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挺川和反川這件事上看,美國華人對美國時事還是不甚了了。
誰撕裂了美國社會?Pottinger在他那個五四講演里倒是點了一點。Pottinger相當克意地,或者說是別有用心地把populism譯作『平民主義』,而不使用通常的那個『民粹主義』。然後他說,川普當選,那是因為平民百姓在對精英階層說『不』!英國把自己給脫了,也同樣是因為平民造了精英的反。接下來Pottinger腳下一滑一拐彎,偷換概念說,民主嘛就是平民化,平民化正是五四運動之精髓,所以呢 …。
川普當選是美國平民對國家精英說不。千真萬確!社會底層痛感被上層建築拋棄的命運,用手裡的選票摒棄了深層政府。川普應時而生,於是美國選出來這樣一個特不靠譜總統,任由他進一步撕裂美國社會掏空民主的基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美國社會不斷加深的裂痕使川普得以上位。如楊安澤所說,川普他並不是疾病本身,而僅僅是徵狀。
Populism,你稱它是『平民主義』也好,『民粹主義』也好,如果那就是『民主』,民主精髓中的那個至關重要的制衡機制在哪裡?沒有制衡的平民終歸會走向暴民統治的,我在兩屆美國大選前提出這個疑問,今天看,可能的制衡是越加渺茫了。
眼下我正在重讀一本書,《Democracy Needs Aristocracy》(民主需要貴族)。先哲們其實早就把這件事想得一清二楚!也是在許多年前我帶著這個問題,在一間舊書店裡淘到的這本書。今天的世界正處在信息爆炸無處不在的時代,今天的世界又正是人類全體從上到下一起堅持糊塗著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