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潛伏》後傳

作者:默默的小溪  於 2016-9-5 17:1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已有1評論

轉自;卡愛特視界

這是個秘密......

這是個秘密,余則成不知道,站長吳敬中知道,因為這是個陰謀。李涯墜樓后,立刻被秘密送到了天津陸軍醫院。醫生保住了他的命,但一直昏迷不醒。
吳敬中老謀深算,骨子裡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從馬奎到陸橋山再至李涯,雖在很多時候說過李涯是精忠報國、忠於黨國的。至於余則成,從幾次與李涯的明爭暗鬥中,李涯總是在無限接近勝利時功虧一簣,他就知道余則成非等閑之輩。但是,在他多次斂財中,余則成都鞍前馬後的出謀劃策。「戡亂救國」,用人之際,他不願把余則成看成是共黨,即使他有很多疑點,但還沒有威脅到自己,也還沒到不得不除的時候。所以,李涯每次調查余則成,他都坐山觀虎鬥。



國府遷台時,他已先期將昏迷不醒的李涯秘密送到了台灣。醫生說李涯求生的慾望很強,醒過來的機會還是有的。走之前,連軟帶硬的把余則成帶上飛機。這也是他的精心設計,余則成畢竟幫了他不少,是個人才,若他真是共黨,等李涯醒來,事情便有分曉,再殺不遲。況且他知道保密局的機密太多,留在大陸,必後患無窮。


逃到日本的穆連成,發揮漢奸本色,加上他有商業天分,手裡又還有些老底,很快就重新發達起來。對曾經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吳敬中,他恨之入骨。在參加一次與台灣企業的酒會中,他得知晚秋和余則成結為夫妻,遂求晚秋幫忙報仇。畢竟是自己的叔叔,雷打不掉的血親,晚秋便瞞著余則成,偷偷把吳敬中黑市交易的飯店地址告訴了穆連成。

那夜,吳敬中開著地方牌照的轎車去交易,途中輪胎爆胎了。下車查看,頓時有3輛車迅速圍攏過來,車上下來七八條人,不由分說,就照著吳敬中一通拳打腳踢。歲月不饒人,年事已高的吳敬中,哪經得起這番痛打。正當吳敬中奄奄一息之際,對方走出一人說:「讓你死個明白!」說罷脫下帽子。吳敬中睜眼細看,大驚失色道:「穆連成?你!」穆連成拔槍怒射,打完整匣子彈,方登車揚長而去。一行人連夜向碼頭狂奔,準備逃回日本。不料,行至一檢查站時被攔下檢查,隨從幾人不會說國語,引起軍警懷疑。穆連成狗急跳牆,駕車沖卡,結果被亂槍射死。

其實,此事乃余則成一箭雙鵰之計。他在一次潛入吳敬中辦公室竊取絕密檔案時,意外發現了榮民總醫院給吳敬中的特護病房監護報告,其中有李涯的病歷。李涯還活著,這讓余則成吃驚不小。他知道:李涯一旦醒來,自己也就命懸一線,吳敬中必置自己於死地。

在那次酒會上,晚秋與穆連成相見,余則成佯裝不知。當晚秋旁敲側擊打聽吳敬中的日常活動,他清楚:機會來了。於是,他故意向晚秋透露吳敬中黑市交易的地點。

此時的吳敬中由於受賄穆連成廣州酒廠的事被人揭發,他已在毛人鳳面前失寵,從此單人獨行,沒有保密局特務的保護,容易下手。當余則成得知穆連成將親自帶人潛台刺吳的準確情報后,便秘密安排保密局聯手軍警,在穆刺吳成功后的必經之路上設卡截殺。

借他人之手剪除了吳敬中,又順手除掉了人人慾得而誅之的大漢奸,余則成都暗暗誇獎了自己一次。其實,吳敬中受賄穆連成廣州酒廠被揭發,直至毛人鳳大發雷霆,也是他不經意間的故意安排——解放軍解放廣州后,軍管會接管酒廠,以實證向外界通報酒廠實為吳敬中所受漢奸的行賄,系敵偽資產。


穆連成死了,自己最後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死了,晚秋不免黯然神傷。余則成於心不忍,把實情告訴了她。

黑暗中,晚秋獨自坐了一夜。她明白,余則成只是做了他應該作也必須做的事,但還是覺得他們中間多了點什麼。是隔閡,是疏遠,是信仰,她不知道。一天,她告訴余則成,她要離開,離開余則成,離開這份「潛伏」的工作。

余則成沒有勸阻。他了解晚秋,她離開也不會透露什麼,就像上次送她去延安一樣,送她靜靜的走了。



李涯醒了

吳敬中死後,余則成坐了吳的位子,每天都盯著榮總的特護報告。榮總戒備森嚴,不是因為李涯,他還沒到那個級別。榮總是蔣介石的「太醫院」,所以李涯沾了光。李涯蘇醒后,余則成第一時間到特護病房,準備不惜一切除掉他。但是活過來的李涯失去記憶了,忘記了馬奎,忘記了陸橋山,忘記了吳敬中,忘記了眼前的余則成余副站長,甚至他自己的名字。


當局覺得李涯乃有功之臣,便安排他去讀書求學。李涯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使,很快適應了學習生活。1952年考取公費赴美留學,主攻農業經濟與物價的關係。翌年回台,執教於台大。1965年,再度赴美,入康奈爾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其博士論文《台灣農工部門間之資本流通》獲全美最佳博士論文獎。至此,李涯進入蔣經國的視線,並受重視。


1969年學成歸台,續任台大教授。1972年為蔣經國延攬入閣,任"政務委員",至此投身政界,為國民黨新生代骨幹人物。1981年12月出任"台灣省主席"。1984年被蔣經國提升為"副總統",刻意培植其為接班人。1988年1月13日,蔣經國逝世,當天繼任"總統"。另,李涯求學時,給自己取名:登輝,取「登峰造極,鑄就輝煌」之意。


時間流逝,余則成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也慢慢的適應著現在的生活。他遞交了辭呈,離開了那個他呆了半輩子的「保密局」。從此,余則成隱姓埋名,改名叫光中,取「光耀中華」之意。他什麼都不想了,心中只有思念,對左藍的思念,對晚秋的思念,更多的是對翠平的思念,她在哪裡?她還好么?

翠平回到老區,被保護隱藏了起來,不久生下了一男一女一對雙胞胎。翠平連連叫苦,心想:老余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給孩子取個名字,現在倒好,一下生兩個,這要難死我了。當時老區連日乾旱,多日無雨,翠平兩眼一蹬:就這麼著了,男孩叫求雨,女孩叫甘霖。組織上安排翠平一家去了上海,翠平大字只識一籮筐,吃了沒文化的虧,於是含辛茹苦,讓一雙兒女受到良好教育,那是后話。

1971年,20多年沒有回過大陸的余則成思鄉情切,在台北廈門街的舊居內賦詩一首。寫完后,熱淚盈眶。沉吟良久,他最後啟用「深海」之名,在規定的時段和波段,將這首詩發給了「太行山」:5123, 2137,3329,7041,6225,5039,5002,0092,6225,8808,0629,4391,……


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密電」,「太行山」的譯電員驚呆了,他流著熱淚,哽咽著深情誦讀:

深海呼叫太行山,深海呼叫太行山:


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參軍后,鄉愁是一道悄悄的電波

我在這頭,總部在那頭


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母親在裡頭


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
晚秋自離開余則成后,獨自在基隆過起了隱居生活。她心中鬱郁,一腔恩怨情愫都付諸筆端。原本沒打算髮表,后迫於生計,投給報紙連載,賺些稿費。終有人慧眼識才,年輕出版家平鑫濤,決定冒著賠本的危險,力推新人,遂約晚秋面談。晚秋初以為是組織來人,不曾想在雨中的台北火車站,他們的初次碰面,居然是一見鍾情的緣分。雙方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久便結為夫妻。


委婉纏綿,情深意切,晚秋的愛情小說大受歡迎,一時洛陽紙貴,晚秋一舉成名。不過,這時的晚秋已經改名,發表的小說都用了一個新的筆名,沒有人知道晚秋,只知道著名的言情小說女作家——瓊瑤。


後記(作者增補)

1987年底,蔣經國在彌留之際開放黨禁,解除戒嚴,撤銷「剿總」,允許老兵回大陸探親。兩岸關係回暖,改名余光中的余則成更是思鄉心切,想以老兵身份回大陸看看老家。由於檯面上「黨國情治大佬」的身份,雖已去職,也為當局限制離台人士。當然,更主要的是,須大陸指令認可。

進入上世紀九十年代,改名李登輝的李涯拋出各種不利於兩岸關係的論調,但阻擋不了逐年增多的兩岸民間往來。基於統戰考慮,大陸特許余則成以文化學者身份,參加「兩岸文化交流」。由於那份「密電」的魅力,他常出入大陸各大院校講學至今。是否再獲潛伏指令,不得而知。

晚秋自改名瓊瑤成「文藝范」后,大陸並沒有忘記她曾掩護余則成的貢獻,是心照不宣的特准《湖南衛視》等與其合作,生產大量中性影視作品。一時間,萬人爭睹「小燕子」。李涯抓不到把柄的這些統戰工作,為她贏得了巨大榮譽。


至於余則成心裡牽掛的翠平,也只有零碎消息得知其在文革期間因有「在國統區工作」的經歷而倍受迫害。余則成托她上交組織的金條就是通匪證據,說不清道不明的潛伏貢獻讓秋老闆和羅掌柜也倍受牽連,他們的作證不但無法證明她清白,反而還給自己落下了一頂壞分子的帽子。她性子急,大嘴一張,配騾子配馬的一些話頂撞軍代表,因此被工作組往死里整。「私通蔣匪,為蔣介石賣命,打死狗特務」。也許是心有靈犀,在她死的那年的那個晚上,正好是余則成寄託無限思念的那份「密電」發出的時間。總之,她究竟是怎樣被整死的,至今是個迷。

當余則成得知大陸文壇巨匠求雨正是自己與翠平的孩子,是百感交集。「比翠平的嘴巴小,好看,有出息。」他不止一次的這樣私下誇獎求雨。甘霖在五十年代上樹掏窩「打麻雀」不幸摔死,這讓他傷懷愧疚不小。「也怪不得她,我小時候也淘,性格上像她媽……」在大陸有關方面舉行的一次茶會上,他與出席茶會的晚秋講起甘霖,是話沒說完,便已老淚縱橫。

這讓晚秋心裡十分難過。畢竟人生難得的知己,更何況患難夫妻一場。「為信仰而奮鬥,就必然有犧牲。」她從此更勤奮於文藝圈,先後培養了林心如、蘇有朋等一大批「先進文化工作者」服務於統戰。「比我強,上面的布棋也很周祥,說明我當年對她的考察是正確的。」每見她風光登台於兩岸舞台,余則成在心生嫉妒之餘,又不無得意的倍感自豪。

「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新時期的潛伏是有了當年計除馬奎的那幅畫上的詩句意境——頗具浪漫主義色彩了。真所謂「無限風光在險峰」,與總部的聯絡也隨著科技進步,幾乎明碼呼叫,再也不用「福建前線廣播電台」播報密電了。

一日,求雨來電:「余老先生可好!我們希望與您就那首詩在南京開個研討會,藥店秋老先生和同元書店的羅掌柜也參加……」

「啊、啊!秋、秋、秋先生,羅掌柜!好、好、好的、好的,抬舉了!我一定準時出席。」余則成知道,不便公開認的求雨已經是組織上的人了。求雨的來電暗示:交通站藥店秋老闆和他在大陸時期的最後一任交通站站長、同元書店老闆羅掌柜還活著。

各種喜悅與驚奇,在他的潛伏人生即將謝幕的晚年一起湧來。組織明碼召喚,令他激動得不能自已:「秋老闆還能說話么?他是為掩護我安全潛伏才咬下舌頭的,羅掌柜也該是兒孫滿堂了!」

余則成打點行裝,準備赴大陸接頭,見當年的老戰友秋老闆、羅掌柜最後一面。當他轉身邁入中堂,便不由得打一個寒顫。

李涯來了。掛在牆上的李登輝標準像,似如佛龕里的神像,正笑呵呵看著激動得像個小孩的他。「你還是被我逮著了!」

「李涯,佛龕,不錯!我就是你窮其一生要找的峨眉峰。」

「不必再鬥了!我爹因你們各自的信仰鬥爭而死在天津站,心有塊壘……二位可識我廬山真面目?」余則成和李涯一愣,雙雙側目過去,但見廂房的書桌前,一臉儒雅氣息、卻又城府很深的馬英九正秉氣研墨……。

「你、你、你!你是馬奎的……你究竟是哪一部分的?!!」

至此,他們各自為信仰而奮鬥的潛伏人生,都在這一空相相撞的瞬間,天旋地轉起來……





《潛伏》後傳,略有編輯,《後記》為作者增補……

  作者:冷鋒(增補)

 

  註: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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