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蓋鷹的了解還在繼續深入,有一次閑聊中她又告訴我,她還要供養她母親和她40多歲的哥哥。
這我就不理解了,養女兒,天經地義;養男人,情根深種;養母親,盡點孝心;養哥哥,又算是怎麼回事?
蓋鷹不高興地對我說:"我給我哥哥進了一批緊俏商品,想讓他學著做點生意好養活自己,誰知他把貨賣完了,進貨的本錢一分錢都不還給我。這還不算,我不但要負擔他,連和他同居的女人以及那女人帶來的兩個拖油瓶也要靠我吃飯。"
我有點鄙視她了:"錢在你自己手上,你不給他他還能來搶?"
蓋鷹悻悻地說:"我一說不養他,我媽就把頭往牆上撞,我有啥辦法?"
確實沒有辦法,母親撞破了頭,蓋鷹還要拿出更多的錢,醫藥費、保養費、護工費等等。
我只好又沉默了。
我再次碰見表弟,對他說:"蓋鷹的女兒得了腦癌。"
他過了好一會才說:"是的,她一般不會對人說,她對你說了,是把你當成了她親近的人。"
我又問他:"你認識香哥嗎?"
他說:"和他不熟,見過幾次面。"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很有魅力還是長得很帥?"我追問。實在太好奇了,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把蓋鷹迷成了這個樣子?
表弟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沒什麼本事,在道上瞎混,賺不了幾個錢,還經常栽進去。長相嘛,就一般,與蓋鷹相比老了很多,頭都有點禿了。"
我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問了,這就是人生,蓋鷹的人生!
生意做的很成功,蓋鷹拿到了原來就許諾給她的分成,沒有對我再提出額外的要求。很多生意人都有一個共性,不去算到自己口袋裡錢,而是去算計別人賺了多少,別人多一點,就眼紅,覺得應該多分點給自己,蓋鷹不會。
她買了一件珠光寶氣的衣服,託人帶給了我,這庄生意就此畫上了句號。
幾年後,我在某處偶遇了表弟的太太。表弟的太太是個大美女,身材氣質家境能力都無可挑剔;表弟也是一表人才,外貌相當英俊,兩人在一起,是公認最配的一對,可以用盡所有讚美的詞語:金童玉女天照地設門當戶對珠聯壁合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這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生活,表弟和他太太也時常鬧矛盾。這不,表弟的太太拉著我說了許多表弟的不是,儘管我認為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堅定不移地表態支持了表弟的太太。
也許是表弟的太太看出來我有點心不在焉,終於爆出了一個猛料:"他和其他女人有染!"
這下子嚇我一跳,我捋了捋袖子:"是誰?"
"一個叫蓋鷹的女人。"表弟的太太聲音反而低了下來。
"具體點。"我氣勢洶洶地說。
"蓋鷹生病住院,他守了一個晚上。"表弟的太太聲音又小了一點。
"我去問個清楚再回復你。"
我看了看錶弟太太,她樣子又不像是很生氣,倒有點想息事寧人,讓我感覺到她不是真的在懷疑表弟。
我見了表弟,問他是不是有這事?
表弟只說了一句話:"蓋鷹啊?一個哥們,我們誰會把她當女人?"
我想替蓋鷹辨解兩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能說她也想過引誘香哥嗎?可那失敗的事件不是更證明了她女人味不足嗎?我終於意識到了,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相差不止一千里,自認為自己能說會道能言善辨,對著蓋鷹和有關她的事,我只能無話可說了!
許多年過去了,我再沒有和蓋鷹見過面,她現在也是中老年人了。回想起來,自己也是一個相當冷血冷情的人,從沒有向親戚或朋友問過蓋鷹的情況,不知道她女兒是否還在人世,也不知道她那個香哥又回來找她了沒有?
如果,我說是如果我還能再見到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還能看到她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熱情豪爽、毫無陰霾的笑容。
據說,鷹是人類的朋友,大約4000年前就被人類馴服。人們馴鷹養鷹,用以捕獵。這從鷹圖騰和古代岩畫可以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