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已由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小批量印刷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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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時夏抬頭看見那大大咧咧的胡奮三從院子的籬笆后伸出頭,看了看隨即跨進嚷道:「在這裡、在這裡!夏兄可讓我好找。」大家不由都向他望去。卻見他背後一個軍官,帶著好幾名士兵,拿著什麼東西跟了進來。那跟進的軍官抱拳一揖,不等介紹便道:「本人是河間王標下軍官張方,聞聽幾位英雄闖關打敗趙王親信黃飛及保鏢,奉主人命送來杜康酒兩壇、下酒菜一桌,以為嘉獎、慰勞,務請收下。」說罷一揮手,那幾個士兵便從抬來的食盒中端出八道大菜,張方將一壇杜康封泥揭掉,拿起倒了一碗酒,向眾人一舉:「末將借花獻佛先滿飲此碗,以示我家王子的敬意。」說罷『嘟嘟嘟』喝了下去。眾人異口同聲:「好!夠爽!」夏看了看春,隨也回抱一拳道:「王子厚愛不才敬領,只是吾等闖關打的都是佔山霸道的山匪流賊,可不敢打趙王爺的人,還請張將軍回稟你家王子為是。」說罷向張擠了擠眼睛,張方一看夏的表情,立即醒悟過來:「對對對,眾位英雄打的是佔山霸道的土匪,為民除害、為民除害,所以我家王子才賞酒、賞菜以示慰勞。」那胡奮三連忙向張方介紹夏翊、賈春與之相識。
夏也斟上一碗酒對張方道:「難得王子一片厚意,我代表大家滿飲此酒作謝。」飲罷又倒上一碗:「這碗酒我敬你張將軍豪爽、義氣,咱們有緣相聚便是朋友。」張方聽說便也斟了碗酒:「痛快,末將就交你這個朋友啦!干!」隨向大家抱拳一揖:「本人還有事要辦,恕在下告辭,請各位盡興。」那胡奮三還想同夏親熱幾句,看張方揮手告退,也只得嚅嚅告辭。九人重又坐下,那杜康酒的香氣瀰漫全院,陸陣抱起那壇酒,給每人都斟了一碗嚷道:「說得好說得好,打的是佔山霸道的山大王,哈哈!」眾人聽罷也齊「哈哈、哈哈」笑的前俯後仰、不亦樂乎,春笑罷問夏:「我們打誰關他河間王什麼事?他怎麼還送席酒來啊?」田老伯笑道:「你們把他的對頭打了他能不高興嗎?更何況是幫他大大地出了一口惡氣,他一定高興得都笑死了。」春傻乎乎的這才醒悟過來,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夏翊一連幹了好幾碗酒,那杜康酒喝時只覺醇香撲鼻、當是玉液瓊漿,可沒過多久,酒力發揮出來,不免感到飄飄然。有的人醉了悶悶無言,有的醉了卻拉開話匣子海闊天空,夏正屬後者,與鄰座陸陣就你一句我一句聊開了。夏問江南風土人情,問他怎麼過的江,問他的鞭技是怎樣練得的。陸陣自是有問必答,後來談到身世,夏說自己是個孤兒,父母均為仇家所殺,陸陣聽后非常驚訝:「夏兄以一孤兒之身,能練出這一身本事,想必不知經歷了多少苦難,令小弟實在汗顏。小弟祖父憂憤而死,叔父在江東雖獨當一面,然已失寵,言不聽計不從就自認生不逢時,前途暗淡萬分灰心,和你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夏:「哦!原來你家也是累世為官之大族?」「不相瞞,前吳大將軍陸遜便是祖父,現隔江與襄樊羊公對峙的就是我叔父大司馬陸抗,這兩位正是陸抗之子。」「好呀,原是東吳英雄世家,失敬失敬,不才交到你這樣的東吳俊傑,真是一大樂事,怎麼樣,咱們就兄弟相稱若何?老兄今年十八,你呢?」「小弟今年十六,他二位一個十一、一個才九歲,來小弟敬哥哥一碗!」說罷二人盡飲。
夏:「悄悄告訴你,我不姓夏,我姓夏侯,只可你知不要泄露!」陸陣:「夏侯氏,那魏武帝也是夏侯氏呢,你?」「哈哈,果然聰明無比,那是我叔祖。」陸陣望著夏驚愕萬分,然後突地哈哈笑:「世事真是難以預料,前輩打打殺殺,後輩卻把酒言歡稱兄道弟,這世事為何如此滑稽、如此捉弄人啊?」「小弟說得對,這世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非功過誰能說的清道得明?今日是冤家、明日可能成了一家,對不對?」陸:「對、對,有道理、有道理!」嘴裡答著,卻不住用眼瞄著玉春,夏看著陸不對勁,順著目光瞧去,才發現玉春喝多了酒,兩腮紅暈、醉眼迷離,那女兒的嬌態展露無遺。這陸陣也不避諱,便為玉春盛來百歲湯,關心地:「賈弟喝口湯解解酒。」春覺得不好意思,喝了湯便告辭先回房休息去了。