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對你說 : 天上有那麼多飛機掉下來,我媽媽坐的那架為什麼不掉下來? 你聽了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那個男孩的這句話是由我的一個好友告訴我的,我聽了之後真是嚇了一跳。
我知道好友與男孩父親的關係不錯,就問她 :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麼還不離婚 ? 好友說 : 他說他不敢,如果提出離婚,王昀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王昀,就是那個男孩子的母親。聽到他們不會離婚,不知道為什麼,我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王昀是個女人,沒有了丈夫和兒子,我不敢想象她會活成怎樣。
10年前,我居住的小區有位華人要參選省議員,他的太太挨家挨戶敲門動員我們幫忙。都是從中國來的,我認為幫一下忙是應該的,這樣,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我認識了王昀。
和王昀第一次見面,她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聚會中,新老朋友們七嘴八舌地談得正熱鬧,王昀當著她丈夫的面,突然毫不避諱地對眾人說 : 我老公在國內出過軌。這種家庭內部的重大隱私,被王昀象說一句 : " 我昨天去逛了商場 " 一樣隨便地說了出來。大夥兒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部人都靜了下來。我看到他們兩口子是帶著兒子一起來參加聚會的,說明她的家庭還在,就說 : 你可以原諒你先生,我挺佩服你的。王昀幽幽地說 : 我知道了以後,在床上躺了3天,起不了床。
原來,王昀的父母親一直在北京居住,父親是個處級幹部。她的先生成長在內地縣城一個貧寒家庭,大學畢業后在部隊工作,轉業時,由於有與王昀的婚姻關係,留在了北京。因為他的勤奮努力,在移民前,是一位前程很被看好的律師。就像大多數偷情者一樣,王昀的丈夫與外遇幾乎同居,她卻毫不知情。原因是王昀為了孩子,帶著孩子搬回了父母家住,這樣就給她丈夫提供了一個出軌的便利條件。
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既然王昀不想和她丈夫分手,為什麼又要把這不光彩的事情說出來 ? 如果換作是我,就是打落了牙齒也要往肚子里吞。後來一想,她可能是要發動群眾對她丈夫進行監督,又可以博得大家的同情,故說了出來。畢竟,這種事情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道難跨過去的坎,我有點可憐心疼她。
王昀有時會出去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裡,她不會開車,外出購物買菜就喜歡搭朋友們的便車,我也 " 順便 " 搭過她幾次。一次,王昀為了感謝我當了她的司機,特意蒸了包子要送給我,盛情難卻之下,又覺得她搭巴士來我家很麻煩,我就去了她家。
王昀住在一套租來的公寓,一進她家的門,我就明白了為什麼在朋友熟人中有那麼多關於她的負面傳聞。她的家比我想像中還要髒亂,看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懶漢之家。王昀是全職的家庭主婦,這個 "懶惰 " 的帽子,無疑是只能戴在她的頭上,總不能指望全職工作的丈夫和尚年幼的孩子來負責整理家庭內務吧 ?
我看到前兩天和她一起購物時那些裝滿了物品的袋子還散落在屋子裡的走道上 ; 廚房的洗碗盆里滿是末清洗的餐具 ; 沙發上堆滿了雜物,就像別人說的那樣,要把沙發上的東西挪開,我才能有了一個地方可以坐下。
我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水果蔬菜,問她 : 為什麼不放到冰箱里 ?
她說 : 冰箱里已經放滿了。
我說 : 你這樣放,它們很容易就壞掉了。
她毫不在乎地說 : 沒關係,壞了就扔掉,下次再買。
我又說 : 你好歹也要收拾一下家裡吧?
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不作回答。
我稍微坐了一會兒,便拿著幾個面都沒有發起來的小包子匆匆告辭了,心裡面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種要遠離她、遠離是非的感覺。
不久,我的另一位好友又告訴了一個關於王昀的驚人消息,( 我當時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不聽這個消息,可惜已經聽到了!) 王昀親口對我的好友說,為了報復她丈夫的出軌,她也出軌了,那個男人和她一個晚上就做了6次。我目瞪口呆,心想王昀一定是瘋了,這麼惡劣的事情做也就做了,還敢講出來,真是匪夷所思啊!我反覆叮囑好友千萬不要再把這事告訴別人,好友笑話我 : 人家王昀都沒有要我替她保密,你比她還緊張。
就在我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二天,王昀要請我吃飯,說想和我好好聊聊。我就象自己做錯了事一樣,想到要和她見面,竟然有點忐忑不安。我怕她跟我講起她的隱私,雖然人們會有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八卦心理,但是熟人之間這麼大尺度的隱私,我還真不想知道,更何況事情如果傳到了她丈夫耳朵里,那她的家庭必破碎無疑。
和王昀見面吃飯時,我首先盡量委婉地對她說 : 女人交朋友最大的毛病就是高興起來無話不說,一事不和又很快翻臉不認人,這樣相互間的 "貼心話 " 就變成了攻擊對方的武器,所以我們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不要.......
其實王昀有時候還是滿聰明的,她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打斷了我的話,把手舉到了我的面前 : 夕明姐,我就是想要你看看這隻手鐲值多少錢 ?
我看了一眼,那是只墨綠色的手鐲,顏色均勻,十分粗大。我張口剛想說 : 10元錢吧。可一想不對,她用了 " 值 " 這個字,馬上改口問 : 你用了多少錢買的 ?
她美滋滋地回答 : 2000元。賣的人說這是和田玉,好不容易才很便宜地賣給我了,你看怎麼樣 ?
這個王昀,我剛才還在心裡稱讚她有悟性,怎麼又是傻事?我不知道那個賣手鐲的是怎麼忽悠她的。雖然我對玉器的鑒定不內行,但那手鐲表面上有那麼清晰、規整的裝飾花紋,怎麼可能是天然形成 ? 明顯就是人工印上去的,我判斷那是個塑料製品,如果她買之前問我,我一定會告訴她我的意見是不買。現在我該怎麼說 ? 一是我並不真正懂得如何鑒定玉器,二是她買都買回來了,我又何必掃她的興 ?
我裝模作樣地仔細地看了看她的手鐲,對她說 : 你別看我有幾隻手鐲,但在這方面完全是外行,你還是要找個懂行的人問問。
那時候我女兒剛被大學錄取,王昀又問我是怎麼教育女兒讀書的,她的兒子準備讀初中,學習成績較差。我告訴她,我完全沒有辦法讓女兒認真讀書。大學錄取女兒之前,我因為她不好好學習,氣得一個星期都沒和她說一句話,她還是照舊,根本管不了她。
......
一頓飯就在良好的氣氛中結束了。幾天後王昀打來了電話,說廣東人喜歡喝湯,要送給我雞骨頭煲湯,我說我家的廣東人都不大喜歡喝湯,謝謝了她的好意,她可能有點不高興了。後來我回國她也回國,接著她又搬了家,彼此再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