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39-40篇」「(大衛的詩,交與伶長耶杜頓。)我曾說:我要謹慎我的言行,免得我舌頭犯罪;惡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要用嚼環勒住我的口……。」詩篇三十九篇是大衛的詩,是一篇祈禱的詩篇,也是大衛在經歷痛苦時寫下的哀歌,卻不失盼望。本詩標題中的「耶杜頓」,又名以探,與亞薩和希幔一同擔任大衛的三位伶長(代上15:19;25:1)。因大衛自知在惡人面前,唯恐自己的舌頭犯罪得罪神,所以他說:「我曾說:『我要謹慎我的言行,免得我舌頭犯罪;惡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要用嚼環勒住我的口』」。大衛在惡人面前,本來打算不說話,「我謹慎我的言行」,甚至「要用嚼環勒住我的口」,就是免得說錯話,免得因而犯罪。然而他又說:「我默然無聲,連好話也不出口;我的愁苦就發動了,我的心在我裡面發熱。我默想的時候,火就燒起,我便用舌頭說話。」當大衛為了避免以口犯罪時,他甚至「連好話也不出口」了。然而那些惡人絲毫沒有減少對他的攻擊,面對這樣的處境,大衛的「愁苦就發動了」,他怒火中燒,「我的心在我裡面發熱」,「火就燒起」,因此他要打破沉默,要開口說話。而當他決定開口說話時,不是對惡人反唇相譏,而是要向神懇切祈求:「耶和華啊,求禰叫我曉得我身之終!我的壽數幾何?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長!禰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我一生的年數,在禰面前如同無有。各人最穩妥的時候,真是全然虛幻。(細拉)世人行動實系幻影。他們忙亂,真是枉然;積蓄財寶,不知將來有誰收取。」大衛求神幫助,讓他知道生命的短暫,這樣他就沒有必要花太多的精力去計較這些痛苦,因此他希望能在神的啟示中更加深刻地理解人生之短。於是有了「耶和華啊,求你叫我曉得我身之終」這句祈禱。大衛在短暫的祈禱之後,就以信心的眼光更加深入地明白了人生之短:「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我一生的年數,在你面前如同無有」。「手掌」是古代的長度單位,相當於從食指到無名指的寬度「四指」(耶52:21)。大衛說自己的「年日窄如手掌」,就是強調人生之短。大衛如此感慨的目的,為要接受人生之短,從而學會珍惜生命、淡看苦難。未能理解人生之短的世人,就會「忙亂」,他們明明「不知將來有誰收取」,卻還是習慣性地「積蓄財寶」,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 人的一生好像很多事情要做,很忙碌,實則是在空跑。即使一生賺了好大的財富,事實卻告訴我們,子孫會為了這些財富而斗得六親不認,你死我活。這樣的結局,你不能不說「真是枉然」。
在感慨人生之短后,大衛就回到神面前問:「主啊,如今我等什麼呢?我的指望在乎禰!」大衛因信而轉向神,他要等候神,他用我的指望在乎你,表達了對耶和華的委身。這是大衛這次經歷的轉折點。所以大衛又以極其真誠的態度求神:「求禰救我脫離一切的過犯,不要使我受愚頑人的羞辱。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禰,我就默然不語。」這裡所說的「愚頑人」,是指拒絕神、道德敗壞的惡人,他們在大衛落在神的管教之中,就嘲諷他。大衛不願聽到這類聲音,所以祈求神救他「脫離一切的過犯」,從而擺脫「愚頑人的羞辱」。但他又說:「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你,我就默然不語。」既然神是全能、全知、慈愛、公義的神,我們就當知道「我所遭遇的是出於禰」,因為所有的遭遇都是經過神的手量給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管教或造就。我們就應當「默然不語」地順服祂量給自己的一切際遇,放心地把自己交在祂的手中。大衛又求神:「求禰把禰的責罰從我身上免去;因禰手的責打,我便消滅。禰因人的罪惡懲罰他的時候,叫他的笑容(的笑容:或譯所喜愛的)消滅,如衣被蟲所咬。世人真是虛幻!(細拉)」大衛為了描述自己的痛苦,他用了一個比喻「如衣被蟲所咬」。一件心愛的衣服被蛀蟲咬爛,這是多麼心痛的事情。被神管教的人,必會經歷這種痛苦。而神的「責罰」並不是要「消滅」人,乃是要消滅「人的罪惡」,讓人不要沈溺於罪中之樂。最後大衛禱告說:「耶和華啊,求禰聽我的禱告,留心聽我的呼求!我流淚,求禰不要靜默無聲!因為我在禰面前是客旅,是寄居的,像我列祖一般。求禰寬容我,使我在去而不返之先可以力量復原。」大衛在除去責罰的禱求后,他流淚求神回應,求神「不要靜默無聲」,因為他已經完全地把自己交託在神的手裡。「我在你面前是客旅,是寄居的」,表明他知道自己不會長久活在這地上,而是與神同行、前往天國的客旅。「寬容我」意思是赦免。「力量復原」意思是恢復喜樂。我們有一天都要「去而不返」,離開這個世界。但我們在走那「去而不返」之路以前,一定要在真道上站穩了、與神交通親密了,才能滿有喜樂地去迎見我們的神(摩4:12)。
詩篇第四十篇是「(大衛的詩,交與伶長。)我曾耐性等候耶和華;祂垂聽我的呼求……。」本詩篇可能是大衛被押沙龍追趕,在「耐性等候」神的時候寫的。所以他一開始就說:「我曾耐性等候耶和華,他垂聽我的呼求。祂從禍坑裡,從淤泥中,把我拉上來,使我的腳立在磐石上,使我腳步穩當。祂使我口唱新歌,就是讚美我們神的話。許多人必看見而懼怕,並要倚靠耶和華…。」在此大衛講述自己得蒙拯救的經歷。以往他面對困境時,沒有怨天尤人,而是「耐性等候耶和華」。神喜悅他的子民「耐性等候」祂,所以大衛的「呼求」得著了神的「垂聽」,就「從禍坑裡、從淤泥中把我拉上來。」陷入「禍坑」和「淤泥」里,是指他的生命到了死亡的邊緣。如此關鍵的時刻,神向他伸出拯救之手,使他及時脫離危險。之後神又將他的「腳立在磐石上」,表示神把他從危險之地帶到了平安之所,使他「腳步穩當」。經歷如此的救恩,大衛就要向神「口唱新歌」,內容「就是讚美我們神的話」,讓世人因著看見這樣的見證而迴轉敬畏神、全心順服倚靠神。「那倚靠耶和華、不理會狂傲和偏向虛假之輩的,這人便為有福!耶和華我的神啊,禰所行的奇事,並禰向我們所懷的意念甚多,不能向禰陳明;若要陳明,其事不可勝數。」此時大衛體會到他得蒙拯救,在於「倚靠耶和華」,在於「不理會狂傲和偏向虛假之輩的」。儘管這些人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但只要「倚靠耶和華」,神就必救他脫離一切危險!因此,他稱「倚靠耶和華」的人為「有福」。神並沒有因為人的渺小而不理會,祂向祂的百姓行了「不可勝數」的「奇事」,「向我們所懷的意念甚多」,神「所懷的意念」,是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
接著大衛宣告上帝對祭物的看法:「祭物和禮物,禰不喜悅;禰已經開通我的耳朵,燔祭和贖罪祭非禰所要。那時我說:看哪,我來了!我的事在經卷上已經記載了。我的神啊,我樂意照禰的旨意行;禰的律法在我心裡。」經歷了神拯救之後,大衛對「祭物」有了新的認識:「祭物和禮物,你不喜悅」,「燔祭和贖罪祭非你所要」。那麼神向我們所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就是遵行神的旨意,遠遠比獻祭重要,這其實「在經卷上已經記載了」。「你已經開通我的耳朵」,意思是你賜給我聆聽的耳朵」,表明他對「祭物」的新認識,源於神給了他「聆聽的耳朵」,能以聽到神的啟示。「我在大會中宣傳公義的佳音;我必不止住我的嘴唇。耶和華啊,這是禰所知道的。我未曾把禰的公義藏在心裡;我已陳明禰的信實和禰的救恩;我在大會中未曾隱瞞禰的慈愛和誠實。」大衛此時心裡充滿從神而來的喜樂,沒有辦法「止住」宣揚救恩的嘴唇。他就「在大會中宣傳公義的佳音」,就是在公眾聚會的地方,傳講神的作為。而他對神之作為的宣講,內容極為廣泛,涉及到神的「公義」、「信實」、「救恩」、「慈愛」、「誠實」。每一個真正蒙恩的人,都會對此有深刻的領悟,並且都會儘力去傳揚。「耶和華啊,求禰不要向我止住禰的慈悲!願禰的慈愛和誠實常常保佑我!因有無數的禍患圍困我,我的罪孽追上了我,使我不能昂首;這罪孽比我的頭髮還多,我就心寒膽戰。」因大衛對神的「慈愛和誠實」有深刻的領悟,又有真實的經歷。因此面對困境之時,他很有把握地向神祈求:「願你的慈愛和誠實常常保佑我。」大衛又描述自己的處境,他被「無數的禍患圍困」,以致「不能昂首」,以致「心寒膽戰」。而在他看來,被「無數的禍患圍困」,是因為被「罪孽追上了」,是因為「這罪孽比我的頭髮還多」。因此他祈求神的憐憫之時,不忘向神認罪。認罪之後,他相信必然得著赦免,所以進一步祈禱:「耶和華啊,求你開恩搭救我;耶和華啊,求你速速幫助我。」
最後大衛說:「願那些尋找我、要滅我命的,一同抱愧蒙羞!願那些喜悅我受害的,退後受辱!願那些對我說阿哈、阿哈的,因羞愧而敗亡!願一切尋求禰的,因禰高興歡喜!願那些喜愛禰救恩的,常說:當尊耶和華為大!但我是困苦窮乏的,主仍顧念我;禰是幫助我的,搭救我的。神啊,求禰不要耽延!」「那些尋找我、要滅我命的」,可能指押沙龍的叛亂,可見大衛的處境非常艱難。那些人既要剝奪他的生命,又要褻瀆他的尊嚴。因此大衛祈求神伸出援手,使那些污辱他的人「因羞愧而敗亡」。因大衛相信,那些真正「尋求」神的人,處境不會一直艱難,總有一天,他們要因神而「高興歡喜」。然而此刻的他還不足以「高興歡喜」,因為他是「困苦窮乏的」。即便如此,他依然相信「主仍顧念我」,這是他在困境中持守的信念。大衛也堅信,神必會「幫助」他,必會「搭救」他,只不過他的時間還沒有到來。儘管大衛向神發出了「不要耽延」的急迫呼求,但我們從大衛一生的經歷可以看到,神從來不耽誤事。大衛的神也是我們的神,雖然我們也常常像大衛這樣在急難中求神「不要耽延」,但願我們今天都可以放心,神既然從來沒有耽誤過大衛的事,祂也照樣不會耽誤我們的事!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