮富強,用腦力勞動創造出高於體力勞動的價值,中山國已經做到了。這是過去很多學者夢寐以求的事情。但由於在獨裁統治下,不能暢所欲言,那裡的學者只能為了生存,不得不為統治者背書,就是這樣一個差別,使得他們沒有一個能夠成功的。我們的成功則是來自思維自由,言論自由,新聞自由。有了這些自由,我們就將各家學說,各種人材聚集到一起,取得規模上的勝利。趙國必定會失敗,因為,我們是匯聚了無數大腦的智慧,抵抗你們的侵略。而你們是依靠被趙家人束縛的思想向我們挑戰。在你們的國家,即使著名學者,也要對趙家人點頭哈腰,也要為了一口飯,鋌而走險。現代戰爭告訴人們,腦力是一定會戰勝體力的。我說的腦力,不是兵法,不是陰謀,也不是陽謀;雖然這些韜略能夠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它們的作用,非常有限。真正起到作用的是人類的創造力,它有無窮無盡...」
趙王雍此刻明白過來了,哪有兩軍打仗這麼胡攪蠻纏的,一直說下去,說到什麼時候是個頭?而且,自己的嗓音,哪裡耗得過吳運用的那兩個吊在樹上、震耳欲聾的鬼玩意?於是,他高喊一聲,「少跟我廢話,將士們,給我拿下。」說完,馬鞭向前一揮,趙軍中,萬箭齊發,吳運和手下人有約定,遇到這種情況,都趴在城樓的箭垛后躲避后再說。接下來,趙軍吶喊一聲沖向城牆。吳運也不多說,手一揮。下令反擊。所有的投石器一起發射。趙軍也開始發射投石器。可是,吳運的投石器比趙國的投石器射程遠了一倍,而且位置在城樓上。趙國人的投石器,打出的是石塊,吳運打出的是所謂的炮彈。吳運的炮彈基本上落在趙軍北側。趙王雍一看,笑了,「這都是哪兒來的毛孩子,發個投石器能打偏成這個樣?」
他的笑口還沒閉上,就發現不對勁,趙國的隊伍突然亂了起來,無論是馬車上還是馬車下的士兵紛紛倒地,連他也是咳嗽不斷,睜不開眼睛。原來,當兩軍對峙的時候,吳運就發現,當時已經進入冬季,北風天氣。他命令投石器打到敵軍的上風口。所謂炮彈,實際上就是帶有火藥的陶瓷罐。裡面更多的是辣椒精。這就是二十一世紀,最土的一種催淚彈。陶瓷罐一頭沉,掉下去的時候,必定重的一側先碰碎。裡面的燧石被鐵釘打著,引起爆炸。火藥的用處是在陶瓷罐碎裂的時候,將辣椒精加熱成霧狀在趙軍陣中散開。第一次接觸這種氣體的人,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毒性,以為這是要人命的毒氣,所以有些人被嚇癱。三十多座投石器,打出一千多發催淚炮彈,讓趙軍陣地上濃煙滾滾。最前排的數萬士兵睜不開眼睛。趙王車駕的四匹戰馬也被催淚彈熏得痛苦不堪。它們狂躁起來,亂嘶亂跳,把趙王的車給掀翻。趙王被摔出車外。
後面的士兵看到前面的人又咳嗽又嘔吐,不知道發生的什麼,也是心驚膽寒。舉目望去,趙王的車駕倒地;原來,古代戰爭,后隊士兵們看不到前面發生生命事情,他們只看最高統帥頭盔上的紅纓的動向,紅纓向前,他們跟著向前,紅纓後退,他們就後退。如今紅纓倒地,這就讓他們不寒而慄。之後,他們又發現馬也受不了這種煙霧,一匹匹淚流滿面,前後,上下,左右的亂竄,這引起整個陣地上的士兵更加慌亂。趁著這個亂勁,吳運打開城門,發起了衝鋒。吳運的人都帶著活性炭防毒面具,根本不在乎催淚煙霧,城牆上掛起四幅漫畫,第一幅一個中山士兵,一個趙國士兵,拿刀相向。第二幅,趙國士兵扔下刀,跪在地上。第三幅,中山士兵扶趙國士兵起來。最後一幅,中山士兵看著趙國士兵遠去。趙軍本來就沒有多少鬥志,不過是想著如果有勝算的話,也許能搶點東西。如今看到一個個帶著面具的怪物跑過來,又看到代表投降不殺的四幅蒙太奇畫面,以及剛才吳運的一番話,大家都開始反思,自己拼什麼命啊?為誰辛苦為誰忙,我要是今天撂在這裡,老婆,孩子,老爹,老娘都讓誰照顧去?於是,前軍紛紛扔下武器,跪倒投降,后軍向西狼狽逃竄。
吳運留下一部分人收容戰俘,其餘人馬向西追去。他曾經在中山王宮檔案室看到過有一個記載,說當年晉國曾經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想要佔領中山國,最後用欺騙的手段,得到中山的昔陽。由於周朝人把中山國看作是夷狄,因此,周禮不覆蓋這個國家。或者說,對中山國的戰爭,不必「動之以仁義,行之以禮讓」可以使用各種陰謀詭計,甚至卑鄙的手段。吳運對此憤憤不平,他就問手下人,昔陽在什麼地方,得到的回答是,昔陽在趙國境內大約還有一百五十里,吳運一想,「索性一鼓拿下,恢復中山國原來的領土。」
三天後,他真的帶人進入趙國境內,佔領了昔陽,並在那裡抓到更多的戰俘,因為趙國士兵跑了三天,已經筋疲力盡。吳運哪裡知道,自己犯下一個大錯,或者說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原來此昔陽非彼昔陽。他佔領的這個昔陽就是後來文革時,大寨所在的地方。而當年晉國佔領的地方也叫昔陽是在靈壽東南一百多里的地方,兩地相隔大約三百里。直到很久以後,吳運才知道這個誤會。那天,陣前與趙王互懟的時候,趙王也沒發現,吳運說錯了。可見,古今中外雞同鴨講的事情有多麼的普遍。
這一仗,趙軍前後共有七萬人被俘,只有十幾人中毒太深,搶救無效死亡。其餘的連滾帶爬的逃回。趙王被幾位大將拚死救出,從亂軍中,奪路而遁總算沒有丟了面子。吳運的隊伍中一名士兵隗蛟在追擊趙軍的時候,掉入深坑摔死。吳運命令昔陽被俘的趙軍分成兩隊,所有的軍官站在右側,左側是普通士兵。他站在中間高聲喊道:
「趙國的士兵們。請你們把手中的武器堆放到這裡。我想在這裡對你們說一些話,如果你們有誰不願意聽,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但軍官要留下,我們需要他們幫我們把武器運回去。我要說的是,你們想沒想過,這一仗為什麼會輸?」
聽完吳運的話以後,趙軍的俘虜一個都沒有離開,吳運剛才陣前的那些話,讓他們感覺好奇,想看個究竟,因為,從古至今,沒有這麼打仗的,也沒有這樣的政府。
吳運接著說,「中山國的勝利,來自幾個方面的因素,我們是為了自己打戰,我們的國家真正屬於人民,人民有權選舉自己的代表,選舉自己的首相。人民也可以罷免他們。但你們不是,你們敢罷免趙王嗎?正是這個原因,你們無法將所有人的力量整合起來,作用在一次攻擊上面。我說的作用在一次攻擊的力量,並不單單指的是肌肉的力量,也包括思維的力量,知識的力量。后兩者是更加重要的力量。只有實行私有制的國家裡,人民才會被激發出這種力量。而一個像你們那樣的,名為公有制,實為獨裁者一家私有的國家,是不能激發人民創造力的。這就是我們兩個國家的真正差別。不要相信什麼公有制,那是騙人的鬼話。從來就沒有公有制,那隻不過是趙家人的土地而已。如果趙家人不肯把土地交還給你們,那就叫無恆產則無恆心,你們什麼也搞不好。」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們趙國也能變成你們那樣的國家嗎?」
吳運說,「那要看你們的人民是否能夠早日覺醒,我們能夠幫助你們的,就是給君王施加壓力,讓他們不敢對你們做出反人類的事情。你們需要學會獨立,學會自主,學會普世價值,有了這些,你們就和我們一樣了。這次戰爭結束后,我們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懲罰趙王的不法行為。屆時,如果你們願意成立自己的政府,將會比較容易的做到。是哪國人不重要,哪國把你當人才重要。」
這一仗,前後共繳獲的青銅武器有幾十噸重。吳運選幾件有代表性、藝術價值高的武器作為紀念品放到中山博物館。其餘的,低價賣給中山有色冶金公司。
吳運在讀《羅馬帝國衰亡史》時,最感興趣的一句是: war was gradually improved into an art, and degraded into a trade. 書上的翻譯是「戰爭逐漸發展成為軍事藝術,同時也惡化成商業行為。」但吳運卻把它譯成,「戰爭在升華成為一種藝術的同時,也淪為一種交易。」由此能夠看出,吳運認為,商業交易比殺人戰場更加文明。吳運小時候接受的教育是列寧說,「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長大后,吳運逐漸明白了,列寧說的政治,其實是指意識形態。吳運認為,兩個意識形態國家如果不和就得打仗解決;死多少人都無所謂。可是,資本主義國家不這麼想:只要雙方利益合適,就不必打仗,死人越少越好,最好不死。
話分兩頭,再說,司馬憙帶領中山國的三萬人馬抵禦趙國軍隊的北路。他們面對的是:北路軍隊由牛翦統率騎兵組成的軍團,趙希統率胡、代兵馬。趙與率軍前往陘縣(今河北省無極縣東北),騷擾中山國的大後方。北路軍隊在曲陽(今河北省曲陽縣城西)會合,攻取了丹丘(今河北省曲陽縣西北)、華陽(今河北省曲陽、淶源西南)與鴟之塞(今河北省華陽縣東北)。
這三個城市告急,本來就是寡不敵眾,再加上司馬憙多年狂妄自大,依仗著祖上的戰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軍中不少將領。而他心底卻是想著要與吳運一決高下。守城人員則無心戀戰,看看就要被拿下了。戰報還沒到達靈壽,吳運已經從電報中得知。他趕緊通知墨翟,派出學生兵從空中支援。
哪來的空中支援?原來,有一次,墨翟聊起了關於木鳶的事情。前面我們說過,吳運小時候,比起同學來,家裡雖然富裕,但周圍的環境和當時的輿論,都迫使他感覺,生在富裕家庭是一種罪過。因此他非常節儉,願意穿帶補丁的衣服,尤其是自己補的衣服。從不要求父母買玩具,而是買工具。所有玩具必須自己動手做的才玩。因此,積累不少製作技巧。父親對此也很讚賞,盡量滿足他的要求,不到十歲的他便可以熟練的使用各種工具。
此外,吳運小時候,在北海的少年宮學過一些航空知識。文革以前,雖然農村曾經餓死過三千六百萬人,但是,消息被封鎖,居住在北京的人根本不知道這種情況。城裡人,僅僅是吃不飽而已,不會餓死。尤其是家裡比較富裕的人,總能通過黑市或者其他渠道弄到食物。那是吳運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一有空,他就去少年宮。當時距離吳運家較近的兩個少年宮;一個在北海公園,另一個在景山公園。景山的偏重文體方面,比如,乒乓球,跳舞,各種樂器,繪畫等等。北海的這個,偏重於科技,比如機器人,航空、軍艦模型等等。它坐落在北海北岸五龍亭後面,原本叫闡福寺。西殿是圖書館,吳運第一次從那裡學會了如何從檢索抽屜里搜尋自己需要的書籍。院子正中,曾經擺放著一架老式的飛機。有的時候還擺出一個巨大的,像積木一樣的機器人,它還能艱難的走上幾步。還有一個叫做電子人,除了嘴唇能動,說出幾句話以外,就不會別的了。那個時候,小學只上半天,四節課。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一邊吃,一邊聽袁闊成的評書,一邊做作業。電台里的評書說完了,作業也做完了。下午沒課,同學們不是相互串門,就是到各個公園去,再不就是到什剎海游泳,或者滑冰。吳運的小學老師給全班同學辦理了北海少年宮的借書證,有了它,進入北海公園就是免費的。因為常去那裡,慢慢的就對飛行技術感覺好奇。那裡辦講座,他都參加。輔導員講,中國最早的飛行器,就是墨翟發明的木鳶,還說中國人的祖先,在科技上是如何如何領先世界等等。想起這件事,他就問墨翟要圖紙,墨翟拿出自己的設計,吳運一看,和輔導員講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這讓吳運想起了一個段子:話說有位珍姑娘,清華博士畢業。放棄年薪200萬,上海金融白領高管工作,回鄉創業,賣蘆葦席。一年能賺1000萬,好事者問珍他爸:珍不會編席,你也不會,你們的席子從哪裡來的?珍她爸回答,珍她媽會編。
吳運弄清楚墨翟極不成熟的想法后,他就給墨翟講解流體力學的方程式,速度與壓力是如何轉換的;其本質依然是勢能與動能的轉變。兩者的差別就產生了飛機機翼的升力。墨翟問,「既然是對流體通用,那麼,在水裡也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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