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齊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殘酷殺戮的政權更替（七十二）

  王僧辯的女婿杜龕之前依仗著王僧辯的地位和勢力，對陳霸先很無禮不恭，在吳興，經常用法制裁陳霸先的宗族，陳霸先因此非常痛恨他。等到陳霸先將要圖謀王僧辯時，秘密派遣兄長的兒子陳蒨回到吳興長城，豎立柵欄以防備杜龕。到王僧辯死後，杜龕據守吳興抗拒陳霸先，義興太守韋載和吳郡太守王僧智（王僧辯胞弟）都響應杜龕據守城池抗擊陳霸先。陳蒨到長城后，收集士卒只得到了數百人，杜龕派部將杜泰率領 精兵五千攻打陳蒨，陳蒨的將士們見敵眾己寡，兵勢懸殊都緊張害怕，相顧失色；但陳蒨卻言笑自如，穩如泰山；有條不紊地分派各人職守，非常明確，於是，將士們慌張害怕的心也安定了下來。杜泰以大兵早晚進攻了數十天，終是攻不下陳蒨據守的長城，終於無功而退。陳霸先派遣部將周文育領兵進攻韋載據守的義興，義興守城的士卒很多是以前陳霸先的士卒，擅長射箭，韋載收捕了幾十個弓箭手，用長鎖鏈把他們綁著，命令他們射周文育的軍隊，對他們說：「射十箭如果沒有兩箭射中的就處死。」這樣每次射箭都會射死周文育的士卒。雙方攻防持續了好幾天，周文育攻不下義興。陳霸先見周文育出師不利，親自率軍前來助陣，到義興后，先攻拔下城外的水柵。陳霸先派遣韋載的族弟韋翙帶著書信去勸說韋載投降，向他下達皇帝蕭方智的詔書，韋載看到皇帝詔書後投降了陳霸先。陳霸先待他非常優厚禮遇，把他安置在自己左右，與他謀划商議軍事。收服韋載后，陳霸先回師健康，派周文育去討伐杜龕。

   將軍黃他在吳郡進攻王僧智，無法取勝，於是陳霸先派寧遠將軍裴忌前去增援。裴忌挑選所部精兵，輕裝加倍趕路，從錢塘直插吳郡，夜裡，趕到城下，大軍鼓噪吶喊威逼城池。王僧智以為大批軍隊到來，心慌意亂之下棄城乘輕舟逃往吳興去投奔杜龕。裴忌趁勢進城據守吳郡，陳霸先派裴忌做吳郡太守。

   從前，北齊平秦王高歸彥幼年喪父，高祖高歡委託高岳養育他，高岳對待高歸彥情禮很薄，高歸彥心裡很恨他。等到高洋即位皇帝后，高歸彥做領軍大將軍，非常受高洋寵愛器重，高岳自以為有撫養高歸彥之功，忘乎所以，很依賴他。高岳屢次帶兵征戰立功，威名顯赫，然而性情豪爽奢侈放縱，喜歡美酒女色，他在鄴都城南建造了豪華府第，在處理公務的廳事後面還開了街巷。高歸彥就偷偷告訴皇帝高洋說：「清河昭武王高岳僭越身份模仿宮廷內的裝設，還開了街巷，只不過少了宮闕門而已！」高洋因此非常討厭高岳。卻說高洋收納了娼婦薛氏到後宮，而薛氏之前曾經因為姐姐被高岳收納在家，也被高岳接到家中呆過。有一次，皇帝高洋晚上去薛氏家遊玩，薛氏的姐姐為她們的父親乞請司徒官職，高洋大怒，把薛氏姐姐懸吊起來，用鋸子鋸殺了她。高洋斥責高岳與被殺掉的薛氏姐姐有姦淫苟且之事，高岳不服氣，高洋更加憤怒，就叫高歸彥拿毒酒去鴆殺高岳，高岳自訴無罪，拒絕喝下毒酒，高歸彥威嚇他說：「喝了才能保全你全家。」高岳為保全家族被迫喝下毒酒身亡。高岳死後，皇帝高洋給他的葬禮及追賜都按照禮法進行。

   薛嬪起初一直得到高洋的寵愛，經過很久，有一回高洋忽然間想起他曾經在高岳家呆過，懷疑她與高岳有過私通，一怒之下，竟然無故就把薛嬪的頭砍了下來，藏在懷裡，往東山去舉行宴飲。大家喝酒正在觥籌交錯開懷暢飲時候，高洋忽然從懷裡取出薛嬪血淋淋的頭顱，把它投擲在盤子上，又叫人去把她的屍體取來肢解開，拿她的大腿當做琵琶玩弄，滿座席的人見此情狀都大為驚訝恐懼，目瞪口呆，噤若寒蟬。高洋隨即又把薛嬪的屍體收拾好，對著屍體流著眼淚說：「佳人難以再得到了！」隨後叫人載著薛嬪的屍體離開，高洋披散開頭髮邊哭邊行跟隨在後面。

   北齊派徐嗣徽，任約率兵進攻陳霸先，陳霸先領兵幾經攻防，攻破了徐嗣徽的兵營，俘虜了數百人，沒收了他的家產，得到了他的琵琶和鷹，派人送還給他說：「昨日到賢弟處得到了這些東西，現在悉數原物奉還。」徐嗣徽很害怕。陳霸先之後一鼓作氣，趁勢打敗了北齊軍。齊軍派使者去向陳霸先請求和談，請求以兒子做人質。當時，陳霸先雖然取得軍事勝利，但健康內部虛弱，糧食運轉困難，朝廷上下都想借坡下驢與北齊談和，以減輕負擔獲得休息，就請求陳霸先送侄子陳曇郎去北齊做人質。陳霸先審時度勢，決定隨順眾人意願，於是以陳曇郎等人為人質，與齊人訂立了盟約。之後，徐嗣徽，任約率領齊兵退還北齊。（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