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貴佛緣 佛教世界發光
劉龍珠律師虔心朗讀星雲大師全集(貧僧有話要說)十說(5)
最近,中國佛教協會換屆改選,學誠法師當選了會長,全國副會長數十人,這是大陸多年來佛教的盛事。我特地請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秘書長覺培法師,在他於宜興大覺寺舉辦「人間佛教交流聯誼會」的因緣,便邀約了台灣知名的青年法師和一些同道朋友,前往北京為學
誠法師主持中國佛教協會給予祝賀,也是一樁盛事,增加兩岸交流來往。總希望兩岸團結,共同為中華文化、為佛教在世界發光。
最近(二0一五年四月),揚州為了慶祝開城二五00年,在春暖花開的時節,於鑑真圖書館揚州講壇舉辦三天《般若心經》講座,市長親自來為我的講演致辭;
每天四、五千名聽眾憑票入場聆聽。徒眾告訴我,講演最後一天,有一半人以上,淚灑會場,難分難捨。
上個月(四月),人民出版社為我出版的《獻給旅行者365日——中華文化佛教寶典》,首刷一一0萬冊,發表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後來《人民日報》還來採訪我,我非常高興,在中國大陸,人民至上,讓我能和人民站在一起,這也是我希望促進兩岸和平的一點微願了。
在世界各地的弘講中,大陸的領導人,從過去的江澤民、胡錦濤主席,到現任的習近平總書記,我都有過多次的因緣見面。而在他們之前,世界上的領袖,我見邊印度總理尼赫魯,也訪問過菲律賓總統馬嘉柏皋,和他對話,泰皇蒲美蓬請我們到皇宮吃飯。到後來,二年前我在新加坡弘法的時候,總理李顯龍先生全程參與聽闊;甚至,今年(二〇一五)三月,我們南天大學的啟用,澳洲總理艾伯特先生也來出常為我們祝賀歡喜。你說,世界上有這許多佛緣,怎麼不感到可僧人傳教 千年早傳美國
對於講演,我也記起幾件事。有一次,我在洛杉磯講演時,忽然有大概三十位左右,穿著白色類似佛教海青的基督教佛友,前來參加我的聽講。他們自稱是基督教裡的佛教派,其根據地在聖地亞哥,聽了非常法喜充滿。後來還到西來寺和我來往。不過,經過十餘年,我也很久沒有到西來寺,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說起美國佛教,十多年前,歷史學家唐德剛教授曾經告訴我,他研究過,在墨西哥中部有一個城市叫作 Acapulco,都是佛教徒。據聞,這是一五00年以前,大約在南北朝劉宋時期,有一位在中國居住的印籍比丘慧深法師前往傳教。可以說,他比哥倫布發現美洲早了一千年,在那個地區留下了佛教的基礎。目前,美國有許多古物,如舊金山博物館收藏的一個「石錨」,據聞就是慧深法師所遺留下來的。
也記得我初到洛杉磯開山沒有多久,有一位信徒寄給我一張《洛杉磯時報》創辦一百周年紀念,刊登了一張九位中國出家人到洛杉磯弘法布教的照片;可惜我不懂事,沒能把那一張報紙好好的收存。假如有人來研究,佛教的種子應該在一千多年前,就傳播到美國了。
貧僧我這個人「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的性格,不曾想過要留下什麼事蹟。
像現在口述《百年佛緣》、《貧僧有話要說》,也都是臨時起意,不是有預備的。
因為我並沒有想要去創造歷史、記錄歷史,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些遺憾,很多歷史上的事件,我都有經歷過,卻對這許多記錄都沒有重視。
這數十年來,弘講的聽眾對象無數,最特殊的,應該要算監獄裡的同學了。民國七十六年(一九八七)左右,貧僧受軍方的邀請,到新店、岩灣、泰源等軍中監獄,作了一系列演講。在此之前,早在民國四十二年(一九五三),我第一次踏人宜蘭監獄布教,就開啟我監獄布教的因緣。可以說,全台灣各縣市的監獄,沒有一個我沒去結緣講過。由於我經常在台灣各個監獄布教,貧僧也成為法務部第一個聘任的監獄教誨師。
獄所布教 心靈引導關懷
我記得有一次到花蓮監獄布教,裡面有兩千多名的年輕重刑犯,都是十年以上的罪刑。我在講演的時候,就跟他們說,假如你們都跟我出家,我帶領你們為社會做好事功德,我們不但改變了社會,也改變了自己。我也曾在土城監獄舉辦過短期出家,傳授三皈五戒;好幾年前,我到高雄女子監獄,和六百名年輕女性的受刑者講話,得知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丈夫用他們做人頭,違反了票據法或吸毒而代夫坐牢,我覺得婦女偉大的情操,男人真是要自愧不如。
貧僧也曾想設立監獄與社會之間的「中途之家」,因為受刑人釋放了以後,社會不容易接受他們,他們也不容易適應社會。希望在刑期快滿前數月,把他們交來給寺院,我們給他們心理上的輔導、關懷。再說,監獄裡的管理大多「不可」,不準站、不準坐,不準這樣,不準那樣;我想,在合法的情況下,在寺院裡允許他們這樣、允許他們那樣,讓他們學習用積極、和善、慈悲心回到社會服務,找回自信心。我想,因為刑期快滿了,他們應該也不致於會逃跑,免得重蹈刑法。
但是,我這樣的想法,並沒有獲得認可,法務部基於法令上的種種限制,尤其怕受刑人真的逃亡,沒有人敢負責。原本我們預備提供兩個寺院做這件事的,後來沒有成功,我也深以為憾了。
不過,法務部也跟佛光山慈悲基金會配合,我們在台南明德監獄,認領了一個戒治班(戒毒村),由佛光山的法師在裡面布教,我也因此和前後任的法務部長廖正豪、馬英九等多次的交流。
回憶起一路走來的弘講因緣,也不是一開始就有這許多人聆聽的。民國四十二年(一九五三),有一次貧僧在宜蘭講經,因為時值六月,天氣炎熱,時間到了,我站在講台上,下面空無一人。因為我一生的性格守時、守信,所以當我在台上站好了以後,也不管它台下沒有人,就開講了。在場外一、二十位乘涼的民眾,才陸續跑進來聽講。你說,貧僧最初的弘講,也曾有過這樣的尷尬情況。
貧僧在台灣一個甲子以上的傳教,讓佛教從寺院走向社會,從殿堂走進學校,從山林走到都市,從小廟走進會堂,從台灣走向國際,這許多的一切,都蒙佛陀的加被、信徒的熱誠;所以佛法弘揚要靠人,所謂「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我們的佛教人,希望大家共同努力,能把這許多佛光法語普遍於地球之上,這是貧僧最大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