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從頭再來(20)封建主義的養、套、殺

作者:蘇誠忠  於 2021-5-29 05:59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再說司馬憙舉辦九佾的起因是,他聽說中山國要廢除君主制,改為君主立憲,就想辦法讓列國一起反對吳運的議會道路。可是,列國都有人認為這是一條好的出路。司馬憙得不到國外的支持,又在討論這個問題時,一沒經驗,二沒耐心,一怒之下,於是排練了大型舞蹈的九佾,目的,一是要逞威風,二是想以此引起各國的注意,從而反對吳運的改革。它的確引起了天下不少學子的關注。中山日報及時發表的評論,認為這僅僅是一種舞蹈形式,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可另一方面,這種驚世駭俗的文章,讓天下的士子刮目相看后,司馬憙看準時機,邀請了國王次蟲,首相蕭榕,中山書院院長吳運,教授墨翟,以及數位副教授參觀。
吳運一看,「呀,這不是忠字舞嗎,原來這是好幾千年前的玩意。」
墨翟問,「怎麼,你們仙境也跳這種舞?」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仙境中有一種民主國家,他們跳舞很隨便,怎麼高興怎麼來,可是,極權的封建國家就不成,跳舞必須統一動作。還有一種叫大型音樂舞蹈體操,好幾萬人跳。」
墨,「有那麼大的場地嗎?」
吳,「只要不怕花錢,場地不是問題。」
觀看過九佾以後,兩個人一起回家。經過一家酒樓,找了個位子坐下。
吳,「看來,以後咱們還要教舞蹈課。可是誰來教呢?」
墨,「那和治國有什麼關係?」
吳,「咱們要教交誼舞,就是雙人舞,否則,這種八佾跟閱兵差不多,又為等級制背書了。」
墨低頭看報,只是「嗯」了一聲,
他看完報說,「現在各種文書抄寫的工作佔用了太多人手,應該儘快改成鉛字印刷。」原來,直到這時,身份證和報紙,依然有些要靠人工抄寫完成。因為突然改成鉛字印刷將裁撤大量的抄寫工人。
吳運,「墨兄不是希望兼愛嗎?這就是兼愛的具體步驟。資本主義的愛是要花錢的。」
墨,「我是要將財富均勻的分配給天下人,但是,這些人卻從稅收中拿走了太多的部分,這不合理。」
吳,「僱用這麼多的抄寫員有幾重意義,第一,逐漸簡化我們的字元,現在的字元太複雜,根本沒有必要;文字存在的意義就是能夠相互區分的符號,能夠達到這個目的就可以了。我曾經研究過字的筆畫,大約有三十多種,如果每兩個筆畫組成一個字,那就能組成一千個字,如果每三畫組成一個字,那就能組成三萬多個字。大量的人抄寫,他們就會想辦法簡化字的寫法。第二,鼓勵更多的人識字,因為會寫字就有飯吃。第三,至少他們是用自己的勞動換得報酬。不像過去那種,以領主的喜好獲得報酬。」
墨,「但是,這樣不能做到絕對的公平,還是有的人得到的多,有的人得到的少。」
吳,「過去的公平原則是不勞者不得食。現在的公平是,不勞者餓不死,但是勞者卻能多得。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絕對兼愛的想法是有能力的人,一廂情願。他們一味地想把財富均勻的分配下去,認為這才是最大的公平。實際上是剝奪了接受者的各種權力。」
墨,「什麼權力?」
「勞動的權力。」
墨,「勞動還需要權力嗎?」
吳,「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勞動是一種政治權力,正是勞動與稅收使得政府不得不依賴人民而生活。政府的工資來自人民的納稅。正是這個原因,政府才必須遵從人民的意志。這樣,我們追求的公平才能持久。如果兼愛是單方面賜予,那麼,下一任的權貴不賜予了,或者他開始向百姓掠奪了,是不是兼愛就不存在了?專制主義之所以能夠橫行霸道,是因為他們用軍隊和恐嚇將人民應有的權力剝奪了。他們把一切說成是自己的,然後,把人民應得的東西,說成是對人民的賜予。人民得到這些東西就應該感恩。」權力是一種待遇,也是責任。這就使得很多百姓不想要它的原因。因為,權力需要思考;否則用錯了權力會傷到自己。因此,真到了百姓手中有權不會用的時候,往往出現選擇憂鬱症。
墨,「這個問題我沒想過。概念上的一個小小變動,會導致這麼多大問題。我總覺得,不管是施與,還是接受,只要能夠比較平均的分配給百姓。怎麼說,沒關係。」
吳運「當然又關係,而且,現在就有很多人都已經看到這個問題了...」
正說到這裡,突然聽到街上一陣爭吵,然後是摔砸器皿的聲音。二人跑出酒樓一看,只見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正在砸一家飯莊《中山居》的器物。周圍的百姓都在圍觀。吳運上前一打聽,原來,自從中山國推行民主改革后,政府號召人民用各種方法賺錢。這片封地的主人中行檢,發現遠郊一處荒地上的飯館生意很好,而自己在這裡的領地,雖然面積不小,位置也很不錯,卻沒有任何生利的能力。他聽取了家臣的意見,將那家飯館的老闆請到自己的封地上,答應不收地稅,讓他開飯館,這樣一來,封地上的人就可以到飯館打工,時間長了,學會了手藝,各個能夠自己開飯館,到那時,封地一定財源滾滾。沒想到,這家《中山居》生意越做越火,可是,由於待遇優厚,夥計們都不願意另立門戶。中行檢眼看著《中山居》賺錢,饞得流口水,就是沒辦法。中行檢死了以後,他的兒子中行申繼承了這片土地。新的家臣對他說,「先輩們用鮮血得到的土地,怎能看著《中行居》白佔便宜?長此下去,對不起祖先,對不起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子民。」於是這一天,他讓家臣帶人來收回《中山居》的土地。老闆說,「這是當初你們保證過的事情,而且立字據為證,怎麼說話不算數?」一再求情,可是,新一代的家臣說,「那是上一代主人的意思,已經成為了歷史。今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墨翟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拔劍就要和那人理論。吳運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這事你管不了,你要是真傷了人,咱們以後好多事情都會被耽誤了。」
墨翟說,「你看,這明擺著是欺負人。典型的養、套、殺。」
吳運,「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也是有理由的。本來嗎,地是人家的,你也只能聽人家的。現在的法律,頂多判他個不守信用。而在目前制度下,信用不值錢。所以說嘛,你的兼愛理論解釋不了這種事。貴族不肯兼愛。你難道都用刀劍說話?管了初一管不了十五。」
墨,「那照你說,就不該管?」
吳運,「當然要管,可不是這種管法。」
墨,「你說怎麼管?」
吳運,「辦法就是土地改革,土地不能只讓權貴私有。權貴有了土地,別人在上面幹什麼都成了他們的。」
墨,「有道理,可是權貴們答應嗎?」
吳運,「只要議會表決通過立法,權貴手中的土地就必須交出來。」
墨,「就現在的議會?他們敢說話嗎?而且議會中的很多人,自己就是權貴的家臣。」
吳運,「第一步,先要讓百姓在報紙上討論這個問題。到大家都弄明白,土地改革勢在必行的道理之後,就算是家臣也不敢違背民意。」
墨,「討論從什麼地方切入?」
吳運,「人權大於主權,權貴們在自己的領地上,不能胡作非為,一切活動都應該以人的幸福為準則,以普世價值為準則。」
從封建主義過渡到資本主義時,土地所有權一直是一個不能迴避的問題。因為封建時代,土地就是一切,每一寸土地都是貴族的先輩們用血換來的。所以,只有用血才能被人奪走。而資本主義之所有被視為文明的進步,是因為它把土地視為可以買賣的財產,可以買賣,轉變土地所有權的時候,就不必流血。資本主義相信,自己創造的財富,可以更加適應人民的需要,只要有需要,不怕你不用土地來交換。而封建主義考慮的不是人的需要,而是佔有。佔有者可以高高在上,失去者只能俯首帖耳。佔有者是主人,因此要求被佔有者的『忠心』。佔有者的一切,來自被佔有者的忠心,所以,忠君是封建主義的產物;不改變這種忠心,人就永遠是奴隸,奴隸性對國家的害處就是不肯思考,所以忠君,就等於害國。當忠君的思想紮根以後,土地就真的屬於權貴,你在那上面建造房屋,他想拿走就拿走,或者他把租金提高,讓你承受不了。吳運的企業建立在荒地上,但他擔心,如果沒有法律的認可,說不定,哪天一位貴族跑來說,這地是他家的,怎麼辦?這也反映在封建主義王法與資本主義憲法的矛盾上。王法的精神是堅持等級;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不但壓制了大多數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也腐蝕了封建貴族的自大心態。王法中雖然也有保護弱者的條文,但沒有懲罰機制,以及監督機制。也就是說,如果弱者被欺凌,欺壓者不受懲罰,被欺壓者只能認命。沒有懲罰機制的王法,就如同匪盜口中的劫富濟貧。高興的時候,給窮人一點施捨,買個名聲,不高興的時候,硬說窮人也有錢,該搶。憲法的精神則相反,只要是人民,就一定保護。而且有具體的懲罰機制,還有人民的監督。當這種機制深入人心后,只有創新與發明才能發大財,其他投機取巧的渠道都被堵死。反過來就容易理解,為什麼封建主義為所有投機渠道大開方便之門,因為,沒人真正搞發明創造,人們沒有別的出路。因此,封建主義經濟逐漸走向滅亡。而資本主義經濟你追我趕,欣欣向榮。1950年代,在封建等級思想的指導下,大陸的土改工作首先就是將人分等,紅五類使用一種規則,黑五類使用另一種規則。紅五類殺黑五類是不受懲罰的。紅五類就是左派,黑五類就是右派,從而又有:『只許左派造反,不許右派翻天!』的口號。由此此,大陸的土改,按照封建主義的方式,掠奪和屠殺,造成一百多萬個地主的死亡。其後果是,那些殺人的紅五類裡面,很多人在後來的歷次運動中也都受到整肅。這說明,不尊重普世價值,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台灣的土改卻沒死一個人。因為台灣地主的土地是按照資本主義方式,被政府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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