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70年代末期,改革的春風吹遍了神洲大地,一部分人先富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男人搞活女人開放,不可避免地帶動了第N產業——二奶行業的發展 。當然了,這只是打開了經濟之窗之後飛進來的一、兩隻蒼蠅,不足為慮。
自從部分男人包起了二奶,女人就多了一個就業的崗位。我之所以說二奶是一個職業,是因為我在一輛長途汽車上,親耳聽到過兩個人的談話,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問一個剛剛高中畢業女生想找什麼工作? 那女生乾脆利落地回答: 想去當一個小老婆。形勢的發展也證明了只要競爭上崗當上了二奶,就不用四處奔波找工作打工賺錢,舒舒服服地呆在家裡,把"老公"服侍好了,吃穿玩樂便不發愁了。再就是如果幹得好轉了正,這輩子就是盡享福了。可憐的倒是正宮太太們(俗稱大奶),又要多了一份操心,除了上班幹家務帶孩子之外,還要分出精力防著二奶們登堂入室搶班奪位。
曾有一個下堂妻流著眼淚對我說: 不要老公掙太多錢,只要夠用就好了。我當時未成家,只覺得她哭得挺可憐,心裡並沒有真正去同情她,感受到她的痛苦,正如世人所說"針沒扎在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隨著歲月荏苒年齡增長,那種針沒扎在自己身上也覺得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且這種疼也在不知不覺中左右了我與二奶們在相處時的行為,這是后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二奶們是防不勝防不可阻擋的,只要男人喜歡,二奶就會層出不窮。
正式太太們壓力山大也就活該了,可是不要忘記家裡還有孩子。家庭生活中發生的各種變化以及父母親的行為舉止,會悄悄地潛入孩子們的小腦袋瓜里,還會影響他們的一生,這一點我有著深刻的體會。
我女兒在上幼兒園大班時的一個周末,難得孩子她爹在家和我們共度周末。當時,我家的住房不大,僅兩室一廳,也只有一部電視。吃過了晩飯,一家人聚在廳里,我打開了電視,我一邊做事一邊和先生說話,女兒在我身旁玩著她的玩具。
忽然,女兒放下了手中的玩具,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小臉漲得通紅。接著,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爹,問我: 媽咪,為什麼那個爸爸有兩個家?
我抬頭看了看電視,那裡正上演著一部電視劇,大概是一個大奶捉姦,找到了她丈夫和二奶的住處,在大吵大鬧。
我懵住了,一時間競說不出話來,腦子裡迅速轉了一遍我買的《父母必讀》、《兒童教育方法》等育兒經,可是那裡面並沒有講碰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做。女兒執拗地看著我,要聽我的回答。我只好硬著頭皮敷衍女兒: 那個爸爸啊,嗯……做法是不對的。說完我急忙轉了一個台,不想讓女兒繼續看下去,女兒背過身去,一聲不吭地玩她的玩具去了。我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知道這事很難過去,怕是女兒的心中已經埋下了不安全的種子。儘管我主觀上不想女兒受一點委屈,可是這種事情的發生,卻不是我一個人就能阻止得了的。
兩年後,我們一家人去武當山旅遊,女兒已經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了。雖然是坐了纜車上山,我還是對女兒說: 恭喜你,登上了武當山山頂,你想要一件紀念品嗎?
女兒四下看了看,居然指著一把做得挺精緻的兒童劍,說她要當一個武當女俠。
我滿足了她的要求,她把武當劍抽出了劍鞘,對我說: 媽咪,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了。
女兒揮舞著劍,兇巴巴地說: 對付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的心臟被驚得急速地跳動起來,暗暗想到: 好在我的"階級敵人"隱藏地很深,不然真不知道女兒會有怎樣的表現。後來我的工作很忙,哪有時間去觀察敵情,以致於敵人一直都沒有被挖出來。敵人沒暴露,女兒的武當劍當然也就派不上用場,至今還靜靜地站在我的衣帽間的一個角落裡。女兒呢?也許早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