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齊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殘酷殺戮的政權更替（十七）

  高歡命令封隆之鎮守鄴城，自己帶三萬兵士出城駐紮在紫陌，大都督高敖曹率領鄉里部屬三千人追隨著他。高歡對高敖曹說：」高都督所率領的都是漢兵，戰鬥力恐怕不夠強，我打算分出千把人鮮卑兵士給你摻雜在一起作戰，你看怎樣？「高敖曹說：」敖曹我所率領的士卒，都是身經百戰的勇者，前後格鬥，絕不比鮮卑人差。現在如果摻雜在一起作戰，情意不相投合，勝則爭功，退則諉過，反而不好。就不要再行配屬了。「

  庚申日（二十六日），爾朱兆率領輕騎三千人趁夜間偷襲鄴城，攻打西門，不能獲勝而退。壬戌日（二十八日），高歡率領戰馬不滿兩千，步兵不滿三萬人在韓陵結成圓陣，對峙人數遠為佔優勢的爾朱氏軍，高歡命令士兵把牛驢連繫在一起堵住歸路，使得兵士們都有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爾朱兆在陣上看見高歡，遠遠地叫喊指責高歡背叛自己。高歡說：」我原本之所以與你戮力同心，是為了要共同輔佐帝室，現如今天子何在呢？「爾朱兆說：」永安（皇帝元子攸的年號）冤殺天柱（爾朱榮），我只不過是為天柱報仇而已。「高歡說：」我從前在旁邊親耳聽到天柱談論叛逆的計劃，那時你就在門前站著，怎敢說是沒有造反呢！而且永安殺天柱是以君殺臣，有什麼仇可以報呢！今天我與你就情斷義絕了。「於是雙方交戰，大打出手。高歡親率中軍，高敖曹率領左軍，高歡的堂弟高岳率領右軍。高歡戰事陷於不利狀態，爾朱兆等人趁勢搶攻，這時高岳帶領五百個騎兵衝擊到爾朱兆前面，別將斛律敦收攏散兵攻打爾朱兆的後部，高敖曹用一千騎兵從栗園衝出攔腰攻擊爾朱兆中部，在這幾人前後及攔腰合力猛攻之下，爾朱兆陣腳大亂，被打得大敗，賀拔勝和徐州刺史杜德在陣前投降了高歡。爾朱兆看見大勢已去，捶胸頓足對著慕容紹宗說：「悔不該不聽你的話，以至於有今天的慘敗！」爾朱兆大敗之下張皇失措，打算向西逃走，慕容紹宗幫他收拾殘局，掉轉軍旗，吹起號角，收聚散卒，成建制向後撤離。爾朱兆回到晉陽，爾朱仲遠奔回東郡。爾朱彥伯聽說爾朱氏戰敗，想要親自率兵守住河橋，爾朱世隆不答應。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韓陵之戰。在這場戰役中，高歡將己方士卒置於死地而後生，以少勝多，取得了戰役的壓倒性勝利。

  爾朱度律，爾朱天光將要率兵前往洛陽，大都督斛斯椿對都督賈顯度，賈顯智兄弟說：「爾朱氏大勢已去，現在如果我們不反戈一擊先逮捕爾朱氏，那我們以後就會與爾朱氏一起全部被殺了。」於是就在夜裡於桑樹下彼此發誓結盟后，約定加倍速度趕回洛陽去。途中經過北中，斛斯椿等人賺開城門進城佔據了河橋，把爾朱氏的黨羽全部斬殺了。爾朱度律，爾朱天光聞訊大怒，想要攻擊斛斯椿，可是剛好這時碰到大雨晝夜不停，兵馬疲睏，弓矢無法使用，就往西逃去，到達一個叫做壘陂津的地方時，被人擒獲，送到斛斯椿那裡。斛斯椿派行台長孫稚前往洛陽奏明事狀，另外派遣賈顯智，張歡率領騎兵偷襲爾朱世隆，把爾朱世隆也擒獲了。爾朱彥伯這時在宮中輪值，長孫稚到宮中向節閔帝元恭啟陳：「高歡義師的功效已經彰顯，請求誅除爾朱氏。」節閔帝派人去通知爾朱彥伯，爾朱彥伯聞訊狼狽出逃，半途也被抓獲，爾朱世隆和爾朱彥伯一起被帶到閶闔門外斬首，他們的頭顱連同稍前被捉的爾朱度律和爾朱天光一起被差人送給高歡。（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