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淡然地看著衛恆:" 你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和我有關係嗎?我和你又有關係嗎?"
衛恆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景夕清楚地說道:" 既然我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和任何女人,做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也不必對我做任何解釋。"
衛恆聽了景夕這番貌似通情達理的話之後,心頭瞬間萬變,又是害怕,又是心涼,面色變得一片蒼白。
胡亞麗的一個舉動,讓他和景夕的關係迅速降溫到連陌生人都不如。和陌生人相處還可以從零開始,現在的景夕分明是對他有了反感,她對他的討厭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看到景夕這樣的表情,衛恆胸口又悶又疼,真是有口難辯啊!
景夕從坐在書籍環繞著寫字檯的剎那間起,她就知道自己本應該屬於這裡,雖然在衛恆家中的" 快樂時光 "還歷歷在目,但她現在明白了自己的童年已成過去,她早就長大成人了!
景夕只是失去了一段記憶,她並不是傻子。由於她的外貌,早就讀懂了各種人看她的目光: 驚艷、不服、羨慕、嫉妒、討好、憤慨、猥瑣……玉秀的比美,胡亞麗的鬧劇,她心裡都曉得她們是在和她爭奪這個叫" 衛恆 "的男人。
她對衛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衛恆對她的好,她還是" 小女孩 "時就知道。那時的她把他當作一個大人去依賴,現在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怎還能去依賴別人?
景夕的心傷過痛過,她本能地排斥這種和別人爭搶同一個男人的局面。
人在做許多決定時都是出於本能,所以景夕覺得自己應該果斷地離開,不要再和這個男人有什麼瓜葛,以免徒增煩惱。
景夕在決定離開時發現,自己除了手邊剛畫下的這疊圖稿,居然身無分文,一無所有。她28歲了,21歲時大學畢業,7年的時間都上哪兒去了?難道都用在生病上了嗎?
當她看到那對耳環時,很確定那是自己設計的。那對耳環彰顯的是人生中的一種圓滿美滿,自己在設計時一定是生活在幸福之中,否則怎麼會設計出這樣的作品?
她懷疑自己遺忘了生活中的某些部分,那是什麼呢?彷彿是前世,與她現在完全不同的世界。深入地想下去時,大腦拒絕再提供任何信息,頭劇烈地疼痛起來,像要裂開了一樣。
景夕定下心來,認為目前最需要的是找一份工作,要先能養活自己,才能再做它想。
她拿起了畫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衛恆的公司。
衛恆怔怔地看著景夕離去,她就這樣走了,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衛恆心中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他想叫住她,他想拉住她,想像她" 小時候 "那樣牽著她的手回家。他張開口,發不出聲音; 他伸出手,卻又不敢碰她。
景夕就這樣在他的視線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