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賞畫》之二十七：讀《蜃樓志》

讀《蜃樓志》

熬三個夜晚，讀完清·瘐嶺勞人的長篇小說《蜃樓志》。
整個閱讀是在《紅樓夢》、《水滸傳》與《歡喜冤家》某些章節溫習而過的。裡面有好多情節與人物的設置，能看出上述幾部小說的影子，而且是比較清晰的影子。比如小說第十四回《朗薄倖忍恥吞聲女多謀圖奸嘗糞》中小霞設局讓風流鬼烏岱雲淋得滿頭滿面大糞的情節與《紅樓夢》中風姐戲弄賈瑞一折幾乎雷同；《蜃》中的姚霍武一路英雄與《水滸傳》基本相似（姚霍武義氣和招安思想如宋江、白希邵如吳用，兼或還有諸葛亮的的用兵術、呂又逵類李逵）；冶容落入和尚之手，卻是與《歡喜冤家》中《蔡玉奴避雨撞淫僧》故事相差無幾。

縱觀小說以廣東為背影，以蘇吉士生活為線索，描寫了蘇家（蘇吉士為代表）、溫家（溫家二姐妹素馨、蕙若及兒子春才為代表）、李家（李匠山為代表）、烏家（烏家父子為代表）幾個家庭的生活與婚姻親情瓜葛，並穿插講述了姚霍武被逼殺官造反最後招安的故事，情節曲折跌宕，故事起伏引人，布局縝密巧妙，構思宛然有致，生動地再現了當時社會生活中商界、官場、民風世俗和綠林好漢的不同生活境況，具有濃郁的諷剌與譴責意味。

 一是大的社會生活與小的兒女私情描寫相融合。將人物放在大的社會生活背影中，上下勾連、立體再現，既有官場豪奪又有閨房秘情，不純寫才子佳人，還寫綠林好漢，文有文戲，武有武場，即有淳樸民風又有亂倫姦情，場面很大，堪成規模。
  二是用筆坦蕩，不遮不掩，大膽辛辣，把刀見肉。小說中寫貪官赫關部，開口就要銀子，且還是獅子大張口，筆鋒不藏，一針剌入。人物之間的對話，也是不遮不掩，活脫脫諷剌了當時社會官場的腐敗墮落。

 小說不足，就是因其場面大，官商情場，還有戰場運兵謀略，所以顯得過於繁雜，且每一處生活都寫得不夠深入，弄得不透。再者，就是仿摹痕迹過於明顯。

2003年 放鶴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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