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蛇是一種古老的動物,據悉在自然界中存在巳超過億年,在不斷進化的過程中,它從無毒到有毒,發展到了數千品種,即使如此,對於我來說,它仍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物種。說熟悉是因為在人們特意展示的地方,它被無數次看到聽到;說陌生是因為在我幾十年的日常生活中,幾乎沒有見過一條活生生的蛇。
第一次讓我對蛇有深刻印象的人是我的父親。不記得是我幾歲時,父親給我講了他小時候見過的一條蛇……他說他親眼看到那條蛇一點點吞下了一個完整的雞蛋,吞完后那蛇的身體某部鼓起了一個大包,接著它豎起了前半身,朝地面上狠狠摔打了幾次,直到身體上的包塊消失后才迅速溜走。我聽后很驚訝,便問父親那個雞蛋為什麼放在地上?父親說是雞窩裡母雞下的蛋,蛇爬進雞窩偷吃雞蛋。
當時我對父親所說的是深信不疑的,我長大了一點,一次偶然發現蛇有牙齒之後便產生了疑問,為什麼那蛇不把雞蛋咬碎了再吃?父親講的蛇吞雞蛋的故事一定是逗我玩的;再後來我看到有文章寫蛇雖有牙齒但它還是吞食食物,我又覺得父親說的是真的。我一直忘記再問父親一次,可惜這個問題巳經永遠沒有答案了。
近來有關蛇的話題隨處可見,較之以往增加了許多,對蛇的描述更是千奇百怪,令人匪夷所思,這讓我對蛇既神秘又恐懼的感覺擴大了好幾倍,不由自主地從父親所講的聯想到我年輕時在書上看到的一條趣聞:在希臘西部塞法羅尼亞小島上,每年的8月6日,有成千上萬條黑白相間的蛇從石縫中爬出,向山下教堂涌去,象是參加一場聚會,這種情況會持續到8月15日,然後它們各歸各位消失不見,當地人稱之為萬蛇朝聖。有人對此奇觀做了研究,說很可能與蛇的記憶遺傳有關,雖然我不是很信服這個解釋,但結合我父親所講的那條蛇,我認為蛇也是有很多想法的,只不過動物的世界人類不可能全懂。
說起來蛇是一種極其普通的動物,壽命不長運動速度也平常,但它卻有驚人的適應能力,除了在天上飛,在重山峻岭江河湖泊泥潭洞穴沙漠荒原冰天雪域熱帶雨林都有它的活動蹤跡,無論是惡劣的氣候環境還是殘酷的地理條件變更,都不能阻止它們的子嗣綿延。蛇的生命力如此之強,是不是和它在生理上具有蛻變的功能有關?
我年輕時有一位同事,年過40的她臉上幾乎看不到皺紋,皮膚也白皙光滑,很漂亮。有人問她怎麼留住青春?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每年春天她的臉就會像蛇一樣蛻一層皮,之後皮膚就像再生了一樣。
蛇有蛻皮的能力,這很難不與再生相聯,再生又與繁衍後代掛鉤,所以蛇似乎和孕育生命密不可分,難怪在中國上古神話中,人類始祖伏羲女媧都是人面蛇身。
在西方文化中常見用蛇來代表創造生命的力量,也是再生、轉化的象徵。其中最耳熟能詳的亞當夏娃,是被撒旦化身的蛇引誘,偷吃禁果後有了羞恥之心,但夏娃是不是因此成為眾生之母,我不得而知。試想一下如果沒有那條蛇,男人女人永遠沒有排他性,也沒有了越羞恥越刺激的愉悅。
既然蛇與孕育後代牽扯不清,它與女性掛鉤就是順理成章的,甚至在古西方傳說中還提到過蛇是由女人的血液衍變而成,所以蛇也多被女性化或將女人比喻為蛇,如美女蛇、蛇蠍美人,蠱惑人心的蛇妖也大多數為女性。
話說至此,我陡然生出了一個疑問,著名的精神分析大師弗洛伊德曾說男性那個重要器官主要的象徵是蛇,由此而來也可以說蛇就代表了男性,那麼,蛇究竟是代表了男性還是女性呢?我覺得它像是一個雌雄合體的動物。
說實在話我並不喜歡蛇,深究其因卻發現自己十分不可理喻。其一是因為覺得蛇的外形醜陋,三角形的腦袋,膩滑冰冷的身體……著實讓我難有好感,雖然知道以貌取悅幼稚可笑,但就是不能自主;其二是蛇的行蹤詭秘,會悄聲無息地發起防不勝防的突襲,放在其它動物身上也許被形容成機智勇猛,對蛇而言就是陰險狡詐;其三是因為蛇毒可以使人快速致命,明白地說就是窮凶極惡冷酷無情。其實蛇毒並不是毒性最強的毒液,在南美洲的原始森林裡有一種小蟲,它身上的毒素比眼鏡蛇強十倍,更有甚者用它的毒液塗在箭頭上,哪怕過十年再用,仍舊見血封喉,比起蛇毒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
其實我也承認,對蛇所有不好的印象主要是源於第一個原因。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條巨蛇在我常睡的躺椅背後探出頭來,它懸空而立搖擺不定,我在夢中想,這一定是一個夢,接著又沉沉睡去。清晨醒來我意識到,無論如何時間總是按照固定不變的步伐往前走,該來的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到來,我深信2025年是不平凡的一年,願我和大夥兒一起在蛇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