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科學和工業革命沒有發生在中國?這個問題很早就被提出來,人們習慣稱它『李約瑟難題』。
人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它的意思首先是,承認了失敗后,這次教訓就能為以後提供幫助。可中國人的習慣是,不承認失敗。那麼,這樣的經驗只能是更大的失敗之母。這才是中國沒有科學的真正原因。舉例來說,阿寶在微博上問,「中醫不是號稱能號脈號出懷孕甚至男女嗎?」咱們就真的驗證一下!這事鬧哄了一陣就過去了。這就是中國人的性格『和為貴』。如果在西方,准有記者窮追猛打,一查到底,給人民一個交代。可是在中國,婦女懷孕,依然用試紙。而中醫依然可以自吹自擂,誰要是敢揭他們的短,就跟你撒潑打滾沒完沒了,最後是給人民一個糊塗。試想,古代沒有試紙,有人對號脈產生懷疑,便自行研製試紙。這就等於走上了不歸之路。他打了所有中醫的飯碗,結果一定是全體中醫,走門路,托關係,逼著皇帝把他賜死才算完。
第二件事是徐曉東把太極大師打得滿地找牙,但第二場比賽被叫停,原因還是『和為貴』;真把太極拳打得威信掃地,那些大師們找誰吃飯去。我們再把注意點放在古代。有人發現了太極、武術根本沒辦法保家衛國。在這個基礎上,他開始研究超越人體極限的熱兵器。不言而喻,他成功的那天,也就是走向死亡之日。
第三,就是繪畫中的散點透視。什麼是散點透視?先要說說焦點透視。因為一個人看到的世界是站在一個點上獲得的畫面。因此,看到的平行線在遠處交於一點,稱為滅點。可是,國畫中的畫面,平行線永遠是平行的。這本來就是錯誤的,可是近代卻有人胡攪蠻纏,發明一種邪理,說這種畫法叫散點透視,以對應西方的焦點透視。他們說畫國畫人的眼睛是沿著平行線把房子看過一遍后,再把剛才各點上看到的畫面,根據想象拼接到一起,因此畫出的是平行線。而且,現代西方繪畫中也在嘗試這種畫法。這就是無理取鬧,西方國家畫膩了焦點透視,換換胃口可以理解。但中國古代是根本不知道焦點透視,這能一樣嗎? 死不認錯才是最大的動機。
上面是三座房子,前兩座來自國畫;散點透視。最後一座是普通的建築圖;焦點透視。前兩幅在日常生活中是根本看不到的,是靠想象畫的。這也說明,中國人自古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相信想象力和記憶力。想象為實,眼見為虛。既然畫直線都能畫出眼睛看不到的東西,那麼,畫曲線會出現什麼景像呢?看看大畫家顧愷之畫的樓船就知道了:
也許只有長著複眼的昆蟲和鎚頭鯊能欣賞這種畫。當中國人習慣於這種詭辯后,再也不會想到,世界上會有一種玻璃鏡片,將物體按照比例放大。接下來的望遠鏡,顯微鏡就更不要想了。文字語言可以記述你感覺到的東西,哪怕是天方夜譚。但是,幾何和數學語言卻必須遵循邏輯規律。它們從另外一個坐標來驗證你說的話。這種方法來自歐幾里德與畢達哥拉斯。人們愛說,木匠出身的墨翟也曾研究過幾何學。後來,被儒家邊緣化了。如今,沒有學術自由的中國,只能拿著金碗去要飯。可為什麼古希臘人在封建化以前就發展出邏輯思維而中國不能?多數學者認為,文言文不適於科學。我的解釋正相反,因為西方語言沒有漢語那樣豐富,所以需要一根拐棍。沒想到,這根拐棍後來發展得比腿還厲害。
散點透視讓人憑想象繪畫,結果阻礙了透鏡的發展。號脈讓人憑手指和意念診斷,結果阻礙了血壓表,聽診器,X光機,內窺鏡的發展。氣功,太極讓人以為,人有多大氣,體有多大力。結果阻礙了熱兵器的發展。因此,阻礙中國科技發展的真正原因,是永遠不肯相信理智。阿Q挨了打就說兒子打老子。到了刑場上,他認為自己該死。而讀了書的阿Q,挨打還是說兒子打老子。但到了刑場,他卻不認為自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