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命運(54)

白駒過隙。

自李舍過世以後，衛恆有時間就會去看看大寶二寶。他對李舍總感到內疚，如果那天他不把景夕的好都告訴李舍，他受到的打擊會小些，也許就不會那麼快去世。

大寶二寶讀書很用功，同時進入了國外最好的學府。衛恆托朋友給兄弟倆買了房子，也算是還了一點自己的心愿。

大寶二寶讀完博士后在國外成家立業，文其中算是完成了李舍的囑託，在九泉之下見到李舍，也有個交待了。

文其中在67歲時離世，衛恆把他和李舍葬在了一起，讓他們有個伴不會太孤單。

在衛恆和景夕最困難的時候，張伯毫不猶豫地支持了他們，他們銘記在心。在衛恆景夕的幫助下，大強和小玲經營著當地最大的園林公司。

大毛成了名聲大噪炙手可熱的樂隊指揮；

二毛卻成了著名的刑偵專家，還對密碼學頗有研究；

衛恆如願以償，不小心有了三毛。三毛異常頑皮淘氣，他從小立志要周遊列國，後來當了作家。

景夕過完72歲的生日後沒幾天，突然就昏睡不醒了，在醫院裡也查不出任何病症。衛恆天天守在景夕床前，像往常一樣和她說話，有時還唱歌給她聽。

這天景夕睜開了眼睛，她迷惘膽怯地看著衛恆: 「我這是快死了嗎？」

衛恆的心一陣陣抽得發疼，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夕夕是太累了，睡了會覺，別怕，有我在。」

景夕笑了:「是啊，有夫君在身邊，我一點也不怕。」

她神秘地對衛恆說:「我跟你說句悄悄話，你靠近點來啊。」

衛恆靠過來，景夕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愛你。」

「我知道。」衛恆五內俱焚，傷心地緊緊握住景夕的手，「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景夕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你的嗎？」

「是從你離開衛氏公司那天開始的吧？」衛恆有點遲疑，沒有十足的把握。

景夕揺了搖頭，衛恆有點失望:「還要晚一點嗎？」

「我是小女孩時就已經愛上你了，你一點也不知道，你真傻呀。」

衛恆的心中在顫抖，說話都連不成句子了:「是啊，我，真，真是，太，太傻了。」

景夕戀戀不捨地看著衛恆:「我這種人，本來是不應該有家的，因為有了你，我才有了家。你早就煩我了吧，是不是?」

衛恆輕輕地撫摸著景夕已經灰白了的頭髮:「和你在一起，天天都是新鮮的，怎麼會煩呢？」

景夕滿足地笑了:「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嗎？」

衛恆肯定地說:「當然要在一起，下下輩子我們也還在一起。」

景夕點點頭:「那你把手給我，讓我咬上個牙印，做上個記號，下輩子就不會錯過了。」

衛恆溫順地把手伸過去，他的手剛剛碰到景夕的嘴唇，景夕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一切都靜寂了下來，風兒不吹了，樹兒不動了，鳥兒不再唱，花兒不再香，衛恆依舊輕聲細語地對景夕說著:「我早已把你刻在了心上，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有一種愛，就是要活得比你久」，衛恆對景夕說:「我做到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不會讓你日日夜夜承擔那些遙遙無期的寂寞，不會讓你忍受那些漫無邊際的相思，我捨不得讓你再有痛苦悲傷……」

衛恆把景夕的像放在了盛開的玫瑰花中，她還是那麼美，對衛恆甜甜地笑著，鮮妍似那絢麗的花朵。

衛恆對著景夕的像說:「生前我沒能給你送花，現在要全補上。」

一年後，景夕手持著金燦燦的曼陀羅花在弱水彼岸迎接到了衛恆，他們又快樂地在一起了。

了解衛恆和景夕的人說: 命運之神也會被愛情所感動，它讓景夕醒過來，對衛恆說出了她的愛; 它也讓衛恆給景夕送了一年的鮮花，他們彼此再無遺憾。

愛有多深有多長，沒有人能丈量; 愛有多美有多好，沒有人說得清。但愛卻是無處不在，事實上，沒有愛，我們無法生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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