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給人間歡喜,普利世間大眾而已
劉龍珠律師虔心朗讀 舅父星雲大師全集(貧僧有話要說)二十四說(A)
我要養成「佛教靠我」的理念 為了佛教,叫我墮下地獄,都心甘情願。
我只想給人間歡喜,普利世間大眾而已。
在佛教裡,貧僧曾經常自問:是我靠佛教呢?還是佛教靠我呢?
我五音不全,連唱讚、誦經都不如人,我也沒有其他特殊技能,也沒有其他的
神通法術,照理說,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凡夫僧,只有寄佛偷生,了此殘生了·我
初到台灣,共產黨已經要成立新中國了,塵空法師在大陸從普陀山寄來一封信給我,
裡面說:「我們現代的出家人,要有佛教靠我,不要有我靠佛教的心理。」這一句
話,點亮了我眼前的明燈。對的,我要讓「佛教靠我」!
在貧僧將近九十年的歲月·光是寫文章,徒眾替我算一算,也寫了二千多萬字,
出版了三百多種書·翻譯成二十多種語言·一般人說是著作等身,但算起來,我出
版的書籍應該超過身高了吧·我有稿費,我有版稅,雖然現在年老了,竟然還聽說
進入了作家版稅收入排行榜;在新加坡、大陸、馬來西亞也都進入過十大好書排行
榜。再回顧貧僧這一生,實在非常奇妙·記得初來台灣時,寫了一篇︿茶花再開的
時候〉獲得獎金一五〇元,我就拿它購買了一本中華書局出版的《辭海》。我在辭
海的第一頁寫上:「這一本無言的老師,今後將伴著我起飛、擴展,讓我的生命能
如《辭海》一樣,如海之深,如海之廣。」六十多年前的這一個小小心願,而今不都在一一的顯現了嗎?
佛光山是貧僧開創的,但我沒有支領過佛光山的一毛錢,就是坐公車、加油,也都是自己出資購買,不花常住一塊錢。我所有的收入悉數歸公,捐獻給佛光山常住,甚至當初連主持皈依三寶信徒供養的紅包,也都交出來供給佛光山建設。那時候並不想做貧僧,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切也是貧僧的性格所致吧。
佛光山的徒眾也不準對外收紅包,因為我們人多,信徒來不及供養這麼多,只准許大和尚一個人收了以後,可以有限量的分給大眾,作為獎勵·所以佛光山的所有貧僧們跟我,對外都不收紅包。縱然春節過年,信徒也會包一些紅包給大家,他們也都會交回常住,集中以後,分給大眾,讓佛光山的財務制度,做到一利和同均」。
或者這些錢留著做為大家的衣衫、參學、醫療等等之費用,不要再讓常住增加負擔。
到了近幾年,書寫「一筆字」,也讓我為佛光山增加了許多的淨財。聽負責的
弟子告訴我,在大陸,我不是一張書法給人收藏,而是多少個城市、多少個展覽館,
整個展覽館展出的一筆字,都給某一個全承包了·像在山東濱州、濟南,及北京、
海南等地,甚至這許多主其事者,又再去發心建一筆字書法陳列館、一筆字藝術館
展覽,免費開放給民眾參觀。我把這許多收入全部布施捐出,在大陸成立文化教育公益基金會·在此之前,
在台灣我也設立了公益信託教育基金。
過三百歲 一天當做五天
那是在二〇〇八年的時候,貧僧想到,自己所願的「人生三百歲』的理念,也
就是二十歲開始服務,自願一天要做五個人的事情·要講求工作的效率,沒有年假、
沒有星期六、星期日·現在八十歲了,整整工作了六十年,一天算做五天,五乘以
六十,不就是三百歲了嗎?我覺得人生應該是非常滿足·但轉念又想,自己年屆
八十,「老病死生」這許多問題都即將來臨,萬一我辭世的時候,別人一定非常關
心:星雲某人不曉得有多少存款?
貧僧問徒眾,他們說有二、三千萬。我聞言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呢?
趕緊請覺培法師擔任會計師的父親王德旺先生協助,幫我把這筆款項全部捐出,存
入台灣銀行,成立公益信託基金,作為教育、文化獎勵社會之用。現在由弟子覺元
法師擔任執行長、吳淑華師姑擔任副執行長,共同來為社會盡一點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