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國外了之後,周圍有好多信教的人,各個種族的人都有。想起來原來很喜歡的《悲慘世界》裡面拯救了冉阿讓靈魂的老教主,他的那種由里到外的善良和包容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所以我一直深信,真正的善良是人的本性,自然的流露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里。任何刻意的,故意的做善事,都不是純粹的善良,甚至抱有某種目的。因為善舉是一個善良人的日常行為,他自己根本不會覺得他在做善事。
我的同事里,有二位讓幾乎所有人側目。一位自稱信真主安拉,另一位自稱是信仰上帝的基督徒。可是遺憾的是,他們在幾乎所有人的眼裡都是邪惡的。他們在日常工作里,給新來的同事出盡難題,百般刁難和使喚,如果這位新同事有一點的不滿,他們都會去領導那裡彙報,黑的白的,有的沒的滿嘴胡說八道。即使對其他不是新同事的,也缺乏起碼的尊重,動不動挑人家工作上的毛病,如果他們真的是友善的,抱著不希望同事工作出錯陷入麻煩,真的發現了錯誤,應該單獨給同事指出來,他們不的,發現了錯誤立馬去領導那裡彙報,然後建議領導給新的同事少排班,甚至不讓他們去他們所在的部門工作。平時飛揚跋扈,依仗自己多年的工作經驗,欺負同事,有的甚至被她們欺負哭,種種極盡人性的醜陋和不堪。
去年,這二個邪惡的人,其中一位多年的不孕不育經過做試管嬰兒懷孕了,是龍鳳胎。她高興的神氣活現,滿臉幸福掉了一地。馬上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樣,使喚那位新同事給她做這做那,走起路來像躲避地雷一樣小心。有些受她欺負的同事都感慨,這是什麼世道啊,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這麼好的運氣。
可是到了她孕期五個月的時候,不幸她沒有保住這對雙胞胎。那位新同事被她欺負的最厲害,可當她得知這樣消息的時候,似乎沒有感覺高興,后在咖啡間聽她說這事的時候,她只說自己也是母親,能明白她的痛苦,但是不等於可以抵消她曾經做的惡事。另外幾位同事甚至說:「She deserved it. 」
能讓大傢伙痛恨成這樣的這個同事,就是自稱自己是信仰上帝的基督徒。
後來她逐漸走出了那個感情創傷,人們都以為那次的不幸是上帝給她的懲罰,如果她能從中明白些什麼,即便不是真正的善良,即便是帶著某種目的,做些善事,善待點他人或許都是件好事。可是很遺憾的是,她依舊如從前一般刁難為難別人,彙報別人,使得別人陷入麻煩,不知道大家是在恨她,厭惡她,還是在為她捏著一把汗,因為她似乎缺少對生活的敬畏,即便有了那樣一次慘痛的經驗,依然沒有變得膽小一些。
另外一位信奉真主安拉的,跟這位同事的所作所為如出一轍。去年,一位同事的母親由於糖尿病併發心臟疾患去世了,她問那位同事給母親祈禱沒有。我感覺她這個問話還是挺好的,只是她接著說,每次她去醫生那裡檢查身體,她都祈禱真正的保佑,結果檢驗結果就都比較正常。我問她,你認為真的有上帝或者真主嗎?她認真的說:「當然有,否則這風雨雪冰的是怎麼來的是誰製造出來的?」。。。。她還說每天她都會祈禱真主好幾次。
我沒有繼續問她祈禱真主好多次都希望真主保佑她,還是寬恕她什麼。有時候我寧願想認為她們那麼難為別人或許只是想自保,只是不想讓別人比她們乾的更好而產生危機感。可是既然招了新同事就說明有需要,危及到誰的利益,有那麼嚴重嗎?那樣欺負別人,也算是自保?自保除了欺負別人,總想著把別人趕走,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時候我經常會想起自己的姥姥,一輩子慈愛包容,隱忍奉獻,對誰都是那麼的充滿了善良和溫暖,她沒有宗教信仰,卻勝似一位虔誠的教徒,而以上倆位信仰上帝或者真主的同事,卻讓我很難看到宗教給人的一般印象,那就是善良。其實宗教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但它似乎也需要「童子功」,或者需要天性本性,就比如我們雕刻一件工藝品需要挑選出正確的材料一樣。任何指引人們從善的宗教都是神聖的,純潔的,而任何以宗教的名義,披著宗教的外衣,為一己私利而從惡的,都是無恥的偽善。沒有任何指引人們從善的宗教可以沒有原則的寬恕人們反覆的惡念,惡行,或者無為,虛偽。所以,我們需要對生活有一點敬畏,雖然我沒有宗教信仰,但是冥冥之中,我在感受到一種極大的,宗教般寬容的生活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同樣來自生活的對反覆出現的惡行的一種不可逆轉的不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