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賞畫》之八十：讀《丹楓呦鹿圖軸》

讀《丹楓呦鹿圖軸》

名頭，是最不靠譜的，尤其是沒得經歷史檢驗的當時虛名。曹丕嘲笑那為「畫餅充饑」。然而，時下論人論畫或者論文，很有以「名頭」來的，就怪不得一些追逐虛名的可憐蟲們了。

甚至不比古人。比如古代那些書家或寫家，書寫大抵於他們只是愛好，並且是真愛的，署名權大略是不顧，盡陶醉於書寫的大愉快或大悲憤之中，再說那些依此來討些世俗的東西，更是不想了。——這，大概就是書與寫的最佳境；並也是最該境罷。賞《丹楓呦鹿圖軸》，便是這樣的。

《丹楓呦鹿圖軸》畫者不詳，但畫者用心之細膩，用筆之細緻，用色之典雅，用情之真摯，筆筆可見，不是大喜歡，大手筆者，不能做到。整幅畫作，楓葉濃密而見清疏，風姿卓爾超然，片片有異；群鹿眾多而顯情致，姿態安詳閑逸，各各不同。其間透露出的華麗氣象，不比黃筌差，只是比黃畫更多一絲野逸的品性，宛若皆為天鵝，一隻被養於宮苑之內，一隻卻是飛翔天地水田間。依我私見，黃畫的嬌貴氣，終不敵佚名之作的野性美。但《丹楓呦鹿圖軸》卻渾然不顯「貧相」，反而運色繁複濃深，流變有致，宛見清風秋光，處處呈現出一派華美氣氛，張顯出大自然的高貴與尊嚴。

2009年10月 支頤窺月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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