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賞畫》之三：讀顯克微奇的小說

讀顯克微奇的小說

顯克微奇是大家熟悉的波蘭偉大的作家。
1905年，他的小說創作因「達到了藝術絕對完美的地步」而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他的小說作品題材廣泛，長中短篇浩如煙海，尤其是中短篇小說的創作，更是貫穿他的整個文學生涯。我是讀了他的短篇小說《音樂迷楊科》和中篇《海邊戀情》兩部作品，從讀這兩個作品中感受到顯克微奇，是一個寫生活的作家，同情弱者的作家。

《音樂迷楊科》是個短篇，主人公楊科是一個貧農的孩子，自小熱愛音樂。作者起筆詳盡地描寫了這個孩子熱愛音樂與音樂的天賦，而這種天賦卻因小楊科的出身地位不相符，好多人都嘲笑他，甚至說他是遲鈍的孩子。一次，他發現了莊園的僕人有一把小提琴。那小提琴彈出的美妙音樂太吸引他了。終於，小小孩子經受不住這把提琴的誘惑，在一個月夜去偷琴。可是被人抓獲。村長就把他當做小偷來審問來毒打。最終被打死。整篇小說是描寫一個追求美追求藝術的貧民的孩子的不幸運命，無情地嘲諷和深刻地揭露了人性中的惡與沙皇統治下波蘭貧農的悲慘生活、與對美的扼殺，作品以悲劇作結，尤見震撼力。

《海邊戀情》是一個寫愛情的中篇小說。主人公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畫家希維爾斯基。作品前半部重點寫了畫家與艾爾曾夫人的戀情。艾爾曾夫人是一個交際花，有兩個孩子和一大幫追求她的情人。她整天生活在舞會與有錢人的沙龍里，與一些男人打情罵悄，或賭博。可是，她卻在畫家面前表現得她也是一個追求與嚮往真的、乾淨與醇凈的情感生活的、厭倦虛偽、無聊的生活的。但她離不開世俗的繁花與紙醉金迷。所以，她通過隱藏自己的弱點與短處，並盡量示展自己的魅力來追求畫家。畫家被她的美貌與性感打動。他們相愛了。交往中，畫家發現她生活的庸俗與個性的極度自私。她與男人交往是為了功利的目的，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她很少有同情心。甚至很漠然地對視一個為愛她而自殺的年輕人。畫家感到極度痛苦與失望。這時，作品用了大塊篇幅描寫了畫家的內心獨白，矛盾、詰問，與不甘淪落到與艾爾曾夫人同流合污。畫家在痛苦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家境貧寒的女子。她為了擔起家庭生活的重負出來當模特。她的質樸，真誠與人性的美德深深打動了畫家。畫家深深愛上了她。最後依然決然地離開艾爾曾夫人。作品揭露了金錢社會，金錢與世俗對人性的泯滅與傷害。無情的鞭撻了只要有錢，是不分公主與妓女的醜惡與扭歪的社會現實，和道德的淪喪。也真誠地表達出作家本人的愛情觀與價值取向，那便是聖潔與質樸。

顯克微奇在小說創作中就是寫實，寫人物的真實情感與生活。在寫作方式上自然流淌，渾沒有一些故弄玄妙的技巧。作者注意寫人物，為了寫好人物，不惜筆墨寫人物的內心的活動與生活細節。作家的筆觸總是探入生活的底部、人物思想的底部去挖掘去採礦，在行文中很少對某種道德去議論去評判，而是用人物去表達用打動人心的情節與故事來表達。再者作家筆下的人物是有血有肉的、性格是多重的也是真實的，是一種人性的描寫而不是如中國傳統的某些作家在寫人物時神性的故意提高的描寫。這，都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

2003年  放鶴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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