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穗

https://big5.backchina.com/?358289

《天下卵》和「李大卵」

作者：玉米穗於 2021-5-5 03:28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前塵往事|已有2評論

《天下卵》是馮唐一小說，我當初是在國內一機場的一家小書店裡看到那書的。當時等飛機無聊，到邊上小書店瞎看看，小書店門口兩三台小電視屏幕上是馬雲于丹還有一個好像叫翟什麼玩意兒的大師在那裡講演，陣仗搞得如佈道似的。狹窄店內的書架上也大多是那些大師們的勵志書成功書人生贏家指南書之類，「正能量」爆溢。然而忽然一眼看到一本《天下卵》擠在邊上，有點搞笑惡作劇的感覺。將那「卵」取來打開看看，裡面有「男人，要得勢先去勢」之類的句子，覺得有趣，看作者的名字，馮唐，由那《天下卵》就知道並記得了馮唐。
那本《天下卵》我當時只是胡亂翻了幾頁，內容來不及細看，自然也沒留下多少印象，但那書名不期然忽然喚醒了我遙遠的記憶——李大卵。「李大卵」是一故事人物，那故事是我少年時從一個叫做躍進的小胖子那裡聽來的。小學五年級時我去一親戚家過暑假，躍進是那親戚家樓上的鄰居，同我一般大。他起初有一次在院子里的過道上堵住我的去路，要給我「吃生活」（揍我）的，可是後來居然我倆成了好朋友。那小胖子有一肚子的壞水故事，「李大卵」是其中一個不算太壞而且多少摻雜了一點革命元素正能量的故事。那故事的大概梗概是這樣的，當初紅軍長征途中渡過一條湍流后拆除了橋樑，緊追在屁股後面的」白匪軍「面對洶湧彭拜的河流望流興嘆無計可施，然而有人告密獻策給白軍軍官說附近村子里有一能人李大卵，其生殖器（還是用學名好些）如匹諾曹的鼻子一樣可以不斷長大，只要找到李大卵，讓他把生殖器延伸到河流對岸，就是一座現成的橋，國軍可以從上面過河繼續追剿紅軍。白匪軍沒費大事就把李大卵帶到岸邊，強迫其將生殖器變成橋樑架設到對岸，白匪軍源源不斷踩著李大卵的生殖器要跨過河去追剿紅軍，白軍軍官站在「橋樑」正中，洋洋得意，點上一支煙，可是不小心煙上的火星掉落下來，燙到了「橋樑」，李大卵叫喚一聲不由自主一哆嗦，「橋樑」上的白匪軍就統統掉到河裡淹死了。那個胡編亂造的故事兒時聽得很好玩，而且從此一直記得那個「李大卵」。我後來暑假結束回到學校還給同學轉述過這個故事，只是本能覺得「李大卵」有點太不合適，因而擅自篡改，將「李大卵」變成了「李大手」，自然橋樑也改做手臂而非「生殖器」做成的。但「大卵」一經改作「大手」，那故事也就沒啥好笑了。
我在機場看到《天下卵》時，潛伏在我記憶深處幾十年的「李大卵」毫無預兆立即就蹦跳出來，同時眼前還浮現出躍進那張生動的胖胖的臉，當時想起那句話「相逢何必曾相識」，冥冥之中覺得「李大卵」與「馮大卵」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