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龍珠律師虔心朗讀星雲大師全集(貧僧有話要說)1說 (二)
貧憎也不能加以過問。這幾年辦了「真善美傳播貢獻獎」、「三好校園獎」、「全球華文文學獎」、「卓越教師獎」等。雖然有這些錢,也並不是化緣所得,是貧僧大十多年來稿費、版稅、一筆字,以及人家的結緣供養而有,所以做一些微小的善事,這也是理所當然,不值得居功。
享受貧窮也是一種快樂
回憶五十年前開創佛光山,我就誓願不積聚金錢,「以無為有、以空為樂」,我不趕經懺替人念經,我不出外化緣、不走政府、不到信徒之家,甚至於五十多年來,我沒有到過百貨公司、什麼超市商店購買物品。因為貧僧不積聚金錢,所有一切,都歸公佛光山教團所有,甚至信徒給我的紅包,我都拒絕,很安然的做我一生的「貧僧」。我覺得享受貧窮也是一種快樂。
在開山初期,所有的拜墊、桌椅、圖書、雜誌,以及至少可以舉辦二、三十次展覽的名家書畫,例如:李自健的油畫、施金輝的觀音像、高爾泰的禪畫、香港阿蟲的漫畫、何山的敦煌壁畫、賀大田的老屋系列、田雨霖的水墨國畫等等,當初都是貧僧分批收藏而有。現在,整管僧分批收戴而有。現在,這些作品,均由佛光緣美術館如常法師負責管理。臺
大師帶領佛教青年趕搭火車下鄉弘法
術無價,文化、教育上的意義,價值又何止萬億元以上呢?
承蒙媒體某些女士先生經常在電視、報章批評我,甚至辱罵我,我都很感念,因為一無所有的貧僧,遭受一些批評、議論,也是替我的人生增添一點彩色。我一生「以不要而有」為理念,個人什麼都不要,佛教、教團當然還是需要發展,雖是「貧僧」,能叫他不愛教嗎?
就拿慈濟功德會的證嚴法師來說,我想他個人的生活也是淡泊、節儉,一切都是為了社會。現在佛光山千餘眾比丘、比丘尼,不拿水、沒有假日,他們使用的教室、寮區,還是維持五十年前的傳統生活設備,居住的地方都沒有冷氣空調,佛光山的空調都是客人所用。
大家安貧樂道,還要為社會服務,那許多好發表議論卻又不了解的人,為什麼不對這些時間、空間因緣做一點研究功課、多了解一些呢?難道都沒有看到這些貧僧們的身心、思想、生活天地嗎?
佛教徒大多守貧,縱有公共的寺院財富,亦為寺院所有、社會共有,都用之於社會大眾。近來,各媒體對佛教很殘忍的踐踏,少數的媒體保持傳統的道德,為佛教說幾句公道話,持之以平。貧僧坦誠的向社會報告:我這一生沒有用過辦公桌,沒有用過櫥櫃,雖然現在有了一些辦公桌、身旁櫥櫃也很多,但我從來不曾用過、開過。我有一張八公尺的長條桌,吃飯、會客、寫作、會議、寫字都在這張桌子上,甚至當初李登輝先生光臨佛光山和佛教裡的萬千信徒來訪的時候,他們都曾經坐過。我不知道這些朋友、信徒是否還記得這張綠色桌面的長方形桌子?這張長條桌,一直陪伴著我四十多年的後半生。
吾安於貧 自信用錢得宜
貧僧除了自己生活簡單,不喜愛對外應酬,不喜歡社會公宴活動,非常欣賞古德所說的:「為僧只宜山中坐,國士宴中不相宜。」當初,之所以到南部弘法,也是因為在北部佛教界的會議很多,如果不去參加,他說你不同他合作;請你吃飯,如果你不去應酬,他說你看不起他。為了要看得起他,為了要跟他合作,每天開會、吃飯,就什麼事都做不了了。貧僧感到自己不適合台北的應酬,便在六十年前到南部來。那時候台灣南部少有外省的出家人,減少了很多的應酬,貧僧有了時間寫作、讀書、課徒,才感覺到人生的樂趣。
不過貧僧也知道,我能安於貧,所以能建設很多的寺院;我能安於貧,所以有那許多人緣。媒體把宗教罵得一錢不值,假如台灣沒有這許多宗教裡的寺院、教堂、宮廟、道觀,還是多采多姿、安定和樂的美麗寶島嗎?但我們自信,我們用錢用得很有價值。
貧窮會延伸罪惡,台灣是一個富而好禮的地方,希望我們愛台灣的人們,不要嫉妒別人所有,不要仇視富者,不要排斥宗教,不要詆毀信仰,我們的文化是寬容的、是厚道的。為了佛教許多「貧僧」,為了他們未來的生存形象,我不得不在這個時候,以我為例,代表他們說幾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